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在窗: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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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过。

    “好你们个玄英斋,若真是这么有义气,月底之时,他走,你们能和他一起滚出书院吗?”

    “那你们朱明斋若是比不过我们,又作如何说?你们要是敢走,我们又有何不敢?”

    “痴心妄想。”

    冯晏冷笑一声,拂袖离开。在他身后朱明斋的学子只逞凶得瞪了几眼,就忙着各自起身抱起两张琴,遵循冯晏的命令,绝不给玄英斋一丝余地,迅速把所有琴具清理一空。

    直待朱明斋学子走尽,一直挺直腰板,屏着一口气的玄英斋弟子面对偌大一片空空荡荡的坐席,突然一个个泄了气蹲下身子,徒劳地挠着头。

    “天爷啊,我刚刚怎么敢的啊!冯晏的眼神感觉要把我们吃了!”

    “这么多琴全给搬走了!早知道我刚刚就不干瞪眼,去抢一张了!他们这么搬回去,也不怕其他斋告到山长哪里去。”

    “其他斋还可以讨好他们,借一借琴,但我们斋就别想了。”

    “呵~”

    融在一声声懊恼中,夹杂着低浅笑意的嗓音轻轻响起。“要不要,我帮你们把朱明斋追回来?”

    众人一惊!

    回首发现是刚刚一直没有说话的斋长林樾。

    他们这才恍然意识

    到,这脱口而出的懊恼有不妥之处,又手忙脚乱地解释起来。

    “斋长你别误会,我们不是后悔的意思。”

    “对对对,斋长今日已经做得够好了!我们刚刚就是冲动了,觉得没有发挥好,让朱明斋捡了便宜,这才这么说呢!”

    “斋长是我遇到的最好的斋长,那些乱吠的胡言乱语我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众人小心地观察着林樾神情,一群人却凑不了几句不同的安慰,说多了怕错,只能口齿愚笨地来回嚼着那几个词。

    林清樾笑了笑,比起讳莫如深,她的眼中更多的是在平静地观察。

    “若我说,冯晏说的是真的呢。”

    “真……真的?”

    “这样斋长,我这有个我娘给我的护身符你拿着压压祟。”

    “我听闻啊塑像供奉有功德,咱们之前一直就想拜拜斋长求个好名次来着,我今天晚上就给斋长刻个小像抵了那些晦气!”

    不着调的言论越来越离谱的方向走着。

    林清樾却于这之间,看清了那些平凡面目之下的颗颗真心。

    于是,她不再沉默让他们担心,而是用素来清朗温和的声音道。

    “琴的事,我会想办法,你们只管专心温书。”

    不过是输了一个艺长,又不代表什么。

    只有冯晏会沾沾自喜,还以为她是因为他的“威胁”而妥协。

    他这样的人大概不会懂得,无论是假爹林琅,还是林氏暗部,她从未有一刻想过借由他们的力量保全自己。

    这世上,她最大的靠山,向来是她自己。

    林清樾没有和玄英斋一道去膳堂,说是去为琴想办法。

    但刚出这样的事儿,坐在膳堂中的玄英斋众人颇有些食不知味。

    尤其是周围几斋的目光止不住地往他们玄英斋方向投来,议论纷纷。显然是朱明斋有几个没良心的,已经将林樾的身世传了出去。

    “衙内,那冯晏又未去过京都怎么知道林家的事儿。这事有蹊跷,咱们不能任由谣言散播,得想法子帮帮斋长啊。”

    唯一能在京都有人脉的高泰安被大家薅了起来。

    “哪个好人家的孩子敢和御史中丞的林家走得近啊,前一天说的小话,说不定后一日就被呈到朝堂,递了谏言。”

    “不过冯晏这么提,我倒确实想起来关于林家发迹前的传言了。”

    “林家现在的家主林琅入仕时便爱直言进谏,得罪了不少人。当年甚至有一次满门下大狱,他的第一位夫人好像就是在那时丢了性命,据说当时正是十月怀胎。”

    “……那不会就是斋长的生母吧……”

    “现在看来确有可能了。后来林家沉冤得雪,将这位夫人送回故里厚葬了。三年后又新娶了夫人,有了一个女儿,府中很是疼爱。及笄礼时,几乎京中一半的贵人都去了林府参礼。提到林府,大家都是只知道这位嫡女,从未听过嫡子……”

    “所以……冯晏说的林府愧疚给的钱财就是因为这……”

    高衙内叹了口气,确实无法否认冯晏说的话。

    “倘若是我,我恐怕早就对林家怨恨至极了,根本无法想象林樾是怎么长成如此光风霁月的模样……”

    众人心掉下了大半。

    “怪不得我初次见斋长在客栈时,虽气度非凡,出手阔绰,但不见他身边有多少小厮伺候……”

    “你这样一说,我也想起来,斋长常说交友不论出身……也是因为这些事吧……”

    众人说着说着沉默了下来。

    他们对斋长的事儿知道的真是太少了,帮也帮不上忙。

    “梁映?你自己不吃?”

    瞿正阳看着自和林樾分开后就又重归阴沉的少年,就算坐在膳堂之中,他却没给自己拿饭,一边听着他们小声商讨斋长的身世,一边将不同的菜拨进干净的菜碟中。

    这会儿他们说得差不多了,他也分完了菜,拿了个食盒装好便要往膳堂外走。

    回答瞿正阳的只有梁映匆匆的背影,瞿正阳无奈地坐回,完全不理解怎么一个两个都不吃饭。不吃饭,怎么有力气呢?

    旁边的关道宁咽下一口肉,安慰道。

    “算啦,我们之中,梁兄也是受斋长助益良多,担心而已。”

    梁映走在回舍房的路上,耳边却还滞留着衙内遗憾叹息的语气。

    林樾从未说过他的身世。

    而梁映一直以为能养出林樾这般人物的家世,该是父母双全,对他千珍万爱的。

    就像他幼时隐约期盼过的最美好的出身。

    可竟没有。

    他不禁去想,那些与阿婆在一起,他仍偶尔会觉得孤寂的长夜里,林樾又是如何度过的呢?

    夜里不曾熄灭的灯,是唯一陪伴他的光亮么?

    他根本不知道答案,却还一无所知地庆幸。

    认为自己离他足够近,总是会比别人更了解他一些。

    梁映心口仿佛被深深重重地沁在水中,吸满了水,拔不出又陷不下去,吊在一处,微微撕拽的钝痛让他迫切地想找到那个人。

    他的脚步越走越快,直到在他们两人燃起烛光的舍房门口停下。

    林樾在里面。

    没有完全掩起的门扉竟泄露出一段琴音。

    虽然音色远没有在乐艺课上听到的那般悠远绵长,但也足够听出音阶和曲意。

    梁映发现这乐声,他竟认得。

    是课上元瞻用作择定艺长的曲目——《水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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