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在窗: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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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少年郎,台上坐席之中五六个少年更是纡朱拖紫,贵气逼人。

    他们在美人环绕下,见和林清樾几人一道走上来的高泰安,嗤笑取乐道。

    “泰安啊,去了趟禹州去瞧你带回一股穷酸味。”

    “好歹也是尚书之子,就算再没朋友,也不能如此不挑啊?”

    高泰安的指骨捏得吱嘎作响。

    许久没被激发的暴怒又被挑衅起来。

    “怎么也比你们一个翰林学士之子,一个太傅之子记吃不记打,跟在昔日对头身后做跟屁虫好。”

    “你——”

    “好啦。”

    “好了。”

    异口同声的二人各自对身边人说道。

    不过前者是柔声安抚,平复衙内怒气。

    后者则是嫌聒噪,不耐叫停。

    两厢安静下来,林清樾迎上宋焱眸光,神态自若。

    “你想玩什么?”

    “听闻你借太子赐牌,还贪得无厌签了应战书。”宋焱轻笑着,打量过林清樾身后一圈名不见经传的平头百姓。

    “清河宴岂容你们不自量力?今日便瞧瞧你们能耐,比诗、书、射,若你们能赢我们,往后让你们在上舍安心住着。若输了——”

    宋焱冷下脸。

    “即刻离开国子监。”

    “离开国子监?宋焱,逼人太甚了吧?你现在和当年你所憎恶的人有什么区别?”

    高泰安一听,这明摆着权势压人的无妄之灾。

    可宋焱被谴责的良心丝毫没有作痛。

    他掏了掏耳朵继续道。

    “不然,我可以现在就让你们离开国子监,不信就试试。衙内,你也一样,去得了禹州一次,就能去第二次。”

    “比就比。”

    祝虞不再甘心站在被维护的背后,和瞿正阳一左一右并肩站在林清樾身边。

    关道宁也上前拍了拍气坏了的衙内。

    “与他们比,又不一定会输。”

    “胜负谁定?公平谁主?”梁映抬眼,将宋焱一带而过的重点剖了出来。

    宋焱似乎正等着梁映问这一句,这会儿倒坦荡。

    “放心,我不是输不起的人。不如就你我二人,现场出题,两边各遣一人作答,一人一票,全通为过。”

    只见宋焱左手一抬,丝竹声停,美人退去,中间厅堂两张木桌被人重新铺设,摆好了笔墨纸砚。

    他和梁映身后也被人重新搬了两张木椅,得以舒坦坐下,坐观全局。

    “第一局,比诗赋,你我各取一字为题吧?”宋焱随意环视,即刻点了点地上吹来的落叶。“我选叶字。”

    梁映深幽的眼眸盯了宋焱一会儿,这才坐下,指了指上空。

    “我选时节的‘秋’字。”

    宋焱拊掌,“那就秋叶为题,我耐心不好,便限七步成诗。黄策,你来吧。”

    被点名的男子站起身来,正是刚刚衙内骂过的太傅之子。

    他不慌不忙,从他的位子步步走来,到了桌案处,只用了六步,他却也俯身直接拾笔写就了,看着气定神闲,丝毫不怵。

    “比诗我有信心,这一局我来吧。”

    祝虞主动请缨,在众人信任的目光中踏步而出。

    她身量比起黄策矮小些,步伐也小,到了第五步,离着桌案有些距离,她却一步也不多走,定死了六步。

    最后一步宁愿拼劲跃过,咚的一声落地,引得隔壁作答的黄策略略皱眉。

    林清樾几人在旁看着,却是唇角带笑。

    都了解这是祝虞看着乖顺下的倔强。

    俄而两首写就,两人同时搁笔。

    黄策念及他的诗,合辙押韵,词意静美,将秋景难留,愁思常在的幽叹写得淋漓尽致。

    最重要的是,完美契合景王这几年殿试择人的喜好。

    念完结束,黄策信心满满,心道这犄角旮旯来的穷酸学子哪里懂得洛京时兴。

    可待祝虞念完她的诗,他的笑意却一僵。

    从用字用典的技巧出发,两人不相上下。

    但祝虞写的秋叶,在边关,在沙场,在妻离子散的血和泪中。合辙押韵一样不少,却不见诗赋的优柔含蓄,如一柄裹着沙土长枪定定杵在场所有人的心头。

    梁映没有犹豫,将代表通过的白果放在了祝虞案前。

    可……这不是景王所喜啊!

    黄策心中安慰自己,希冀地看向宋焱。

    可宋焱竟不曾看他一眼,一颗白果就这么放在了对面的桌上。

    这份爽快出乎林清樾几人的意料。

    “有点意思,下一局,比书。”宋焱不管他人目光,“我这里有几本前朝书法大家的孤本,咱们各选其中一页,让他们看过写下如何?”

    梁映被宋焱拉走到东南角,看着他在随意摆放的书架里翻找着价值千金的前朝孤本。

    “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里相对偏僻,梁映还是谨慎地压低了声音。

    “帮你。”宋焱没停下手上的动作,很是是笃定这里无人敢偷听,淡然道:“谁叫殿下你脾气大得很,一点也不肯配合。你应该知道你必须参加清河宴并胜出吧?”

    梁映微微蹙眉。

    他记得林氏对他说过,为保证他的安危,他的身份暂时不会告知林氏之外的人。

    而宋焱,他确认过不是林氏之人。

    至多只是受林氏利益牵扯,才来帮他。

    他竟知道他的身份。

    还知道林氏的计划。

    清河宴确实是他恢复身份最关键的节点。

    因为胜出时,景王应下打开的皇室秘库,必须由沈氏嫡亲血脉才能开启。届时以此印证他的身份,景王就算不愿承认,也不得不承认。

    “你若以为景王是最不想看到殿下回来的人,那就大错特错了。”宋焱说到这里暗了神色,“景王至少还受明面上的正统牵制,但那个人就不同了。”

    “你若回来,他就只有一个死字。”

    宋焱笑了笑,看着梁映变幻的神色,“看来你已经猜出来了,没错,就是现下替你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

    “他看着受制于景王,实则早就在暗中另谋出路了。你道是如今国子监为何像现在这般花天酒地,只知钻营?便是为了清河宴上,让你绝没有胜出的可能。”

    “我表面迎合,好不容易才凑了眼下这几个真才实学的,你却硬要和那几个禹州的扎堆,我只能出此下策,帮你试试了。”

    看宋焱神色和细节,此话并不像假话。

    只是其中还有许多细节没有推敲,而这里也不是能详谈之地,梁映沉默半响,宋焱却不在意。

    “我说这些并非要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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