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窈窕: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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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泣道:“那人说让臣给他开条方便的道——若早知他贪着百姓的银钱,臣当真万死不敢啊!”

    “如果刘大人拦了孤的车,就是为了说这个。”太子声音声音清浅,“未免有些太浪费孤的时间。”

    刘大人的泣声陡然一哽,徒劳地说:“求殿下饶臣一命。”

    “你看。”太子似乎轻笑了声,“你甚至到现在都说不出孤想要的,如何让孤送还你这条命呢?”

    “陈肆,送刘大人回大理寺。”太子敛下声。

    陈肆说:“是。”

    场面渐渐静下。

    沈玉姝稍躲了身形,忧着被太子发现。

    她想现在折身回屋,大抵是最保险的办法,但她夜视模糊,担心闹出动静,反被发现了。

    她轻轻看过眼,见太子躬身进了车厢。

    他的衣袍微扬,沈玉姝顺着流光往上看,匆匆瞥见太子一点微扬的眼尾。

    她在等太子离开,再确保安全地回屋。

    忽然,一点极轻的笑从窗棂里钻出来。

    “弟妹来了,怎么不过来?”

    太子的声音像浸了温热的水,还夹着点挪揄的愉悦。

    躲在角落的沈玉姝微微一顿,慢慢挪出半个身影,探着头往外看。

    瓮声瓮气道:“二哥哥。”

    太子轻笑:“都看见了?”

    沈玉姝心想,听见不算看见。

    所以她摇头,又想起太子在车厢里看不见,于是说:“没……”

    太子失笑:“也罢,怎么过来了?”

    沈玉姝察觉太子没有追究的意思,胆子稍稍大了些,慢吞吞尽数挪出来:“看见二哥哥的信,随便猜的。”

    “篦梳可喜欢?”

    “喜欢。”

    二人沉默了一会。

    支摘窗“咔哒”一声,支开,伸出一小段骨节分明的手来,还有一颗小小的虎口痣。

    他左右敲打了一下,说:“比起三弟的篦梳,哪个好看?”

    三弟就是恭王尚琢。

    沈玉姝呼吸忽然屏住。

    她嗅到了几分了几分旖旎气味。

    沈玉姝说:“殿下的南珠珍贵。”

    她在顾左右而言他。

    尚珏也听出来了。

    “珍贵也行。”尚珏轻笑说。

    忽然起了风,吹动了一点沈玉姝额前的碎发,那是尚珏在书肆,落下、未梳的几缕发。

    “夜深露重,弟妹早些回去歇着吧,别着凉了。”他说。

    那段节骨分明从夜色里消失,收回了未知的车厢里。

    沈玉姝也敛下视线,低低应回:“二哥哥也是。”-

    她的身影隐没在无从所知的黑夜里。

    陈肆正巧回来:“殿下。”

    太子收回视线,移了平开门走出车厢,露出尚珏那张如玉温润的面庞来。

    “带走了?”

    “是,大理寺在附近。”

    陈肆说:“还有一事。”

    “嗯?”

    “长公主给沈小姐下了四日后赏花宴的帖。”

    尚珏微微挑起眉。

    皇后有一儿一女,一是大皇子宁王,二是长公主,后宫众人,一直到皇后生下宁王,坏了身子,才渐渐有所出。

    宁王腿废了,没了夺嫡的可能,她就将宝压在尚琢身上。

    尚琢母子和皇后一条心,长公主更是。

    尚珏眼底隐隐有些冷色。

    这是来给尚琢出气来的。

    “殿下……要不要派人保护沈小姐?”陈肆问。

    “不必。”尚珏道,“孤亲自去见长公主。”

    *****

    那场赏花宴,沈玉姝到底还是决定去了。

    她起了一个大早,由着侍女给自己梳妆。

    最后别簪时,侍女下意识从盒中拿起那支点翠缠金枝篦梳,被沈玉姝止住。

    “不用这个。”她压着侍女的手腕,“以后也不用。”

    侍女有些迟疑:“可是,今日的发髻要篦梳才好看。”

    需要一个主饰品,沈玉姝别的篦梳又撑不过今日的场面。

    沈玉姝顿了顿,从屉中拿出缠金木盒打开,露出里头的南珠篦梳和簪子来。

    “用这个。”她说。

    马车带着她往长公主府去,路上偶有颠簸,却没颠出她几分好意的心情。

    她穿的是沈父指定做好的那件藕粉长裙,即便还在马车,从窗棂木缝钻进来的风,也灌得她肌肤发凉。

    马车停在府前,沈玉姝走下马车,向门房递过帖子。

    门房瞥了一眼,望见了帖上人名,不冷不热地问声好:“小姐往里。”

    他的态度沈玉姝早有预料,只颔首过便入了府。

    长公主府仿的江南园林,石水游廊建了一片。

    沈玉姝第一次来,慢吞吞地摸索。

    她也没有个问路的意思,就安安静静地走着,遇到死路就转弯,转弯不通就折回。

    隔着花园,尚珏和陈肆远远瞧见随意寻觅的影子。

    藕粉色的料子,又轻又淡,像极易夭折的蝴蝶。

    陈肆:“要不要属下去给小姐领个路?”

    尚珏意会了沈玉姝的意思:“不必。”

    “让丫鬟给她拿件大氅。”

    陈肆:“是。”

    说话间,尚珏转过游廊,迎来一个样貌秾丽的宫女。

    她轻轻福身,嗓子像含着蜜:“公主让奴婢来迎殿下过去。”

    尚珏未分及半分目光,“嗯”了声。

    他正进屋,就见靖柔长公主梳妆毕,乌泱泱一干人走出来。

    她声音清脆:“太子殿下怎么有空来了这宴?”

    尚珏与皇后不是一条路,单藏着心。

    尚珏生母去世那两年,皇后试图让皇上答应,将尚珏记在她名下,有了嫡子出身,这样对他也好。

    但尚珏没答应,这事僵持了几年也没个定论。

    后来他大了,这事更是搁置,自那后,皇后才扶了丽妃母子。

    虽说如此,但尚珏是皇上认可的继承人,也是唯一一个。

    她们这一代,谁见尚珏不得避其锋芒,给几分面子。

    尚珏温声轻笑:“听说长姐特地召了些往日不常的人,孤自然是要来看看。”

    他说的语焉不详,却又坦坦荡荡。

    至少靖柔听明白了。

    一干贵女,谁是往日的“不常”。

    无非是沈玉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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