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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和冷硬将军奉旨成婚后》 80-90(第15/18页)
燕渠只得无奈地道:“一会儿要抓痛你了。”
从军多年,大大小小的伤他受过不少,还是第一回,治伤时有人这样陪着他,用她的掌心,合握住他的手。
仿佛真的有一股力量,沿着她掌纹的脉络,丝丝缕缕,汇聚到他的身体里,漾得他浑身都暖洋洋的。
燕渠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忽然感觉,这伤,受得很值。
被她喜欢,得她看中,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他能给她的太少,而她给他的太多。
燕渠闭了闭眼,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冷如冰霜的薄刃,在瞿医士的手下,渐渐划开了血肉模糊的腠理。
被连弩震碎的金属嵌得很深,要取出它们,无可避免地要剜去皮肉。
赵明臻的瞳孔颤了颤,像是被那薄刃上的寒光刺到了眼睛。
她不忍去看,视线顺着他光裸的肩头缓缓上移。
尽管事先服下了草乌散,切肤的痛楚也难以析薄,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他的面色似乎如常,唇峰却被抿得只剩薄薄一线,冷汗顺着他锋利的下颌一路滑下,就快要落到他的胸口。
赵明臻极快地眨了眨眼,把又泛起的泪花忍下,探手拿了一旁铜盆里的巾帕,一面替他拭去那汗珠,一面与他说话。
“真是的……”她的声音还有些哽咽,连她自己都察觉到了,吸吸鼻子,才换了一种轻松的语气继续道:“有长公主与你擦身,你**幸?”
燕渠知道,她是在替他转移注意力。
“要辛苦长公主了。”他也调笑般与她道:“我受伤的消息暂时不能传出去,这几日还要劳你照顾我。”
说着,他轻轻揉了一下她的手心。
赵明臻心说,这还要你说?
嘴上却还是道:“那你可别忘了,到时候得给本宫结工钱。”
“金枝玉叶的长公主来伺候,这工钱,臣怕是结不起。”
“那你给我打欠条,唔,上面就写……”
说话的时候,赵明臻悄悄转回了视线。
她握着他的手,死死地盯着他的伤处,再没移开目光。
她要记住,日后这里结成的伤疤,是因为谁来的。
……
煎熬了半个多时辰后,燕渠的伤口才堪堪处理好。
瞿医士嘱咐道:“今晚大将军身边还是要留人,明早起来,若没发热、没生疮疡,才能算是好了一半。”
赵明臻认真听着,重重点头。
殷清泰适时汇报起营中的情况——宁昌那边也稳住了,乌尔霄没有讨得好处。
说完,他觑着赵明臻的脸色,又道:“大将军,那些乌尔霄人的尸首……还有我们的人……亦有损伤。”
赵明臻有些沉默。
她从前并不是一个能体察旁人付出的人。
她生来高高在上,仿佛谁为她去死都是理所应当。可等到她这一次,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这样的伤口,落在她在乎的人身上,她才发觉,那些理所应当,是怎样滑稽的东西。
燕渠感受到了她的沉默,但并不知晓她是在想这个,只以为她还处在劫后余生的余震当中,于是打算迅速解决这个话题。
他的声音沁着冷意,“把那些尸首,挂到城墙上示众,震慑还在城内的细作和内应。”
殷清泰应下。
“至于……”燕渠顿了顿,看了一眼赵明臻,才轻声道:“迎击乌尔霄,是战死,好好安置。”
赵明臻抿了抿唇,补充道:“抚恤的钱,本宫出双倍。”
不论是钱还是身后事,都是冰冷的,但总归能给活着的人一点慰藉。
燕渠这才明白,她方才为什么是那副表情。
殷清泰抱拳应下。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必谁吩咐,他身为参谋,自会处理好。
不过走之前,他还是多嘴问了一句:“大将军,虽然说乌尔霄的阴谋没有得逞,攻势也暂缓了,但如果夜里再有什么突发情况……”
赵明臻抢在燕渠之前开口道:“你们大将军才缝了伤,需要休息。本宫守在帐中,如前线有事,你先禀与我听。”
她的本意是,她听过后,再斟酌要不要叫醒他。谁料燕渠竟是加码附和道:“报与长公主做主,我歇两天。”
待殷清泰走后,赵明臻问燕渠:“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倒显得像我想分你权似的。”
她分得很清楚,军中的事情从来没有直接插手过。
燕渠低笑了两声,道:“我还以为,你想要多结一份工钱。”
“就知道嘴上抹油,伤口不痛了?”赵明臻一面埋怨,一面扶他安卧了下去。
这一晚的事情太多,天边隐隐都吐出些鱼肚白了,燕渠没再说什么,缓缓合上了眼帘。
赵明臻静静地守在他身边,看着黄铜灯台上烛火摇曳。
他睡着了,她才看到他此刻真实的表情——
眉头深锁、双目紧阖。
赵明臻的眼眶又有些热了,想把自己刚刚那句埋怨他的话收回来。
都是血肉之躯,哪里会不痛呢。
他只是习惯了忍痛,也从不在她面前表现。
赵明臻抬起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
有些热了。
她转过身,依照军医的吩咐,拿来浸了凉酒的帕子,绞了绞,从他的耳后开始轻轻擦拭。
耳后、额前、手心……
他睡得很沉,没有一点反应。
难得轮到他这样安静地躺在她跟前。
赵明臻的脑海中,忽又浮现起他刚刚抓着她手时,要她答应的话。
他明明担心、明明后怕,却没有说,她不该那样做。
她弯下腰,在他额际轻飘飘地亲了一下。
“我会记得的。”她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说:“在长公主以外,我是我自己,也是你的妻子。”
她不能留给他一具尸体。
那也太可怜了。
第89章 第89章我是不会为你守寡的
只是天不遂人愿,这一夜,没有顺利地挨过去。
后半夜里,沉睡中的燕渠开始发热,换了多少回帕子也不管用。
才出营帐没多久的瞿医士又被找了回来,把过脉后也是冷汗涟涟。
赵明臻自回来起便水米未进,这会儿见他表情如此,脚下几乎都有些摇摇欲坠了。
她扶着屏风的围栏,勉强站定,问道:“到底有多严重,你直说吧。”
瞿姓军医苦着个脸,眉心像是打了个死结:“长公主,外伤这种东西,当时只要止住血了,大都不会致命。坏都是坏在皮肤破损,邪气趁虚而入……一旦发起热,就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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