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子大碰撞: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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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天雪地,城市里的破旧小酒馆,疑似情敌的地盘,点儿都不私密的空间,一杯中不溜的酒,没落日没云海没有半点浪漫元素,但晏在舒提了这个问题。

    有些事,提就是在给机会了。

    有些话,问就是在答了。

    她那么擅长揣测人心,未必不知道日落那一刻孟揭心里揣什么心思,当时她用一个主动性的吻表示了拒绝,可是此刻她又把一个已经过了赏味期的话题捡回来,摆在他眼前,像场盛大包装的世纪骗局,孟揭觉得跳进去,他这辈子都得栽在晏在舒身上。

    然而转念一想,就算他此时不栽,也离着不远了。

    可晏在舒回:“我是要听,但我也有话要讲给你,后者未必能达到你预期,而且话话讲出来很容易,收场很难,那么……”

    晏在舒弹指,敲一下他杯子,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你是想听我说说我的想法,还是要继续把那句话讲出来?”

    第64章 all in

    孟揭喝了酒, 回程时叫的代驾,师傅是北城本地人,特热情, 特实诚, 一照脸就管孟揭叫外国友人, 操着一口洋不洋土不土的双语腔调跟孟揭介绍本地大热门打卡点,直到孟揭回问一句,“哪家海鲜做得正宗?师傅。”

    师傅当下就愣了,跟着一个飘弯进主道, 说原来不是外国友人呐, 是咱炎黄子孙,而后语气没那么夸张了,进入另一种掏心掏肺的话题节奏里,跟孟揭侃着城里几家数得上号的海鲜店, 说装潢真漂亮,地段多繁华。

    “但那都不成,你要吃海鲜,得上隔壁舟市去,舟市啊, 有个海鲜卖场,临海的,你就随随便便选一家排挡, 老板带着你去挑, 先挑现做,欸, 就是没酒店里那些花花菜式,白灼清蒸为主了, 不过你还别说,海鲜还就得吃这口新鲜劲儿。”

    晏在舒靠着车窗坐,闭着眼,听孟揭跟师傅一来一回说话。

    他不是爱闲聊的人。

    到酒店楼下时,因为孟揭原定停车位被占,叫了酒店管理,酒店经理在那儿联系车主,夜间气温低,风冷,酒店楼群设计得像童话故事里的小镇,三角屋顶,红瓦覆雪,落地窗明净透亮,街角有一家三口在坐旋转木马,身影在一闪一闪的彩色灯带里出没,宛如电视里那种幸福的三口之家。

    晏在舒站车位前无声看着,鼻尖微微红,酒店经理还在跟车主沟通,代驾忙着从后备箱里取出折叠车,而孟揭俯首过来,“你先上去。”

    晏在舒点个头,目光缓缓从街道尽头挪回来,转身进了玻璃旋转门。

    孟揭是半小时后上来的,在客厅里一个人待着,天边挂着一弯柔软的新月,客厅没开灯,他就那么十指交叠着,手上缠着一把薄薄的月光,像在出神地思考某些事情,因为心里对这件事没准数,却又真的重视,所以一点点剖析自己,一点点推导各种可能性。

    让他相信晏在舒的嘴里会讲出好听话,无异于让备受情伤的人相信浪子会回头,让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相信天上有月老地下有黄泉。

    但又特别想冒这个险。

    想到整片胸腔都开始一点点塌陷,长久以来恪守的秩序抵不过赌徒心态,心痒,求知欲过载,刚来雪场时的意气风发少年样不见了,跃跃欲试要搞大事要表白的心思也完全收敛了,转为另一种更深层次的思考。

    然后还是垂下脑袋,搓了一把脸,起身。

    那时晏在舒已经进被窝了,半梦半醒间听到客厅烟灰缸的轻微响动,跟着听到浴室门“哒”地关上,在梦里打了个转,又听到浴室门开,水汽里裹着一层熟悉的体香,漫过来,湿漉漉地钻进鼻腔。

    右手被妥善放到枕上。

    耳下贴上湿热的气息,一道道像标记,也像烙印,随着力度渐重,沿着脊骨蔓延下去。

    晏在舒是在这时睁开眼的,她闷哼一声,把脸埋进枕头里,孟揭从背后把她脸卡向侧面,低头吻住,一道气息沉沉地洒在她下巴,晏在舒问几点了。

    “十一点半。”

    “两个半小时,孟揭……嗯……”她气息不稳地哼出声,“你做每件事都这么深思熟虑吗?”

    “你可以说了。”

    “……想好了?”

    “没想清楚,但不想等时间白过。”

    晏在舒抓皱了枕套,她拍拍孟揭手臂,而后正过来,在月色里,她的眼睛像阴天时挂着水珠的草叶,风一拂,就晃出光了,孟揭俯身,拇指轻轻刮着她额头,听她一字一顿地说:“你还要当我的Moana公主吗?”

    心情复杂,很想拒绝。

    “就这一句?”

    “就这一句。”

    算了,晏在舒是知道怎么对付大型食肉动物的,孟揭跟她碰了下额头,就当夫妻对拜了。

    晏在舒撑着手肘拉起上身,眯着眼睛打量他:“你是不是后悔了?”

    孟揭还真敢点头:“特别后悔,你收回去,换我来说。”

    换他来说他准备好的两套主策划,一套临场应变的plan B,晏在舒综合考多久,孟揭就仔仔细细盘算了多久,哪一种告白计划不比这一句浪漫?

    哪一套都比这一句浪漫,但每一套加起来都没有这句的杀伤力大。听起来平平无奇,甚至让人有点心烦,心烦,又忍不住继续琢磨,像小时候吃过的彩色糖果,舔掉了最初那一层带酸的糖衣,之后就是浅浅淡淡余味悠长的甜味儿。

    晏在舒听了这话,作势就要把手收回来,孟揭偏不让,按在自己腰间,随后撑起一臂,他的发尾没干透,湿漉漉地挨在晏在舒肩窝里,又坏脾气地蹭上去,晏在舒的呼吸被撞散了,他突然说:“你亲我。”

    “你不要得寸进尺了。”

    晏在舒轻轻伸腿,踢他一下,孟揭下一秒就压住了她膝盖,把拇指缓缓压在她下唇,“今晚可能睡不了,未来两天应该也不出酒店。”

    “那我还有句遗言。”

    “嗯?”

    “你过来。”

    孟揭就俯低耳,她仰起头,把嘴唇贴在他耳廓上,轻轻摩挲着,在湿热的气息里,什么也没说,只是咬住了他的耳垂。

    ***

    新月躲在蓬松的灰云后边,露着一只眼睛看。

    晏在舒的右臂暴露在月光里,被固定在了床柱上,宛如一块横陈的玉如意,白皙柔腻,光影在上边都站不住脚,要随着月光的试探在深处波动着光亮。

    恍恍惚惚的,又覆了一层湿腻的汗。

    室内没开暖气,温度却仍旧高,烘得她皮肤发红,发软,轻轻一碰就陷下去,像蒸过了的桂花糯米糕,在孟揭手里散发着令人着迷的味道。

    做理论的科研者都会举一反三,晏在舒今夜对此深有感悟。

    那条围巾一分为二,一半好生护住了她受伤的右手小指,一半从右肩延伸到眼周,一圈圈地夺走了光亮,视野的出逃拉大了其余地方的感知力。

    窗外的月色晒得晏在舒都褪了色,另有一种力竭的美,睡衣衣摆掐一把都是水,那鲜润的殷红撑大了唇,褪色成粉白,被挤得可怜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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