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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明月在窗》 22-30(第5/20页)
这论起来,她倒是比他差了点。
从没谁对她说过这种话呢。
掌心的伤口莫名泛起一阵细痒,林清樾抽回手,合拢起掌心。
清凉的药膏终究还是先抹到了林清樾的新伤之上,林清樾却涂得并不细致,匆匆将裹帘缠了回去。
随月色攀升,玄英斋的最后一间学舍落入一片宁静。
同样安静的还有山长的济善堂。
只是这安静之中透着的是无言以对的沉重。
“你是说,是你一人贿赂了马夫,让他下了药在饲料之中,引玄英斋的学子去选病马。”
“又是你独自一人,怕药剂量不够,又在缰绳之上装了牛毛针,刺马发狂。”
“还怕玄英斋即时脱身,你又换了特制的马镫。”
庄严抚着须髯,对着书案之上许徽拿来的一件件证物,最后确认一遍。
跪在堂中的弟子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跪伏下来。
“回山长,确实皆是学生所为,此间有违君子之道,学生愧疚难当,愿领其责。”
“咳,朱明斋怎么会出了你这般用心险恶的学子。”
堂侧两边站着四斋掌事教谕,以及学正郝北和许徽两人。
说话的正是朱明斋的掌事教谕杜元长。
邵安睨了一眼杜元长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羽扇略提,待他翻过一个大白眼后才又重新拿下。
这厢杜元长又道,“但终究此子良心未泯,此次能够主动上报,也算是他真心悔改。逐出书院便是严惩了,往后仕途便看他自己造化吧。”
这
也算是给自斋学生求情了,离开书院或有许多名目,但若被庄严这样的大儒贴上无德的斥责,无论他读书再好,也再难登仕途。
邵安摇着羽扇在杜元长说话间,把案上划坏的马镫重新拿在手中盘玩。
直到山长沉吟,他忽然道。
“这马镫的构造我倒是瞧着眼熟。京都之中世家公子好打马球,不过花样百出,这样构造的马镫便被研究出来用来为难对手。不过到底是有钱人家的乐子,就连马镫也是用得上好的精铁铸造。”
庄严头疼地看向邵安。
“你又想说什么?”
邵安放下马镫,在跪着的学子身边绕了一圈。
“山长看他手上粗茧,还有这自己削的榆木簪,他虽在朱明斋,却不是什么家底丰厚的孩子,这般身世,别说马球了,许是来书院之前连马都不曾骑过。又怎会这些手段?”
庄严还没开口问,底下就磕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响头。
“都怪学生贪慕虚荣,斋中同窗待学生以真心,不曾芥蒂学生身世,还赠了许多玩意。后与玄英斋有些口舌,一时不忿才做了此等恶事,望山长明察,不要因学生之过,牵连他人。”
真是一个乖巧至极的替死鬼。
邵安冷笑一声,“这怎么能叫牵连呢。没有因,哪来的果。我看,这给东西的人没安好心,也得治个同罪,你说是不是郝学正?”
郝北默了默。
离开了玄英斋的学舍,他没有浪费一瞬。当即和许徽沿着线索,一步步探查,一直摸到了朱明斋中冯晏的学舍门口。几乎只差冯晏认罪,可偏是这个关键时候,眼前这学子跳了出来,把所有罪责一道揽过。
冯晏就坐在那里,干干净净地笑着看学子被他们带走。
此时郝北回想起林樾白日的那一拜,口中发苦。
他口中的“理”,想立的“德”,他以为在书院这个地方终能得到最初的清正。但事实是,即使是在更有话语权的他们手中,到了最后还是成了场面的上漂亮话。
出生就注定的权势阶级,注定由他们来书写君子美德的结果。
见没人应和邵安,杜元长更是瞪了过来,“邵安,做人还是不要太尖酸刻薄,要不要我整个朱明斋的学子给你们斋磕头道歉?”
邵安掀起唇角,摇起羽扇。
“也行啊。”
“你——”
“好了。”庄严就知道邵安在场,必要鸡飞狗跳。他揉了揉眉心,“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好吵的。该逐出书院的逐出书院,你们朱明斋也确实德行有违,该好好收敛下性子了。斋长便代全斋记学册一笔吧。”
一切尘埃落定。
邵安笑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两条人命换个记过,好值啊。”
杜元长皱了皱眉,还是应声领下。
学册的记录很快就传到“代为受过”的斋长耳中。
“你先前那一笔还未消,如今又添一笔,玄英斋的邵安已经记住了你,我也不好借故消去。在月底学测结果出来之前,你还是安分些,少与那些玄英斋的再起冲突。”
“我安分些?”冯晏嗤笑一声,周身的狠厉刺破风流的外壳,溢出毒液来。
“你以为我永远只会是通判之子吗?不过一个长衡,还真当自己有多少脸面了……”
杜元长抿了抿干燥的唇,不敢再多言语。
他知道冯晏没有说错,若他的背后是那位大人的话……
第023章 第二十三章:请外援
长衡书院开学后第六日的清晨, 明心堂又贴出一则布告。
人群哗然了片刻后,终还是在上课钟声中回到了各自斋堂。
今日四斋都是上各斋掌事教谕所讲的儒家经典之课。
邵安这次终于没有再弄成堆的卷子,而是依据上次卷上所得的斋中学子学识上的参差,着重对薄弱之处进行巩固。一天下来, 真叫大家见识了邵安的真本事, 再没有一个叫苦连天, 想着去别的斋了。
不过下学的钟声响起, 不待邵安说放课。
斋中学子已然起身, 拔步就向斋外冲去。
邵安拉住中间走得最慢的关道宁,问道。
“怎么了,一个个饿死鬼投胎啊?”
关道宁笑了笑, 躬身回答。
“倒不是为了吃饱,大家只是想尽快吃完, 然后去看望病人。”
玄英斋最后一间舍房,此刻汇聚了整个玄英斋的热闹。
二十个人几乎把小小的舍房占得满满当当,找不出多少下脚的地。
“梁兄你是没看到今儿朱明斋那群人的脸色,青得跟鬼一样。上次还是他们说我们玄英斋的就该除名,话说早了吧, 第一个除名的是他们朱明斋的!”
“总算是大快人心,而且许教谕也特来和我们说,骑艺艺长便选定当日驯服那匹黑马的斋长。总之接下来到月底学测之前, 我们只要安心学习便是!让那朱明斋彻底服气!”
众人你一嘴我一嘴地把课上的新鲜事讲了个遍。
林清樾对于冯晏平安无事的消息并不意外。
书院说是为了太子立德而建,但真正实打实尊重德行的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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