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难哄,那不哄了: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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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帮她抓兔子的人,是今日和陈怀衡说话的那姑娘。

    正是施枕謙的妹妹,施寧煦。

    这么凑巧,她这个时候怎么出现在这?

    妙珠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施寧煦已经抱着兔子走到了她的面前。

    她双手捏着白兔的身子,将它递给了妙珠,她问:“是你的兔子吗?”

    妙珠一边同她行礼,一边接过了兔子又同她道谢。

    施寧煦也认得她。

    她今日在陈怀衡的身边见过她,又看她身上的服饰,多少猜出她是陈怀衡身边的侍女。

    施寧煦听她连连道谢,便阻了道:“莫要这般客气,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她又问:“这兔子怎么跑出来了?”

    兔子跑走了那就不大好继续追到了的。

    今日若非刚好这般凑巧,这兔子多半是要没了。

    妙珠见她问,便如实解释:“方才想将它放在地上吃草来着的,谁知道它嗅了嗅,就跳走了。”

    施宁煦听到这话,想起了以前的往事,笑出了声,她道:“兔子可挑嘴可娇气了,它方才应当是不大喜欢那草,就跑了。我以前也養过一只兔子,干果、草粮那都得哄着它才肯吃。”

    施宁煦说话随性,妙珠也跟着卸下了心防,她搓了把这兔子的脑袋,嘀咕道:“这么麻煩吗这也不吃,那也不吃,岂不是很容易饿死。”

    妙珠和小妹也养过兔子的,只不过还没饿死,就先被她们烤了吃了。

    没想到兔子这东西这么精贵,她自己都难活,遑论说再养这么一只金贵的兔子。

    施宁煦也有所感,她道:“是很麻煩,我也时常因它头疼,可若是眼睁睁看它饿死了,也于心不安,没办法,也只能好生供着了。”

    妙珠好奇道:“那小姐的那只兔子大约活了多久?”

    施宁煦瞧着是个精细的人,兔子跟着她应当也能活得久。

    施宁煦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道:“二十天”

    妙珠愣了片刻,“啊?”了一声。

    施宁煦忙为自己解释:“我没有饿着它,只是怪没看住它,它偷偷跑去喝了我的药就死了。”

    那个时候她还是不大有经验,后来问了子明大师,才知道兔子远比她想得还要难照顾。她很早时候就跟着父兄在北疆生活,见过的死尸不计其数,后来远离了纷争,在溪山養病,心肠也跟着重新软了回去,当时还没少为那只死掉的兔子伤心。

    妙珠想起来了,施小姐的身子一直是不大好的。

    听到她的话后,又对这只兔子犯了头疼。

    才发现女子与小人不难養,兔子难養。

    她有预感,兔子跟着她只会死路一条,饥一顿饱一顿,不知怎地就病死了去。

    施宁煦看着

    妙珠对兔子犯难,便道:“莫不如我帮你养?”

    剛好那只兔子二十天就死了,她到现在也有些遗憾。

    兔子有去处了,妙珠的眼睛当即亮了亮,可她怕麻煩了施宁煦,有些踟蹰道:“不麻煩小姐吗?”

    施宁煦笑了笑:“我每日在府上也没甚事呀,有什么好麻烦的呢。”

    没有麻烦到她就行,妙珠见她如此说,也放下了心把兔子递给她。

    施宁煦接过了兔子,往脸上蹭了两下就抱在了怀中。

    妙珠从前很好奇,这施小姐是个怎么样的人,现下见到了她,莫名想起了施枕謙今日说的那话。

    像她这样的人,提及她都是一种罪过。

    那种自厌自弃的情緒在见到施宁煦之后就那样被无端地放了大。

    妙珠解决了兔子的事后,打算回去营帐,可又想起问施宁煦怎会出现在这处。

    施宁煦道:“是来寻陛下的,有些事要去说。”

    妙珠了然,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这是御营附近,那么施宁煦过来自然是来寻陈怀衡的。

    她看向施宁煦手上抱着的兔子出了神

    当时陈怀衡把兔子丢给她的时候,说的是随手猎的,那她将这兔子送给施宁煦来养,应当也不打紧的。

    便是叫他看到了,那也没什么事的。

    这样想着,妙珠也没再说什么。

    既施宁煦是去寻陈怀衡的,两人剛好顺路,一道往着那里回去。

    路上,施宁煦还问了妙珠的姓名,最后快到营帐处,两人才终分道扬镳。

    既陈怀衡难得良心发现让她休息,那妙珠自然不眼巴巴凑上前,送施宁煦到了营帐门口便离开了。

    施宁煦也没多嘴去问,同她道了别,便去寻了陈怀衡。

    守在营帐处的人进去传了话,不一会她就被迎进了营帐之中。

    陈怀衡方和妙珠一道用过晚膳便坐去了桌案前处理公务。

    只是,有些心不在焉,视線从始至终都只是虚虚地落在面前的字上,脑袋里头却在想些别的事情。

    大概是妙珠方才哭得太伤心了,一直到现在,陈怀衡的额穴都还在突突地跳着。

    她那双腿本就疼着,现下多了两个包,也不知道什么能好。

    陈怀衡想着,接下来的几日还是得把她抓过来上药才行,她自己定是三两打渔两天晒网,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好

    不知不觉间,思緒飘散去了远方,待陈怀衡回过神来后,才发现面前的公务一动未动。

    他收回了思绪,揉了揉额穴整理了思绪就要重新处理公务。

    可就在这时,外面的人来禀告施宁煦过来了。

    他便又只好放下了手上的事,让人进了营帐。

    她这个时候过来,应当是有事情想要去说的。

    他放下了手中朱笔,抬眸看向了往里边来的施宁煦。

    然而,视线却凝在了她身前抱着的兔子上面。

    这兔子,不正是他早上给那小蠢货猎回来的吗。

    怎么到了施宁煦的手上?

    施宁煦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怎么像是要把兔子盯出一个窟窿出来。

    她问道:“怀衡哥,你这是怎么了?兔子怎么了吗?”

    陈怀衡黑瞳幽深,不自觉间透露出了些危险的气息,他问施宁煦:“宁煦,兔子哪里来的?”

    施宁煦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却还是如实道:“方才来的路上恰好碰到了你身边的那个小宮女,这兔子我看养在她身边不大方便,她也刚好觉着麻烦,便被我要过来养了。”

    “你要她就给了?”陈怀衡问。

    他赏赐的东西,她倒是大方得很,说给就给出去了。

    麻烦?

    她又还嫌上麻烦了?

    施宁煦道:“对啊。”

    她要妙珠也就痛快给了。

    不然呢?

    刚好她也嫌这东西麻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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