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要善终: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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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准备好了;

    即刻起,杨荣清的所有行为都将落进更严密的监视中,他抄录的那份驻军图更无可能被传递出去。

    某种意义上来说,杨二公子算是被故意放出来的饵;

    尽管无辜可怜,但到底是犯了错,骗得对方上钩了。

    倘若此战顺利,圣人开恩,或许也就将这件事压下去,最多是杨家从此多了个沉甸甸的心结……

    嗳,这时候了,谁欠谁的哪里算得清;

    总之圣人是不会犯错的,杨家不小心递了把柄,会怎样也只看自己如何做了。

    杨国舅面色铁青:

    “是我教子无方……出了这样的事,杨某人无颜回朝面见陛下了!”

    他何尝不知儿子是被人做了局!

    本才一十七岁的年纪,亲事都未曾说一门,就被几方势力当成个玩意儿抛来弄去——杨家人的命如此,躲不过;

    可是真犯下这样的错误,任他怎样叹惋心疼也来不及了。

    杨家送三人来北部,竟先是最小的出了事,不知该不该说是意料之中。

    杨家如今唯一的生路,便是壮士断腕……

    “这逆子便交由宁公公及白侍郎处理,要杀要剐,罪将绝不多言一句!”

    眼见着这位主将已经称上了罪,宁蕖就将语气放得更缓更加平和:

    “主帅言重了……杨二公子亦是太后娘娘的侄子,圣人的表亲,应当也是有福之人。”

    “先前咱家随军来时,帝师便说要我机灵些,随机应变。而今,咱家也是如此想的。”

    “何不放长线,给荣清公子将功补过的机会呢?”

    “若能协助我等,捉住真正叛军之人,也是杨家的大功劳一件呀——”

    杨戎生向他投来感激的目光。

    能将如此阴阳怪气的一番话说成个正常腔调,也是不容易了。

    说白了就是:

    从此刻开始,杨家别的心思都得收起来了,一心一意为补上这个窟窿卖命。

    好歹这是边疆,还有立功的机会;

    若是在京城出现这种事,那杨家上下二百号人都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无论尊贵的国舅爷此时心里是怎么想的,他眼睛里都只能透出对这位督军太监,及他身后的圣人帝师的无比真诚的感恩。

    这一遭,杨家算是中了两遍计。

    杨家长子不贤次子贤的消息,一向天下皆知;虽然与大多数人都无关系,但都难免路过啧啧两声。

    因此,天家算准了只要将杨家二子遣来,敌人一定会挑杨荣清这个最为薄弱最为简单的位置下手。

    这也算是艺高人胆大了,若非做好了准备,谁也不敢犯这个险。

    而敌人——暂假设只有鞑子——无论上不上套,上到何种程度,都毫无风险;

    因此以风采青等人的谋算,对方一定会下手。

    若是盗图得逞,大楚行军受限,或险胜或惨败,让圣人失望自不必多说;

    若是盗图不得,杨荣清却被斩于军中,引起大军内乱,君将离心,也不失为一着妙棋。

    两军对阵,为情报而作出的谍战手段本就层出不穷;

    无论如何被坑害,被怨恨的也只有鞑子罢了;

    至于其中若是有人如何另行挑唆……那便是隐身其中,绝无可能被发现,自然稳赚不赔。

    即使如今宁蕖主持着要先把事情按下去,也不能保证杨国舅心中就完全没有怨气。

    为了钓出中间那只黑手,陛下确实算是行了一着险棋。

    不过,若是不送杨荣清这个活靶子来,只怕对方另寻他人,更加不好找寻……

    宁蕖接下了来自忠瑞侯的感激,谦虚道:

    “都是为陛下做事,应该的,应该的。”

    他当然不能说此时此刻杨荣清的帐子周围上上下下蹲了十几个暗卫,只待杨二公子一有动作就立刻行动。

    备着调换的图拿好了,武器也拿好了;

    若是事情不按他们想的来,而是有一点儿异动——

    那杨二公子也只好三息间被捆成粽子,或是被剁得连馅儿都不剩。

    罪名拿在督军手里,如何处置即使是国舅也不能左右了。

    ……

    最后一笔落下,砚台里的墨恰好用尽了。

    杨荣清搁下笔,捧起那副袖珍小图,轻轻吹着上面未干的墨迹。

    他的记性一向很好,更不必说经年熟读兵书,行军图谱只要看过便能记住。

    边疆的用度不及太学,墨是劣等的,没有馨香气味,也不见光泽。

    随军一切从简,他虽带了一块极小的珍藏墨锭,却也不该此时用。

    独一份的东西,不是显着自己了么?

    他就该用这劣等的,潜伏起来,躲到人山人海里去;

    任谁如何揣测他,如何指使他,他都……

    对。

    他只是在做应做之事。

    无需有愧。

    笔画干了,他将图卷起,塞进小筒,从烛下接了两滴蜡,封在接口处。

    刚滴下来的烛泪是烫的,他也不避,上手去捏。

    倒好像他这金贵的世子爷的身躯此时不值钱了,可随意糟践;

    皮肤被烫的粉红,他却全如没知觉似的。

    那伪造成树枝颜色的小筒被小心收进抽屉,杨荣清端起灯台,缓步行到床边;

    只解了件外袍便和衣躺下了,身上还穿着御赐的那件软甲,光下波纹粼粼。

    烛火一熄,帐中就全暗下来。

    杨荣清睁了会眼,就又闭上。

    他睡的很快,呼吸也轻快起来。

    ……

    主帅营帐中却灯火通明。

    荆中和打着扇子,意图把自己和白蓉镜讲的小话都隐在扇子后面:

    “不是说帝师不掺合这事吗?”

    “怎么听宁掌印的意思,这后面还是有帝师的意思……?”

    白蓉镜本是个端方的性子,但凡开大会议,从来目不斜视。

    更不要说此时气氛还沉重,荆中和这没心眼的议论的人就坐在对面,一张圆脸笑着,像个和气的塑像。

    杨小侯爷更是坐在他旁边——不知是哪一方叫来的,总之此时也是勉强镇定,一脸心烦意乱。

    军中打更敲的是头盔,与城中声音不同,锐而清,更叫人听了紧张。

    白蓉镜端起茶杯,挡在脸前,努力让自己开小差的行为不那么明显:

    “帝师仁善,有些事情……”

    他不必说完,荆中和自能理解。

    就算再从大局来看,再为国着想,陛下这一次也是结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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