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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殿下为何如此心虚》 90-100(第16/18页)
侍拖走。
沈持意又说:“将他放在长亭宫偏门自行反省便好,不必盯着他。”
“是。”
纱幔垂下,厢门轻合, 仪仗复行。
太子殿下回了东宫,换了一身轻便常服,戴上坠着金铃的幕篱,唤来云三:“随我一道去长亭宫。”
乌陵一惊:“殿下!小心陷阱!”
“殿下自然会小心陷阱,”沈持意稍稍掀开白纱,歪头道,“所以殿下罚了那个内侍,没再理会。去长亭宫的人自称太子暗卫,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
乌陵恍然大悟,让开道不再拦着他。
沈持意领着云三,自东宫翻墙而出,用轻功避开人群,来到了长亭宫外。
罕无人迹的偏门处,那内侍还一动不动地跪着。
他带着云三上前,拿出东宫令牌,让那内侍不必跪了,和内侍说他与云三乃太子暗卫,奉命来私下询问拦路之事。
他哑着嗓音问:“你想同太子殿下说什么?”
内侍徐徐起身,露出一张已近中年却形容枯槁的脸。
他依旧弓着腰,“奴才所说之事,需要大人将一个物件交给太子殿下。大人可愿随奴才进殿取物细谈?”
沈持意倒要看看这内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长亭宫中,也许有着专门针对太子的阴谋,也可能是如裴知节死前那般的挑拨,乌陵一开始想的是对的,视若无睹是最好的选择。
但现在原著主线已经完全偏移,原著里早就不重要的枭王现在反而可能和淮东骑兵谋反一事有关,楼轻霜瞒着他的事又极有可能和枭王有关……
他已经成为了棋局之上最大的变数,便不能袖手旁观。
反正他单枪匹马过来,不怕这些弯弯绕绕——实在不行撒腿就跑呗。
他让云三在长亭宫外把风,对那内侍说:“带路。”
“大人请。”
破旧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早秋的风顺势跟着人溜了进来。
叶未枯黄,人心已凉。
楼轻霜进屋坐下,看向一脸颓丧又满目警惕的楼禀义。
他如寻常相见般行了个晚辈作揖礼,嗓音平和:“许久不见,四伯近日可还好?”
楼禀义早已清楚楼轻霜的清正之名不过是个假象,如今看见这副纯良君子相,他毛骨悚然,面露骇色。
“你不把我交给朝廷……”他战战兢兢道,“到底是在筹谋什么?”
楼轻霜不知何时收了好脸色,讥笑一声:“这话问得好。只是现在好像不是四伯问我话的时候——我给了四伯这么久的时间,四伯想好如何同我交涉了吗?”
楼禀义一梗,咬牙切齿,正要开口。
楼轻霜从进门起就在津津有味地看着楼禀义的神情变换,见状,他却及时止住了楼禀义将出口之言:“我可从没说过要听四伯想好的说辞。”
“——你什么意思!?”
楼轻霜挥了挥手。
奉砚掏出匕首走到楼禀义面前。
楼禀义只慌了一瞬,复又强自镇定下来,冷笑一声:“你若是想杀我,早便杀了。”
话音未落,奉砚却割断了楼禀义身上的绳索,收起匕首,重新回到楼轻霜身边。
男人悠悠起身,敛下眼底讥笑之色,又恢复了那温雅君子姿态。
“此处乃骥都外郊,院外暗中看护的暗卫都被我撤走,外面现在空无一人。”
“四伯请便。”
他转身便要走。
楼禀义得了自由,反倒愈发慌张。他被困缚之处还在无力发麻,动弹极慢,只能匍匐着往前,疾声喊道:“等等!等等!”
楼轻霜停下脚步,有礼道:“四伯还有何吩咐?”
“你、你这是放我走的意思?”
“自然,”他说,“晚辈今日来此,没有隐匿踪迹,说不定不一会儿,与四伯合作之人便能寻来此处。他们若是知道我这么轻易放了四伯,还什么都没问,一定会很开心地接走四伯。”
楼禀义双瞳微颤——这番话谁能信!?
谁能信他落入楼轻霜手中数月,真的没有倒戈,甚至一个字都没说,就全须全尾地出来?
“你别走!你别走,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实话告诉你,绝不耍花招!”
已经一只脚踏出门的男人方才幽幽回身,坐了回来,居高临下低下头来,古井无波道:“那就,有劳四伯了。”
“吱——呀。”
木门合上。
摒弃了拂过千花万叶的风,谢绝了浸着尘世静和的光。
沈持意跟在内侍身后踏入长亭宫,入目所及,一片萧瑟。
廊道两侧绿意未退,可杂乱无章的长草爬了满地,枝叶堆叠,轻风能带起一阵微尘浮动,似是迈步带出的泥尘都比那些人来人往的宫道上要多上许多。
这偏远的旧殿之中,明面之上,竟然只有今日拦他仪仗的这内侍一人伺候。
他无声走到了廊道末尾,方才看到院中的另一个人影。
那人一身华服,衣裳所佩所绣皆为亲王制,但衣摆衣袖皆染了尘土,颇为狼狈,束发更是凌乱,瞧不出一点皇亲仪态。
他正坐在拐角廊道的长椅上,手中拿着树枝,低头摆弄着面前的一堆枝叶——原来那些不像自然凋零的枝叶是这般散落的。
听到脚步声,男子转过头来。
隔着朦胧白纱与浮光微尘,沈持意与枭王对视了一瞬。
而后枭王神情麻木地转回头去,继续摆弄着面前的枝叶。
不知是不是因为子常似母,枭王那张脸有着宣庆帝的痕迹,却也更像楼皇后。
楼轻霜和楼皇后也有几分相似。
以至于沈持意在刚才对视的一瞬间,甚至觉得枭王和楼轻霜五官面容有些相似。
但也只是略微相似——即便是最为相似的眼睛,在不同的脸上,气质也截然不同。
他挪开眼。
内侍早已见惯了枭王的疯癫,平静地领着沈持意,进了长亭宫侧殿的屋室内。
沈持意默默看着内侍从屋室墙柜的角落处,寻出了一封折子,躬身递到他面前。
他微微皱眉——奏折?
“大人请看。”
沈持意接过,没有马上翻开,而是先问:“一个奏折,又怎么会同时与枭王和小楼大人有关系?你想要同太子说的到底是什么?”
“说的正是大人手中这一封九年前的谏言。”
沈持意神色一顿。
九年前唯有一篇名震天下却无人敢提的谏言。
这一封谏言让皇帝在宣庆十四年的秋日千刀万剐了门生满朝的帝师,又让皇帝在宣庆二十三年的最后一场雪中杖毙了刚正不阿的直言御史。
沈持意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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