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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万古尘》 130-140(第15/16页)
见了很多人,虽修为远不如前却依旧还在练剑,一直唯一挂念的只有一人,便托我来说一句,路菁并不是一个好徒弟,愧对楚长老的疼爱和照顾,没有楚长老便没有路菁的今天,往后无论在何处,路菁都会替楚长老祈福,愿楚长老,诸事呈祥,福生无量。”
这番话包含的感激太过浓烈,楚桁看着眼前这人,二人视线相交,那双眼中满是悲伤,被这双眼注视着,不知为何,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再次浮现脑海,好似二人相识多年。
楚桁皱着眉,一个大胆且荒唐的猜测出现在心中,不由自主上前一步,语气疑惑道:“你……”
话语声戛然而止,他看着眼前之人,明明是完全不同的两张脸,可却从这张脸上看到了极其熟悉的影子,那是他那任性冲动不听话的徒弟,路菁。
对面之人变得慌乱起来,下意识往右看,这是路菁每次犯了错后的反应,也正因为这个反应更加加深楚桁的怀疑。
万象宗诸位长老中,楚桁最为不起眼的存在,没有易上鸢那般剑术超群,也不似钱奕君那般诡计多端,更不似宋允书那般足智多谋,他是众人的小师弟,不争不抢不聪明,大多数时候都是静静待在一旁,
可正因为如此,他能看到许多人忽视的东西,将这些细节串联起来,便认出了这人的身份,可路菁不说,他也只能装作不知道,换了个语气,客气道:“有劳了,我这徒弟一向主意多,又是个闹腾的性子爱交朋友,想必你也是她的朋友吧。”
路菁心头酸涩都不敢开口,生怕自己哭出声来,只点了点头。
“这位小友,”楚桁笑了笑,“你若下次见到路菁,便替我传个话。”
“长老请说。”路菁的声音沙哑,仔细听还能听出一点哭腔。
“你给她说,为师一切安好,让她莫要担心,天元峰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太过安静,没什么声音,仿佛时间静止似的,新酿的桃花酒也快开封了,可惜这次没人替为师尝酒,你养在后头的马驹也长高了许多,为师不大会照顾,还好有小年师侄代为照看,知你挂念长宁,为师时常替你去她剑冢前上两柱香,你且放宽心,还有……”
声音断断续续,将路菁的思绪拉到很远,意识朦胧间,她好像看到了师父抱着初到无量山的爱哭的自己,一遍又一遍唱着寻常人家用来哄孩子的童谣,声音很轻,好似和说话声混合在一块儿,以至于分不清到底何为真何为假。
不知为何,路菁有些想哭,眼泪蓄满眼眶却被她强行忍住,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之人,直到他说完每一个字,“她没有错,为师也从未怪过她,是这世间多是平庸短浅之人,没我徒儿那般眼见。”
说完,他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说得有些多了,小友怕是没记住。”
“我记下了,”路菁点了点头,“字字句句,皆在心中。”
“那就好,”楚桁叹了口气,“时候不早了,今日宗里不安生,小友还是快些下山的好。”
“好。”
路菁越过人离开,刚行两步又转过身对着人背影道:“楚长老,路菁还托我做一事。”
楚桁转身,便将身后之人跪下朝着自己磕头,眼中情绪翻涌,他眼眶通红张了张嘴,最终仍是一言不发。
三个头磕完,路菁抬手擦掉眼泪,转身离开。
而楚桁站在原地一直看着人离开,直到消失在视野中。
第140章 第一百四十回
从无量山下来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 有一些巡查值守的弟子也被三人避开,三人本就极其熟悉无量山,避开几名弟子不是什么难题, 虽费了些功夫, 好在有惊无险的下了山。
一路上纪长宁没分给晏南舟一个眼神,只当这人不存在目不斜视往前走,到阳门镇一时间也不知去何处等路菁,思索片刻便去了之前下榻的客栈,想着路菁应是也会去此处, 于是毫不迟疑转身。
她一转身晏南舟似有所感止步抬眸, 二人对上视线, 身后还跟了个眼睛红红的孟晚, 怎么瞧都有些怪异, 纪长宁扫了人一眼便直直越过他看向孟晚,轻声道:“孟前辈,就此别过,告辞。”
说罢, 越过二人离开。
晏南舟看着这人同自己擦肩而过,回首转身, 站在原地看着这人的背影, 面上面无表情, 眼眸深邃看不出他真实的用意, 可莫名让孟晚觉得阴鸷,凑近了些, 轻声唤了句, “小木头……”
这句呼唤将晏南舟的不知飘向何处的意识唤了回来,他看着纪长宁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这才侧眸露出个浅浅的笑,“怎么?可是累了?”
孟晚摇了摇头,仰着头有些天真的问,“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闻言,晏南舟的笑意沉了下来,他不可能带着孟晚走的,先不说自己自身难保树敌太多,孟晚跟着他太过危险,孟晚没吃过什么苦,为何要跟着自己东躲西藏?无论如何,他都希望孟晚健康快乐,永远是当初那般的模样。
更何况天道对自己的控制影响太过严重,如今还未寻到解决的法子,每次看见孟晚那股力量便会加强,令他无法掌控自我,任由对孟晚的爱意在心口肆意生长,连保持清醒都需费劲十足的精力,更莫要说朝夕相处了。
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他不想纪长宁伤心,即便如今的纪长宁已然将他当做陌路人,摆明同过往划清界限,眼下是一个全新的身份,全新的人,可晏南舟依旧不想她回想起过去的种种。
他过去做过太多事,太多让纪长宁伤心的蠢事,虽并非本意,可无论主动被动皆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于是能做的也不过是弥补过去所翻的错,过往之事尚且还能说是因天道的原因,可若明明说了心悦纪长宁还依旧同孟晚纠缠,那不仅对不起孟晚还作践了纪长宁,莫说旁人,他都瞧不起自己。
深思熟虑之下他不能与孟晚同行,却也不能将孟晚一个人丢下,眼下只能先稳住她,倒是再想办法将她送回无量山去。
思来想去,晏南舟又扬起了笑,轻声道:“天色已晚,不如先寻个地方休息一眼,明日再说其他,可好?”
“甚好,”孟晚连连点头,“只要同你一起,在何处都好。”
于是当纪长宁听见小二敲门声,开门接过茶壶时,一扭头便看见右手边正准备推门而入的晏南舟,脸色可谓是极其难看,后者笑兮兮的,像是没瞧见纪长宁青黑的脸色,温声细语的同人打招呼,“呀,好巧啊,没想到在这儿也能遇见道友。”
回应他的只有震天响的关门声。
晏南舟碰了一鼻子灰也并不气馁,笑着摸了摸鼻子推门进了屋。
而一墙之隔的纪长宁坐在桌前脸色铁青,眉头紧皱,有种恨不得将旁人阴魂不散某人大卸八块的怒意,她本想着莫要同他们有过多牵扯,桥归桥,路归路,可这人却非要在路上架桥,在桥上修路,属实是厚颜无耻。
还在万象宗时,晏南舟是众人口中谦谦君子的代表,为人谦逊有礼,温和良善,乃百年难得一见的修行之才。
哪怕叛出万象宗后,罪行罄竹难书,可仙门的人提起他,也有不少夸赞,说他杀伐果断,气势冷酷,是实力不容小觑的对手,殊不知皆是假象,只有纪长宁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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