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丧: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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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

    可等她回头时,见着的是方淮曳平静的面容。

    大概她已经度过了这个恐惧的坎,到了现在, 竟然也能稍微平心静气,她只低声说:“方之翠,我们现在出不去。”

    方之翠:“什么?”

    “就和刚才一样, ”方淮曳说:“我被方知甜堵在这里面, 是你们从外面突围进来, 这扇门才被打开。”

    方之翠闻言过去试了下开门,果然打不开,她又摸到了一旁柜子后面的灯线, 往下一扯,灯也是不亮的。

    “确实挺邪门的, ”方之翠呢喃起来,“不过没事,方青月把方知甜放下之后就会来找我们。”@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说罢, 她在房间里踱步,似乎想找找这邪门的关窍在哪里。

    方淮曳坐在椅子上没动,刚刚和方知甜的缠斗让她在摔倒的时候磕到了腰还不算, 脖子被掐过后那一圈火辣辣的疼。

    两根烛火已经燃了大半,橘黄的光落在她脸上时显得忽明忽暗, 不知过了多久,方淮曳才在一室安静中轻声说:“方之翠, 我们把蛇杀了。”

    蹲在花圈旁边的方之翠闻言抬头,有些诧异,“怎么改变主意了?”

    方淮曳摇头,“不,我本来就没想过留下这条蛇。”

    只是骤然看到遗照落下血泪,被恐惧支配之下才暂时留下而已。

    她撑着膝盖起身,深吸一口气,“蛇是冲我来的,这一切事情都是冲我来的。方知甜说要杀了我,没多久,这条蛇就出来了。银环蛇,足够让我毙命,我并不觉得我要是放了它,它能感恩一下我的好。”

    “所有我所未知,却对我有害的,不要留下最好。”

    死亡是终点吗?

    方淮曳不知道,但她知道,只有威胁她的东西死亡,她才能保持相对安全。

    “可以,”方之翠是个极为干脆的人,见方淮曳有了决定,从自己带来的包里拿出菜刀就要走到袋子面前。

    “不,我来,”方淮曳走过去,抬手覆在了方之翠手上。

    “你?”方之翠与她对视,见到的是一双极为坚定的眼睛。

    方淮曳点头,“是,它本来就冲着我来的,就该由我来做这件事。”

    无论杀了它是否会出状况,也都该由方淮曳自己来背。

    方之翠放开了手里的刀,方淮曳握紧它,蹲身之后闭上眼猛得劈了下去。

    生活在大城市里,她就是连杀鱼杀鸡都没怎么见过,更别说自己上手了。

    刀钝钝的膈在蛇身上,刀锋之下,蛇还在扭动挣扎着身躯,方淮曳又狠狠的连砍了七八下,一下比一下用力。

    这么些日子,她快受够了。

    她可以保持冷静的外表,可她做不到排解自己心底快压抑到极致的恐惧与无措。

    她不会告诉方之翠,在方知甜扑向她,妄图杀死她的时候,她也多想自己手里有一把刀,干脆的隔断咽喉反杀对方。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近的感受死亡,哪怕她落水的那一刻都没有与方知甜对视的那一刻有这样深刻的体验。

    她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失控,可她已经无力阻止自己二十多年来,从未展露过的暴戾的那一面控制自己。

    直到一只冰凉的手扶在她占满了粘稠蛇血的手背上。

    “它已经死了。”

    方淮曳睁大了眼,刀夸嚓一声从她手中滑落,跌进了蛇的尸骸中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她的两只手臂不受控制的在发抖。

    “方淮曳,你已经杀死它了,”方之翠蹲下身,扶过她的肩膀,轻声说:“别怕别怕,你再多喘几口气,别把自己给憋死了。”

    方淮曳照她的话做,没敢去看那一地被她砍出来的肉泥,她半垂着头,只能看到方之翠线条极漂亮的下巴,她甚至有些不敢眨眼,怕眼眶变得酸涩落下泪来。

    方之翠把手覆盖在她后脑勺,将她的脑袋压到自己肩膀上,“方青月过一会儿说不定就到了,你要哭的话只有现在能哭。”

    方淮曳没哭。

    她这些日子已经哭过太多次了,无论是在方之翠面前还是自己私下里偷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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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哭了这么多次,依旧摆脱不了头顶的阴云,那哭除了消磨自己的意志就没有任何作用。

    两个人跪蹲在地上,鼻尖溢满了血腥气,散在旁边的白色花圈被染红,从叶到蕊。

    不知过了多久,方淮曳才从方之翠怀里平静的起身,她仿佛又恢复了原样,脸上的神情轻松了不少。

    “这算不算我自己第一次反击?”方淮曳突然问。

    “算,”方之翠点头,“很厉害。”

    她自己做惯了一些事,可不代表她不会为方淮曳的勇敢而侧目,易地而处,她不一定有方淮曳这样强大的心态。

    方淮曳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餐巾纸,去把遗照上落下的血泪擦干紧。

    遗照上的老娭毑生了双锐利的眼,哪怕是含笑的,面对镜头时也有自己的分量,仿佛能够隔着阴阳两道看穿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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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淮曳从前不曾仔细瞧过她,现在却也生出了几分直视她的勇气。

    大概方家人女人多,相似的地方也多,眉眼中总能找出几分相似,哪怕两鬓斑白,皱纹丛生,面上的一些特征也是无法抹去的。

    方淮曳在看她的耳朵。

    耳垂肉厚,很多方家人都有这种特征。正面拍照,耳廓不够大,只能堪堪露出一只耳垂。

    “耳垂大是不是一般被认为是有福气的象征?”方淮曳问道:“我以前和朋友出去玩,碰到道士和尚都这么说。”

    “是,佛道两家的神仙大多都耳垂厚重,因此便让他们认为耳垂越厚越福泽深厚。”

    方淮曳又看了一眼,目光微凝,她指着照片上的老娭毑,“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为什么老娭毑要把自己的耳洞堵住呢?”

    “村里这几年一共就来过三次拍照的,这张应该是其中一次,可以去问问粤娭毑,”方之翠凑近了些,还真发现照片里老娭毑的耳洞是堵住的。

    方淮曳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但是她又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把前天所拍摄的老娭毑的遗物照片调出来。

    里面有三张寸照和两张年轻时候的照片,方淮曳细细看过,存照的耳洞都是堵住的,而年轻的照片因为像素太低,人像仿佛磨皮开高了,看不清细节,但上面的老娭毑是没有戴耳环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纠结这个点,但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可还没等方淮曳想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房门便被终于赶下来的方青月一脚踢开。

    “你们不知道我刚刚遇着了什么,”方青月大大咧咧走进来,话说到一半才迟钝的嗅到了屋子里的血腥味,忍不住皱眉,“你们把鸡提到这里来杀了?”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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