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难哄,那不哄了: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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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珠平日里头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又不似她闲得发慌,养兔子于宮女来说确实也不大方便。

    施宁煦也不知道陈怀衡这是怎么着了,今晚怎么这么不对劲呢?

    她唤他道:“怀衡哥,你怎么了”

    “没事。”陈怀衡将自己的视线收了回来,不再去问那事,转而又问起了她今夜的来意,“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是出了什么事?”

    施宁煦今夜来,其实也是为了施枕謙。

    施枕謙不知道是和陈怀衡在吵些什么架,两个人瞧着谁也不乐意搭理谁,可她自是不大想看到他们之间这样。

    施枕谦跟头倔驴一样,她怎么都劝不动,只好来陈怀衡这边。

    大家好歹都一起流过血了,有什么不高兴的事说开了就行,这样一直冷着又算是什么事。

    她道:“怀衡哥,你和哥哥到底是怎么了?”

    陈怀衡道:“你问他去,谁知道他在气些什么。”

    那日莫名其妙来问妙珠是不是他的暖床宮女,他回了“是又如何?”,结果人就气起来了,再后来呢,又和妙珠起了一些龃龉,直接气走了。

    谁知还是不死心,今日有了机会又偷着去欺负人了。

    这么大个人了,尽使些这种没脸没皮的手段。

    施宁煦听陈怀衡这样说,便像是施枕谦一个人在生着闷气了,她想了想,旋即道:“那不如明日你和哥哥见一面,咱们问清楚了。”

    刚好秋猎的事情也忙得差不多了,往后几日也没什么皇帝的事了。

    倒不如就趁着明日的功夫去将事情说开了。

    陈怀衡倒无所谓,况说,今日的事他还要去同他算算明白。

    偷偷摸摸去欺负他的人算怎么一回事?

    两人就这样说好明日再见。

    陈怀衡最后看着施宁煦抱着兔子离开。

    至于妙珠,她竟将他赏赐的东西随手就送了人

    今日她被受了委屈,他便暂不同她追究这事,这账来日再算。

    *

    第二日,陈怀衡也确实如同昨夜答应过宁煦的那样,去见了施枕谦。

    宁煦可怜,她母亲生她的时候难产,父亲后来又死在了战场上,偏偏家里头虎视眈眈的族亲也多,就她和施枕谦两人相依为命。

    她那病也才刚刚养好,这才回来京城,陈怀衡自也不想她郁结在心,到时候若是多思多虑,这身子又要不好。

    既她出了面,那陈怀衡自也没不依不饶下去。

    施宁煦将那两人聚在一个亭子里头,他们两人已经在里头了,正等着陈怀衡过来。

    两人在亭中也不知是在说些什么,大概就是施宁煦还在劝他,只是施枕谦的表情瞧着仍旧不怎么好,想来还在怄着气,施宁煦怎么也劝不动他。

    陈怀衡自顾自入了座,不顾施枕谦脸色难看。

    他直接问施枕谦:“你能不能同我说说,到底是在气些什么?”

    既现在都已经坐到这处了,陈怀衡也不是来怄气的,把事情问清楚了先。

    以往两人也不是没有闹过,毕竟认识那么几年,又都年少气盛,施枕谦不把陈怀衡当皇帝,陈怀衡也不把施枕谦当臣子,一来二去的,偶尔是会生出些摩擦。

    只是,没有哪一回像这次这样严重。

    施枕谦脸色不大好看,可这会陈怀衡都已经主动递了个台阶出来,他总不好再死犟下去,他只是瞥开头去不看他,没好气道:“我气什么?你和你那小宮女那样子,我还不能气去了?”

    “我都懒得说她了。”想起妙珠,施枕谦就想起上回乾清宫她躲在陈怀衡身后做戏,“你到底是看上她什么地方了?她多半就是狐狸精转世勾你来的,你被她蒙蔽了双眼,我难道也不能生气吗?”

    他这样做,又对得起宁

    煦吗。

    今日便是宁煦在这里,他也要说了。

    大不了就当他从前瞎了眼,到时候重新再为宁煦择个夫婿便是。

    只让施枕谦实在不能理解的是,陈怀衡究竟有哪里能看上那个宫女的地方。

    “就因为这个?”陈怀衡蹙眉反问。

    施枕谦问道:“难道这还不够吗?”

    陈怀衡声音有些冷下来了:“她是什么人,我自己心里面有数,一个宫女罢了,何曾俘获过帝心?又担得起你一声蒙蔽?”

    事情的症结原是这个。

    陈怀衡又反问他:“再说,你又何必这般不要脸?一个做将军的人,故意尾随宫女,给她这样的难堪施枕谦,说出去你自己也不嫌丢人?”

    陈怀衡声音冷下的时候,普通的反问听着就有些像是在质问了。

    他继续道:“她做错了什么,我自会罚她,你这样动她,把我当什么了?若再有下回,你我之间的情念便也不用念了。”

    既知他对她上心,他却仍故意磋磨于她,是在和妙珠作对又还是在和他作对?

    施枕谦还想狡辩些什么,可施宁煦却听出不对劲的地方来了。

    她大概听出他们两人口中的那个宫女正是昨晚撞见的妙珠了,难怪昨夜撞见她的时候就觉她的眼睛红得吓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不过,那个时候她们二人也并不相熟,所以她也忍住没有去问妙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毕竟戳人的伤处,那就太僭越了。

    而今,听到陈怀衡今日所说,才知道原来是自家哥哥动的手。

    她面色变了又变,直接抓着施枕谦问道:“怀衡哥说的都是真的?!你尾随妙珠,还欺负她了?!”

    施枕谦自知理亏,被施宁煦扯着躲也躲不开,只得认下,他梗着脖子道:“也没怎么着她啊!就拿石头弾了她两下罢了。”

    陈怀衡问:“肩膀呢?”

    施枕谦就知道妙珠要回去告状,他破罐子破摔,道:“是,我是还踩了她肩膀一脚!那怎么了啊?后来不是陈怀霖来了吗,我就什么都没做了啊”

    他还没怎么着她呢,她就屁颠屁颠去告状。

    施宁煦听了之后更气,刚想发作,一旁的陈怀衡却先开口。

    他眼睛微眯,那双乌黑鎏金的眼睛透着一股寒气:“陈怀霖?”

    施枕谦道:“对啊,后来陈怀霖就来多管闲事,我什么都没干,就被他拦住了。怎么着?她告了我欺负她的状,陈怀霖的事情就一句没同你说过?”

    不说?不说那就是心里头有鬼喽。

    她为什么不和你说陈怀霖的事?你就自己慢慢品去吧。

    果不其然,陈怀衡的脸色不可遏制地变得难看。

    他忽然想起了昨日妙珠的话。

    现在回想起来,原来是那番意味。

    本来他还以为她是怕给他惹麻烦才不让他去寻施枕谦,如今结合来看,原是怕他捅出陈怀霖的事啊。

    陈怀衡面色冷沉,施枕谦和施宁煦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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