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弄心房(重生): 第19章 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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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影,那瘦瘦小小的身躯,还在微微颤抖。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气定神闲、眸色未动的周王林骥。

    仔细考虑未来周王妃的那些指责,若是灰鹰设身处地为她着想,那么周王的所作所为,确实是居心不良的。

    但只在这思考的一瞬,灰鹰则又一次低估了他的主子反将一军的本领,只听林骥从容不迫说道:

    “是你身子太差,在那衣柜里被闷久了,出来之后又情绪激动,突然昏厥。”

    “你倒在了我的身上,我不过是扶你一把,你这又是做什么?”

    灰鹰暗自发笑:

    纵使周王殿下嘴上和脸上都毫不让步,但事实却是,飞鹏来得突然,他怕飞鹏的到来让他在王妃面前暴露了身份,才立刻将她拍晕的。

    再说,以周王的武功,想要让王妃长久昏迷,完全不是难事。王妃之所以能这么快醒来,一定是周王心疼王妃,不舍得下狠手。

    他虽不承认,但他超爱。

    殿下呀殿下,你又是何必这样折磨你们两人呢?

    这边的殷琬宁听到了陆子骥这番有理有据的解释,眉头微蹙,小手紧绷,犹疑了很久很久。

    小脑袋瓜里像是灌满了浆糊,把那些她突然昏迷之前发生的一个个片段搅和在一起,偶然冒出一句话两个词,她还是抓不住最关键的要点。

    她质问了陆子骥,是不是觊觎殷琬宁。

    然后陆子骥说他其实去过了殷府,也知道“殷琬宁”失踪了;她自己努力反驳,说“殷琬宁”失踪这件事,和自己毫无关系。

    至于那后面的,她确实再也想不起来了。

    如果刚刚,是她在与陆子骥争执的时候,突然昏厥,倒在了他的怀里,以陆子骥那洁癖的性子,没有把她推开扔到地上,已经很不错了。

    现在她却反倒不分青红皂白来指责陆子骥,确实是不对的。

    何况,陆子骥既然知道“殷琬宁”失踪一事,她又确与“殷琬宁”交情颇深,他随时都可以把她供出来,或者交到官府,或者拉回长安。

    但是他却没有。

    这样,她就更不能得罪他了。

    殷琬宁想着,将口中的津液咽下,又抖了抖肩膀,艰难而缓慢地,朝着陆子骥那张无波无澜的脸说话:

    “对不起,我不该指责你。”

    态度恭顺谦卑,是她从前在殷府里时,面对所有刁难她的人,最惯有的样子。

    无论对方是谁。

    殷琬宁盯着自己的脚尖,只觉得双臂抱了太久,实在是又酸又麻。

    陆子骥仿佛看穿了她的心事:

    “灰鹰的事,已经有定论了,是时候回客栈去。”

    殷琬宁如临大赦,又想起自己眼下的窘境,慢慢、悄悄挪到了他的身后,咬着嘴唇,讨好一般说道:

    “陆公子,你是大大大好人,能不能帮帮我?我真的,真的很需要你。”

    陆子骥面上的阴云凝滞了很久,他只需要抬眸,便能看见她憋得通红的小脸。

    她质问他,被他有理有据压倒,而后又污蔑他,再次被他反驳到哑口无言——

    即使这样,她还是厚着脸皮,求他帮她。

    林骥无奈,叹了口气,说道:

    “罢了,我背你回去吧。”

    最终妥协的人还是他。

    于是片刻之后,这两个人就在灰鹰的目送之下,又从他们进来的那扇窗户里,又翻了出去。

    林骥背着殷琬宁,连大路都没走,在后罗街到兴泰客栈这一路上的房顶穿梭,迅速回到了客栈内。

    像……仙鹤一样轻盈。

    但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和谐友爱、休戚与共,却被“谁先洗澡”这个问题打破得一干二净。

    陆子骥虽然没有明说,可这一趟踏足烟花之地,他沾染上了一身的风尘气,有强烈洁癖的他,一定要先洗,越快越好。

    殷琬宁自然是懂的,可她现在自身难保,想到要这样到客栈楼下去要水,一股强烈的反感充盈着全身。

    一咬牙,她便壮着胆子,扒着陆子骥的肩膀,死活都不肯下来。

    殷琬宁对自己的身份认知,一向是准确的。

    她是陆子骥从马车上“捡”来的小可怜,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实在拿不出钱,只能给他当小厮。

    小厮服侍公子,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她突然不想干了,对于陆子骥,是绝对的无理取闹。

    但……以她了解的陆子骥,能这样一声不吭把她背回来,而没有让她受那一路以来的罪,她隐隐觉得,陆子骥对她的态度变了。

    因为她今天和他关在同一个衣柜里,听了灰鹰的壁角?

    还是因为他说了,他早就知道“殷琬宁”的失踪,留她都是为了试探?

    她确实想不明白。

    “谢谢你,”她心虚,手指扣在他长袍那一丝不苟的暗纹上,每一个字都说得十分小心,“真的谢谢你。”

    “你就是这么表达感谢的?”陆子骥没动。

    “你手脚利索,自己下去叫客栈的人送水上来,好不好?”她的小脸埋在他的肩上,不确定说话时,那气息有没有冲到他。

    她现在不想考虑太多,眼下,对于他们来说,最重要的事就是灰鹰这个突如其来的婚事。

    陆子骥也并没有任何想要动她的意思。

    放肆一点,能多给自己讨到好处吧。

    “卫郊,”陆子骥的声音却冷了两分,挺直了腰背,手也不再规矩地托着她,“到底谁才是主子?”

    不等她回答,他已经一根一根、抠掉了她紧紧抓着他肩膀上衣服的手指。

    失了倚靠,殷琬宁只能顺着他宽大的肩背,慢慢滑落,最终掉在了地上。

    呜呜,屁./股超级疼的,一瞬间,委屈的眼泪便涌了上来。

    再看陆子骥的后背,早已不是宽厚挺拔,反而是刻薄而讨厌的。

    殷琬宁铁了心不想起来了,更不愿意下楼,去给这突然翻脸的陆子骥叫水洗澡。

    陆子骥也不理她,只拍了拍肩膀和后背被她抓过的地方,掸灰一样,径直来到被月光洒满了半边的阳台,坐下。

    又等了一会儿,殷琬宁知道陆子骥根本没露过目光过来,这才缓缓爬到了外间,脱下了上衣。

    等到她小心翼翼把那早就垮在了腰间、皱成一团的裹胸布重新弄好的时候,她看着昨晚自己睡过的软榻,也觉得顺眼了起来。

    罢了,她还是太娇纵,陆子骥到底不是她的谁。

    站起来,重新整理了仪容仪表,正要出门,去给他叫水,又听见他跟她说话:

    “你想不去澡堂里洗澡,可以。”

    按道理来说,以殷琬宁这样的小厮身份,是绝对不可能在主人的房内洗澡的。

    兴泰客栈里,有专门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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