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在窗: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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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映笑了笑不再装痛,轻轻捉住林清樾不安分的手。

    “大概是净业寺大火之后吧, 不知怎的渐渐恢复了。”

    就像这“病症”不知怎的出现。

    阿婆曾说他不记事的幼时,还是知道疼的。

    长着长着, 有一日突然就不知疼了。

    阿婆说,在颠沛流离下不知疼痛也算少受些苦难, 便也未想着深究,任他当是天生不知痛。

    而现在, 非要梁映自己想个缘由出来。

    梁映悄悄握紧白皙的手腕,垂眸望着为他忧心的眉眼。

    大概是那场大火里的她,让他重新生了血肉。

    感觉自己面上都要被梁映盯穿了,林清樾后知后觉挣开温热的掌心,往旁边挪了挪正色道。

    “兴许是你的脑子觉得不必再骗你了,往后让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嗯。”

    他也觉得。

    因为有你,不必再骗。

    梁映身子没动,眸光跟着,从清隽的面庞下滑到薄红的唇角。

    知道痛,是个好事。

    若是依旧麻木,他想不出他会有多懊悔无法留住那段只有他一人独晓的记忆。

    “那个——今日说好了要给祝虞庆祝成功拿到国子监的举荐名额,咱们去接人吧。”

    话没说完,林清樾抬脚就踏了出去。

    有点像落荒而逃。

    她实在有些吃不消少年不再遮掩的情愫。

    在潭边点明后的一个月里,每日俱增。

    这本对想要拿捏太子,让他为她所用的谋略者而言,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按照计划,她应该顺水推舟,适当地给些甜头多多吊着太子殿下,让他彻底坐实了非她不可的圈套之中。

    可林清樾每每对上随时随地环绕自己的乌沉眸光,总感觉自己若是多回应一分,这已经满胀到快要溢出的湖面,下一刻就要掀起滔天巨浪,把她吞噬。

    多年生杀养出的避险直觉提醒她,不可再接近。

    不然,有去无回-

    “恭喜无忧,贺喜无忧,提早远离温书苦海!”

    玄英斋里一片欢庆。

    虽然祝虞不是玄英斋之人,可关系和玄英斋匪浅,从瞿正阳几人口中得知祝虞得了举荐名额,各个学子虽要忙着秋闱温习,但也都抽出时间,送来两句真诚祝福。

    祝虞本以为说的庆祝也就是几人之间抽出时间,放开肚子在膳堂吃上一顿。哪里想到衙内和瞿正阳直接从山下定了金海楼的饭菜,偷偷带到了玄英斋中,摆了好大一桌。

    所谓吃人嘴短。

    短短不到一炷香,祝虞听到了无数句,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愿景和期许——“以匡国致君为己任,以安民济物为心期。”

    他们都相信。

    有朝一日,她会立身于朝堂之上。

    祝虞虽觉得阵仗羞赧,但也确切地感受到了她的步伐真的从那个只有儿子的祝家里,踏了出去。

    “怎么光是我,阿樾不也是三个名额中的一个么,不见你们点名。”

    祝虞回过味来,盯向瞿正阳。

    瞿正阳嘻嘻一笑,毫不犹豫卖了主谋。

    “这不是林樾提议的嘛。”

    “阿樾!”

    林清樾也是想借机给一直为秋闱绷

    着的几人缓上一口气,知道祝虞脸皮薄,早晚恼怒。有所准备的林清樾忙不迭起身,“我想起来,还有两瓶果酒没拿来,我去拿。”

    走前,林清樾顺势按下梁映跟着要起来的肩膀。

    无声的口型道:我躲一躲。

    终于快步走出热闹的斋堂。

    林清樾察觉自己在梁映之后有些急切的脚步,不由得失笑。

    真是越过越回去了。

    “很得意吧,林清樾。”

    林间的影子忽然发出声音,截住了林清樾的脚步。

    林清樾收起唇边的笑意看着缓缓显出身形的吴文,挑了挑眉。

    “安静了月余,怎么,还是耐不住了吗?”

    说到这一个月。

    吴文后脊长好的伤又隐隐作痛。

    一个疯子,教出来的也是个疯子。

    不过疯子也好。

    他没见过疯子长久。

    “我有什么可耐不住的。毕竟就剩下一个月秋闱了。”吴文视线淬毒地看过来。

    “一旦他秋闱得中,林氏承认了他的身份,让他回到京中,届时你以为他还会在意你吗?”

    “也就是在这贫瘠得什么都没有的禹州,他才会把看着光鲜亮丽的你当个宝。等他站到了东宫的位子上,他要什么不能得到,你吊着他的那点手段,在繁华权势之前,屁都算不上。”

    林清樾眯了眯眼,忽然乐道。

    “说得这么幽怨,怎么,你被这般抛弃过?”

    “你!”

    关节捏响的声音在耳边噼啪响起。

    林清樾只当是乐声,笑得更畅快,完事还向吴文伸手。

    “作甚。”吴文磨着后槽牙咬字道。

    林清樾眨了眨眼。

    “我猜你不是专程只是为了说些话被我气,算了算,下个月的玲珑心好像到时候了。”

    自净业寺她出事后。

    暗部和明部似割席一般,吴文没有告知庄严梁映的身份,庄严也不再是她的上峰联络人,而是改为了吴文。

    吴文瞥着林清樾理所当然的手心,极度不情愿地从怀中拿出一个白瓷瓶,甩到林清樾手中。

    “等回了京都,我们走着瞧。”

    林清樾自顾自收好白瓷瓶,并不在意吴文的叫嚣。

    当年她从林氏叛离时。

    说她六亲不认枉为人,必遭天谴的有的是。

    吴文显然还是更适合当个暗卫。

    论杀人诛心,还是明部那群家伙比较厉害。

    不过吴文倒也是提醒了她。

    她确实到了该吃‘药’的时间了。

    在果酒加了些许安眠的药粉,林清樾扶着看着更像喝醉的梁映提前告别了人群,回到舍房。

    “还有两册经义没有默写。”

    即使睡意沉重,但经过书案时,磨成惯性的好学,让梁映本能地坐下拿起了毛笔。

    林清樾忙一手扶住额头要磕进砚台的少年,一手将笔从他的手中抽出,温声哄道。

    “这么困了,就别勉强了吧。”

    却不知道这句话那个字起了效用。

    梁映眨着幽黑的眼眸,对着林清樾的方向忽而一笑。

    “嗯,那就不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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