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向皇帝骗个娃: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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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方才那是何人?”

    郑广松此刻脑中的那根弦才彻底松了下来,也不欲瞒他,只吐出两个字,

    “煜王。”

    郑明存回想起方才那人不似凡夫俗子的气场,顿时僵立当场,眸光震动,

    “竟是煜王?”

    “嗯。

    煜王自小长在深宫,十二岁就出京入军了,平日里也只有朝中几个重臣认得,所以你方才那么冒昧一问,我只当你们当真见过,不过想来也是没有的……”

    二人见没见过,已经不是重点。

    郑明存俊秀的面庞胀至通红,又气又怕,捏紧了拳头问道,

    “煜王岂会知晓此处?”

    “……父亲,既煜王已现身眼前,那咱们还等什么?合该立即禀报太子殿下,暗杀也好,围剿也罢,只要了结了煜王性命,何愁太子不能登上皇位?届时父亲可就是立下了件头等功!”

    郑广松沉下眉眼,

    “你都能想得到的事情,难道煜王会想不到么?太子生性多疑,若得知煜王惊现在我的私宅中,煜王死不死得成不知道,我们容国公府满门老小算是活不了。”

    郑明存面露惊骇,

    “他这竟是算计好了的……可我们容国公府多年来,明里暗里不知为太子立下过多少汗马功劳,太子未必就会信如此拙劣的离间计。

    且此刻就算我们投靠煜王,也是为时已晚,就算捧他登基,我们只怕也会落得个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不愧是向来出众的嫡长子。

    才出入朝堂不过三四载,就能将党争的利害关系分析得头头是道,这番话说得也是鞭辟入里,郑广松听了,脸上不禁流露出些欣慰之色。

    可当下却并未表态,只拍了拍他的肩头。

    “你说的这些,为父又何尝不知?此事关系容国公府的荣辱兴衰,我自会好好权衡,你为官年头尚浅,咂摸不透其中的玄机,暂且无需费神了。”

    若换做以往,父亲断然不会心生犹豫,可眼瞧他如此,想来已是动了更换门庭的心思。

    所以那煜王究竟是关起门来同父亲说了些什么?是威逼,还是利诱?竟就让父亲生出了倒戈之意?

    虽是匆匆一见,可郑明存也不知道为何,对此人有种与生俱来的反感与忌惮,一想到今后或许要仰他鼻息做事,就通身都有些不自在。

    *

    永安街。

    涛竹院这头。

    妇人们不知朝堂上的那些诡谲波折,只管在内宅中一片静好。

    徐温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安胎,平日里除了吃睡,就是去容国公府偌大的后院遛弯消食。

    今儿个也是巧了,抬眼就望见了同样逛院子的何宁,徐温云立即笑迎了上去……

    她在京中既无娘家,也无姐妹,更无朋友,除了阿燕能与她调笑几句,平日里连个能说句话的人都没有。

    何宁虽然骄横了些,可心思好像却不是特别坏,所以徐温云得闲了,也乐得上她身前凑一凑。

    “六弟妹也出来消食儿呀?

    这一个人多不得趣儿,怎得不约上我呐?”

    何宁大老远就看见了她。

    那套红宝石的套链首饰,在秋阳下熠熠生辉,经这么一捯饬,衬得那人也格外光艳夺目,这通身华贵的,哪里看得出来是个小官家的庶女啊?

    何宁心中可太酸了,自然而然也没给她什么好脸。

    “不是?

    今儿个既不是年节,又没有家宴,你穿戴成这样做什么,有必要这么招摇过市么,打量谁没几件好首饰似的。”

    徐温云这次可真不是故意气她,只无奈着解释。

    “如非郎主吩咐,我当真也不愿戴这劳什子玩意儿。

    你是不知有多累人,早起午休都要为它重新梳髻,日日都得折腾一个时辰,且还巨沉,跟头上顶了个花盆似的。”

    许是由着话中听出几分真心实意,何宁终究没有再对她发难,只冷哼了声,“得了便宜还卖乖。”

    徐温云自然不会同她计较。

    与她扯了几句闲话,言语中提及了中秋筵席之事,结果还没说两句,何宁就打断她的话语。

    “……你也算得上个闭目塞耳的,不知父亲大人今早传令,说今年府中的中秋筵席取消了么。

    父亲与几个男眷接了宫宴的帖子,中秋当夜要入宫参宴,你是不知,二房那几个女眷听了不用操持费心,乐得蹦了三丈高,只差要去放炮仗……”

    徐温云确实与其他几房交集不多,平日里也并不太关注这些,现在闻言也只点了点头,适时给予何宁言语上的肯定。

    “……要不还得是六弟妹你消息更灵通呢。”

    “想来你这小门小户中出来的,未曾见过公爵豪门设宴那等宏大的场面,只是你今年无福得见了,等明年中秋吧。”

    何宁嘴上奚落她几句,脑中忽然又冒出来那件要紧事,垂眼看了看她的肚子,紧而佯装随意问道。

    “……三嫂,我听六郎说过,家中这几个子弟自打生下来,身上大大小小都有块红色胎记,好似是郑家血脉中传下来的哩,六郎的那块胎记是在左侧小腿上。

    三哥的胎记……是在何处呀?”?

    若是问陆煜身上几块胎记,徐温云必然能回答得上来。

    可郑明存?她压根就没见过他赤**身裸**体的模样,哪里知道什么胎记不胎记之事。

    可或许是何宁这人太过直肠子,但凡有些心思都挂在脸上,徐温云单单从这声非同寻常的“三嫂”上,就咂摸出几分不对劲儿来……

    一则她是实在不知道。

    二则此事也不好信口胡诌。谁知郑明存年幼时,有没有和兄弟们下河玩水扎过猛子,若她说的和别人知道的对不上号,那岂不是受人话柄了?

    “那胎记啊……”

    徐温云佯装细细回想,紧而侧身给阿燕使了个眼神。

    阿燕立即福至心灵,上前道了句,

    “眼瞅着就到夫人要喝安胎药的时候了,药性凉了可不好,不如还是暂且先回去,改日再同六夫人说话吧。”

    既是如此,徐温云也只得无奈道,

    “那我便暂且先回去了,六弟妹有所不知,那坐胎药但凡晚喝一会儿,刘嬷嬷的脸色就不大好看,指不定要去婆母身前如何排宣我呢……”

    “诶,不是,你说完再走啊……”

    徐温云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脚下步子愈发快了几分,她紧握了握阿燕的手,略略有些担心。

    “你说她不会是察觉出了什么蹊跷吧?否则为何会忽然问起胎记的事儿?”

    阿燕蹙眉摇了摇头,

    “理应不会吧……六夫人瞧着可不是那么细致的人。”

    虽说如此,可徐温云心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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