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在窗: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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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少年也不用林清樾搀扶,自己乖乖地起了身,寻到榻上,倒头睡下。

    “……”

    莫名觉得她的话比迷药更省事儿的林清樾缓了缓,将身上端正的学服换了下去。

    俄而,朗月当空。

    一道黑衣身影掠过长衡书院山门。

    在偏远、破落,无人问津的小巷。

    除了其中一户的少年会在旬休时,推开院门,将其中攒积了多日的落灰和杂草清理一番再离去。

    这个巷子近乎死寂。

    林清樾缓步走到相较而言更为干净齐整的小院门口,随后脚步由前向后调转了半圈,推开了小院的对门。

    “睡了吗?”

    林清樾嗓音轻快道。

    但见破败的小屋忽然生起亮光,一个瘦且佝偻的身影被烛光映在窗棂之上。

    “这个月……你倒是来得勤。”

    老妇人的声音伴着咳嗽,断断续续。

    林清樾在如豆的烛火下,注意到了老妇人比上次所见更差了两分的脸色,嘴上却还是那副放肆的口气。

    “不勤怎么行,你要是死了,你允诺的真相和摆脱林氏病症的法子一个都没实现,我找谁说理去?”

    老妇人笑了笑,又带出一点咳嗽。

    “你拿那些珍惜的药材吊着我的命,每日又遣人给我送饭照看,我这副残躯已经比想象中挺得久了很多了。”

    “而且你不必忧心,若我真的死了,只要你完成你的承诺,东西照样可以给你。”

    林清樾摆了摆手不愿再听老妇人对死后的安排,从怀中抽出两三张薄纸,递了过去。

    “你也放心,我做交易,最是守信。”

    “这是?”老妇人眯了眯眼,昏花的眼神对上细密的小字已经看不太清。

    “他的行卷。教谕审阅,已经能在长衡书院之中稳定在甲等的名次了。”

    老妇人闻言,捧着卷子努力辨认,看着看着衰老疲惫的面庞上久违地泛出一抹笑意。

    “是映儿的字,端正了许多呢。”

    行卷之上深明大义的陈述,老妇人读不太懂,可她认得从小她教他认字时,那残留的一点笔迹习惯。

    见妇人脸上多了两分生气,林清樾顺势点了点行卷上的字迹,讲起梁映在书院里的点滴。

    “他这狗爬字最是难改,可花了我许多时日……”

    “辛苦你了。”老妇人似是不舍得薄薄几页的行卷上,沧桑的指尖抚了又抚,最终将纸张叠了叠收到靠近心口的衣襟中。

    “我知道,我没有找错人,你把他教得很好。”

    “你来是为了拿药吧。”老妇人从身上摸了摸,拿出新的黑色药丸递了过去。

    “剩下的还有五粒药,我恐怕没法像今日这般拿给你了,之后你要拿药就去找……咳咳……”

    林清樾看着妇人掌心的药随着妇人颤抖的身躯,晃晃悠悠,她没选择接过,而是走到妇人身后轻轻替她抚背。

    “还有一月就是秋闱了……你不是说梁映的生辰正好在秋闱之后的中秋么,你总得活到那时候,见一见他秋闱得中的样子吧?”

    老妇人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

    “孩子,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们是林氏啊,我虽叫他映儿,但我一日都不敢忘记他身上流着的沈氏的血。”

    “我与他之间,超出主仆关系以外的,多一分都是僭越……”

    林清樾皱了皱眉。

    “你明知道梁映不是那样的人,他是真心把你——”

    老妇人打断林清樾的话,浑噩的双眼此刻像是怀揣着多年的信仰,坚定的光闪烁着,不容否定。

    “他把我当成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位子上,我不能是什么。”

    林清樾微微一怔。

    “当初那个雨天,若不是你执意把我留在这个院子里,我早该走了。现在秋闱更没有见他的道理。”

    “就让他觉得我还活着,又或者早就死去。无论哪样都好,只要慢慢地淡开,他的一辈子还很长,还待浓墨重彩的新画卷。”

    “我不过是林氏护卫他的万千中的一人罢了,没什么特别的。”

    林清樾扯了扯唇角。

    “还真是主人家忠心的猫狗,知道自己快死了,就跑出家门,找个无人的地方死去,不叫主人担心。”

    老妇人幽幽叹了口气。

    “你终究也会明白的。林氏的病症能解,但林氏的宿命却没那么容易逃过。”

    “噢,是吗?”

    林清樾勾了勾唇角。

    “可我不信命。”

    第073章 第七十三章:得解元

    一月的光阴转瞬即逝。

    迎着秋日淅淅沥沥的小雨, 长衡书院山门下不少马车错落停着,候着拿着大包小包走来的学子们。

    “东西都带齐了吗,可千万不要有落下的,此去宁安少说也需车马五日, 可来不及赶回来取。”

    祝虞点了点几人的行李, 深怕其余几人平常的马虎眼也跟着一起到了这一趟, 去宁安参加秋闱的马车。

    本来她本得了举荐不用参加秋闱, 只需在秋闱之后, 赶到京都参加国子监的入学试便可。但此行也顺路,她和林樾两人便干脆陪同几人一道先去宁安。

    “放心吧,有你在, 肯定丢不了。”

    自想明白了武举这条路瞿正阳心中不

    再焦虑,对此行去宁安还有些期待不已。

    相对而言, 脸色苦巴巴的只有衙内。

    因为关道宁也在出发的前一日得到了国子监画艺教谕的回信,对关道宁的画技很是认可。言明让祝虞只需在秋闱之后,去京都再过两场国子监的入学试便可。

    这次的秋闱,真正算是一考定胜负的,也就只有他和梁映。

    明明看不进书, 却还是逼着自己拿着书卷的衙内叹了口气。

    “梁映这都去了多久了,我恨不得明日就考完,好过我现下心里没着没落的。”

    “放心, 阿樾看着呢,不会误了时间的。”

    阑风长雨不停, 小院的枯树遭不住地最后抖落下两片孤叶,正跌落在少年新得的锦靴上。

    同相遇的那天时隔四个多月。

    落水狗般的收债地痞已然蜕变为丰神俊秀, 矜贵冷峻的少年。

    林清樾撑着伞站在他的身旁,都觉得物是人非。

    何况承载在了一切的少年自身。

    来了小院足有一刻, 梁映没做什么,只是进了趟屋子,看了看与他上次离开时毫无变动的痕迹,又默默退了出来,待在院外静静伫立。

    “不知下次是什么时候回来……”

    他低声喃喃。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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