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尘: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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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变了,我感觉大家都有事瞒着我,只有我不知道,我不想回去。”

    她说话的声音哽咽,眼睛通红,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无处诉说,只能在哽咽的抱怨。

    在晏南舟印象中,孟晚是个极其爱笑的女子,她脾气好又没有架子,不分身份尊卑,平等待人,明明辈分高却更像众人的小师妹,同谁都能打成一片,整个万象宗没有人不喜欢她,即便现在晏南舟确定自己并不心悦孟晚,却也不忍见她难过。

    无论如何否认,他同孟晚的过去并不会因为三言两语被抹杀,他依旧记得过往相处的每一个画面,主动也好,被动也罢,即便是身不由己,即便是天道控制,孟晚都是无辜的,纪长宁亦是无辜的,只有自己是个罪人,轮到今日也是咎由自取,哪怕,从一开始,他也不过是这天地之中的一抹尘埃,生死由天,无能为力。

    “莫要哭了,”即便如此,晏南舟还是放轻了声音,安慰眼前红着眼的姑娘,“我如今自身难保,护不了你的,你还是留在无量山安全些,孟晚,你我无缘,我欠你良多,日后定会弥补,今日就此别过,还望珍重。”

    孟晚愣愣站在原地,心中怪异感更甚,好像有什么东西渐渐变了,她说不出来,却能感觉到心中的不安,也知晓这种不安来源于晏南舟,直到人影走远,她才咬着牙跟了上去。

    山林间光影交错,日光透过树枝洒下,星星点点美轮美奂,若是寻常人瞧见,定会感叹如此美景,可对于路菁来说,她见过无量山每一处的景色,知晓每一个角度会是最佳观赏位,并未因这些美景驻足,只是行色匆匆在山林间穿梭,刻意避开了每处值守的弟子。

    这一路走来她也清楚并非没有人追捕晏南舟,而是追捕的人都被引向了相反的方向,稍稍一想便知晓是何人所为,路菁躲在树上躲避巡查弟子,等三人自树下走过离开,才从树上跳了下来,扭头看了眼又一个快步消失不见。

    她七拐八绕小心翼翼,花了比预计还多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到天元峰,天元峰同记忆中一样未有丝毫改变,左边是郁郁葱葱的药田,一草一木皆是楚桁亲自照料。

    右边是她闲来没事弄的些玩意,石头搭的桌椅,柳树编的秋千,树下的躺椅,甚至鱼缸中还有不少她当时从后山抓回来的鲤鱼。

    这里的每一个角落皆有路菁的回忆,以至于一踏进天元峰,那些难忘的回忆争先恐后涌了出来。

    她记事以来便记得自己是楚桁下山时带回来,然后十年如一日,一直在天元峰长大,万象宗是不是她家不好说,但天元峰一定是她的家。

    楚桁作为万象宗的最末位的长老,各位长老的小师弟,一直被护着长大,性子温和,说话轻声细语,从未与人发生过争执,路菁印象中他最生气的一次,也不过是从一些欲将自己打死的村民手中救下,那也是路菁第一次见识到万象宗楚长老的厉害。

    往后的十余年间,楚桁亦师亦友亦父亦兄的陪着路菁长大,他性子温顺逢人便是笑颜,却养出了个性子跳脱无法无天的路菁,这也让万象宗众人讶异。

    可是路菁心中知道,她之所以会这般随心而欲,不过是因为楚桁的放纵和疼爱,许是楚桁见过太多一板一眼身不由己的人,不愿自己的徒弟也同他们那般活的辛苦,就如每一年路菁生辰时楚桁的祝愿:唯愿你,平安喜乐,得偿所愿。

    路菁可以厌恶整个世间不公人如刍狗的规则,厌恶万象宗已至仙门百家高高在上薄情冷血的冷漠,厌恶自己修道多年却护不了想护之人的可悲,她恨自己,恨整个仙门,恨万象宗,唯独不恨楚桁。

    她师父是个极其好的人,就连亲手毁她金丹都不忍下死手,往后如何无从得知,可路菁仍旧想亲眼看看,只是还想,再见一面。

    “哒哒……”

    脚步声走近,路菁似猜到身后之人是谁,身形突然一僵,神色变得慌乱起来。

    果不其然,下一刻响起了楚桁的声音,“你是何人?怎会出现在天元峰?”

    太极广场那里乱成一团,楚桁一向不爱掺和这些事,他对仙门的勾心斗角没兴趣,也对晏南舟体内的神骨没意思,与其待在那儿听他们吵来吵去还不如回自己天元峰待着。

    回去的路上,楚桁将这段日子发生的事简单想了遍,从陈康到易上鸢,他虽不明白为何一个宗主之位有何吸引的,却隐约猜到,发生的种种同易上鸢有关。

    易上鸢这人楚桁看不透,天赋极高,悟性极强,连他师父都说,此人乃修道天才,以至于当时所有师兄弟皆认为易上鸢会成为下一任宗主,可当时还是长老的古圣师叔去了趟太一坊,让太一坊坊主为易师姐算了一卦,此事他们也是后头才知晓。

    总之,卦辞只有太一坊坊主和之前的宗主知晓,却因为这一卦,宗主羽化后,分别同叶师兄和易师姐说了话,接着继任宗主的人选换成了叶师兄。

    叶师兄继任为宗主那一日,易师姐偷了自己的酒在元华峰喝了一天,自己到时酒坛堆了满地,而易师姐就坐在树下面色阴沉盯着前方发呆,听见脚步声转头望来,目光冰冷,神情肃穆,整个人好似变了许多,令人不由感到害怕,也就是从这一日开始,易上鸢变得随心所欲,喝酒贪玩,再也不是那个拉着他比剑的易上鸢了。

    明明过去这么多年,可当时易上鸢阴沉带着恨意的眼神一直记在楚桁心中,时至今日,他想起依旧会觉得后背一凉。

    “唉。”又想起了往事,楚桁叹了口气,随后摇了摇头,将乱七八糟的思绪赶出脑海,回到天元峰。

    他并非闹腾的性子,这么多年也仅仅收了路菁一个徒弟,路菁在时,天元峰闹的不行,一会儿是练剑的声音,一会儿是大笑的声音,甚至还有些奇奇怪怪的山间精灵,总之没有一日是安静的。

    可自从路菁走后,天元峰就没了一点声音,没人同他说话,他有时候可以一日不出声,安静到只有风声,以前路菁在时总觉得这丫头吵闹,如今她不在了,却又觉得吵闹也并非坏事,总比一人冷清来的好。

    想到路菁,楚桁没忍住叹了口气,喃喃自语,“也不知道这丫头在哪儿,怎么也不知道托人给为师带句话,没良心的,唉。”

    他唉声叹气,满是哀愁,可谁知抬眸就看见自己院外站了个人,背对着自己左右张望,灵气微弱,却隐约透露出一种熟悉感,皱了皱眉不悦怒斥了句。

    那人听见他的声音,身形一僵,脊背突然挺直,愣愣转过身来,是个方脸小眼蓄着胡须的中年男子,一瞧见楚桁,眼眶莫名便红了起来,吓得楚桁都忘了要说什么,看着那双有些熟悉的眼眸,愣了会儿才开口询问,“你是?”

    路菁太久没见到楚桁,情绪有些没控制住险些哭出声来,闻言忙瞪了眼将快涌出来的眼泪憋了回去,咽下喉间的苦涩,朝着人恭敬行了礼,哑着声将事先编好的谎话说出来,“在下灵剑派弟子,受人之托来给楚长老送个东西。”

    说完,她忙从怀中中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楚桁抿唇皱眉接过那封信打开,看完后眼睛一红,长叹了口气,看着眼前人问,“她可还好?”

    这封信是路菁自从知道要来无量山后便写下的,是她离开万象宗后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还有对楚桁的感激和祝愿,见楚桁眼睛一红,也不由红了眼,哑着声道:“她很好,去了很多地方,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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