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主之女: 番外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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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裤子,也不知道要扶着这回事。

    他面无表情垂着蒙上阴翳的眸。

    但无所谓,不管来人是谁,有何阴谋,他如今这具残败不堪的躯体,就算是秃鹫来了,也不一定好下口。

    人伦纲常、男女之别、利益阴谋……

    这些曾经越之恒或许还有几分在乎的东西,而今还不如大雪中一碗热水。

    他并不感谢救出他的这个人。

    这人只是延缓他的痛苦罢了,但这么多年,他实在太累。累得不想说任何多余的话,走不动一步路。

    这人留下无所谓,离开也没分别,总归今日就算是死了,他心里也只会平静至极。

    越之恒什么都没想。

    灵帝伤得多重,到底又得几百年才能恢复,自己给天下百姓带来了什么……哪怕是三界大事,也入不了他的眼。更何况一个心怀不轨之人,为他擦身,扶他如厕的小事。

    越之恒一生像如今这样,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必在乎。他在等大雪重新下,等着自己长眠于这场大雪中。

    可比这两样更先到来的,是来人轻快的脚步声。

    她回来了。

    她暖了暖手,又将靴子里的雪倒出来,将脚丫放在火堆边烤,火还没有熄灭,她显然心情好了些,没有清晨那般糟糕。

    越之恒看得出来她谈不上喜欢自己,买来的糕饼香甜,她自己吃完了,才喂来他的唇边。

    越之恒张口吃了,他其实尝不出什么味道,只是懒得开口拒绝。

    她又倒出瓶瓶罐罐,让他吃药。

    越之恒张口就吞。

    死活都无所谓,她就算塞一把雪,他也能冷淡地咽下。

    这人在破庙中忙忙碌碌,一会儿清理蛛丝,一会儿补窗户,挡住风雪,一会儿铺上厚厚的被褥,扶他过去躺着。

    很快,空气变得干净温暖,数日的苦痛、饥饿、干渴,全部结束在她不太情愿,却又尽心尽力的照料中。

    躺在温暖的被褥中时,越之恒冷淡地想,至少有一点,是令他意外的。他想过自己死在游街的路上,死在囚车中,或者死在凌迟中。

    唯独没想到还有死在温暖的被窝中这一可能。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讽刺地弯了弯唇,却也不去想她到底想谋划什么。

    两人之间,显然是她更加坐不住。

    天色暗下来以后,她终于说出了几分目的。

    破庙中暖烘烘的,这个时节,到处都是邪气,连赶路的行人都少,除了刮风的声音,世界安静得针落可闻。

    柴火辟啪声中,越之恒听到这人清了清嗓子,开始同他谈话。

    “我救你,却不是白白救你,你需得老实回到我几个问题。”

    越之恒一言不发,他的世界一片黑暗,一个字都懒得应。

    “你们越家昔日的法器,都藏在哪。”

    他还是没反应。

    她似乎有几分气恼,推了推他:“我知道你没聋,说话。”

    他嗓音喑哑:“说什么。”

    “法器在哪,不然我杀了你。”

    他觉得好笑至极,眸光阴冷,半个字都没说。

    她见他无所谓的态度,兀自又生了会儿闷气,然后开始了一个莫名奇妙的话题。

    她清了清嗓子:“我听说你以前有个道侣,你还记得她吗?”

    他唇角阴冷的笑意有所收敛,变得沉默。

    柴火的光跳动,若非这人提起,其实越之恒并不愿意在这种时候想起那个人。

    那个人……早在五年前,就和他没有半分干系了。

    就像传闻中那样,他和自己这位道侣,没有丝毫情谊。他抓她时不留余地,囚禁她时冷情如斯,连她离开后,他也是照样过自己的日子。

    并无什么分别。

    这些年来,他亦很少想起她。百姓的流言越之恒不是没听说过,有人说她死了,死在秘境中,自古美人多薄命,也有人说她和她那剑仙师兄成了婚。

    去岁,甚至有人信誓旦旦保证说,看见过她在裴玉京身侧,怀里抱了一个婴孩。

    那婴孩已经满月。

    不管真假,他从不去验证,也不感兴趣。本就是一场荒诞、被迫绑在一起的婚事,谁在乎才显得可笑。

    然而这个夜里,眼前的陌生人猝不及防提起那个人,他沉下眉眼,这下连应她“说什么”都不愿再开口。

    她没有觉察到他的情绪变化,半是威胁半是试探他道:“我听闻你们之间有仇,你如果不告诉我越家的藏宝之地,我就把你交给她,换取灵石,让她折磨你,你一定不想落在她手中罢。”

    “……”不错的主意,越之恒冷冷地想,不过湛云葳这辈子,别说一分钱,就算一丝目光恐怕都不愿再落在他身上。

    这人既无聊又愚蠢,想法注定落空。

    他闭上眼,全当她说疯话,自动屏蔽,去听窗外狂风吹过的声音。

    *

    湛云葳说累了,见越之恒油盐不进,实在没什么办法,费心救出来的人,又不能直接翻脸掐死,只得又给他塞了两块糕饼。然后黑着脸扶他又去放了一次水。

    她趴在被褥上,这回连骂他的闲心都没了。

    几日前说出去连她都不信,这个冬日,会是这样和越之恒一起度过的。

    越之恒如今对她没防备,他对生死置之度外的态度感染了她,湛云葳对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也没太大警惕心,这就导致了一件坏事。

    她今晚再次做了个梦。

    当然,不是命书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梦,是个正经到令她生气的梦。

    许是再遇故人,湛云葳难得梦到了七年前在越府的事,那时候她刚同越之恒成婚一年。

    他利用她来引诱仙门弟子自投罗网,靠着洞世之镜,让仙门弟子吃了很大的亏。

    那次裴师兄也伤得极重,一群王朝鹰犬猖狂大笑。

    她梦中都是越之恒阴冷残暴的嘴脸,湛云葳想趁他睡觉给他一刀。她有时候也觉得他有些毛病,两人关系如此水火不容,非要和自己躺在一张床上。

    她的簪子刚刺过去,那人就睁开眼,握住她的手,冷笑道:“怎么,湛小姐想杀我?不是警告过你,安分点,别不自量力。”

    *

    越之恒白日睡得太久,夜里没有睡意。

    身上的旧疾总是在夜里更加难捱,但是他不太在意。

    他只是听着风雪的声音,阖上眼,在孤零零的天地间,沉寂得像随时会化去的一抔雪。

    旁边的人已经睡熟了。

    她梦里似乎很不安,翻滚了好几次,险些撞到头。越之恒毫无所动,直到她开始说梦话。

    用过去无数次,躺在他身侧,令他不得安眠的语调。

    少女嗓音清甜,在夜里轻轻地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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