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我不逢仙: 4、生·血杏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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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箭卡入弓弦口,道:“小生乃司殷宗少主褚溶月,这骑驴混账为我宗弟子敬黎。我二人今日前来是为了彻查群童迷失怪案……不知来客是?”

    这哪里是迎客之举?

    戚止胤腿脚不动,却给俞长宣自后推了一把,于是踉跄着在那二人面前露了形。

    俞长宣随之姗姗走出,拱手:“适才那尸童十分难缠,多谢二位出手搭救。贫道乃江湖无名散修俞长宣,今日携徒戚止胤误入此地,恰遇尸童闹山……如今正往血杏坛去。”

    “原来如此。”

    褚溶月轻易便信了俞长宣的话,于是松一口气,触弦收箭。

    “血杏坛?”敬黎极重地咬了咬那三个字,将嘴里草一抽一掷,哼笑道,“你们怎知要往那里去?”

    他那双狐狸眼扫过那师徒二人身上点点血迹:“莫非……你二人乃那邪祟的帮手?”

    “敬黎,你莫要信口雌黄!”褚溶月挥弓拦住他,转而对俞长宣恭谨道,“晚辈恰巧也要往那儿去,月黑风高,邪祟在暗,我们在明,前辈可乐意与我二人同行?”

    俞长宣不假思索:“成。二位先请吧。”

    褚溶月便点了头。

    那司殷宗俩弟子也是心宽,就这般将脊背留给了俞戚二人。偶有回头,也只是问戚止胤的生辰,再说些诸如此类的闲话。

    且比起遭那师徒俩偷袭,褚溶月仿若更怕敬黎再骑他驴似的,一把护身用的霸王弓,不仅没仔细拿好来,还直往那敬黎肩膀上架。

    眼瞧着那俩人嘟嘟囔囔地走在前头,戚止胤低声问俞长宣:“他们是人是鬼是好是坏,你可知晓么?就这么糊涂跟着,当心他们玩一出请君入瓮,害了你性命!”

    “那不正好?”俞长宣说。

    “什么?”

    “如此你便自由了。”俞长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

    戚止胤于是气呼呼撞开他,加快脚步,再不肯同他并肩走。

    这小子哪来那么多气?

    俞长宣不明白,只唤:“阿胤,回来伞下吧,当心淋雪害了风寒!”

    戚止胤没理他。

    少顷,四人便到了地窟前。

    弯月高悬,月光却很淡,视野之中尽是茫茫白雪。

    显然,那地方并无怪异之处,较之一般的雪地,不过多了个方正如棺木的口子。探身往那口子里看,才知底头有一向下延展百尺的长阶。

    地窟入口处有一摊向里延伸的血迹,褚溶月蹲身一摸,潮的,温热的。他皱了眉:“不好,怕是有人方给那邪祟拖进去,咱们得快些下窟!”

    “甭瞎慌!容我放灵雀下去探探有无毒气先。”敬黎说。

    众人便等着。

    戚止胤拿草鞋磨了磨地上雪,硬的,他喃喃自语:“这儿先前分明已经给人填了的,怎会……”

    “戚兄莫非知晓些往事?”褚溶月问他。

    戚止胤戒心重,不喜与陌路交谈,没张嘴。

    “略有耳闻。”俞长宣就替他答了,又将手上那柄油纸伞朝东斜,抖干净伞面上堆起的雪。

    “哦!”褚溶月一面起身寻树拴驴子,一面冲那吊儿郎当的少年人吩咐,“敬黎,你同二位仙师说说这血杏坛究竟闹了什么事。”

    敬黎在那儿等雀归,不肯吱声,叫褚溶月又唤一回,才烦躁地搓了把脑袋,张口:

    “昨年中元,我司殷宗按旧例指派三名仙师下山巡视凡尘,机缘巧合来到这孤宵山,又因山洪在此村宿了三日。某日忽发觉这约莫五百余人的村子,孩童却是屈指可数。前辈们心生疑惑,便同村长借了宗族谱查看,发现不少人家孩童没了去向。前辈问过村长,然而那人没说那些孩童是死是活,单说不晓得他们是谁。前辈们不死心,于是拿着名册挨个询问那些孩童爹娘,谁料他们都咬死自个儿没有那样的孩子,且神情不似作假。”

    话说至此,下窟的灵雀恰扇着翅平安归来。

    敬黎便从袖袋里取出一个火折子,大剌剌地拾阶而下,众人紧随其后。

    地窟里头安静,敬黎的声音叫石壁来回荡着。

    “后来前辈们在这孤宵山停了个把月,发现每逢廿四,便有几户当家的会将孩童领去血杏坛祭神。山中多祭祀,这不奇怪,奇怪的是祭祀完成后,那些当家的皆是独自归家。彼时再问,他们已忘却了孩童的存在。前辈们惊愕,便到那血杏坛一探究竟,任是找不着一丝邪物踪迹。虽说扑了一场空,只还因着疑虑,令山民把这血杏坛的入口封死,又召几位同门师兄弟前来请神,在山北盖起座武神庙,请崇梧真君镇凶……”

    褚溶月转着金镯,插嘴叹一声:“世事难料啊,那会儿宗门上下皆道这山上说不准根本就没有邪祟,是山民设计杀童,直至今朝事发,才知底头竟当真有个连那大名鼎鼎的杀神也治不住的东西!”

    “小爷我呸!这人世哪里有崇梧真君镇不住的邪祟!”敬黎忿忿说,“我看根本是那些山民愚昧,根本没按时给崇梧真君孝敬香火!”

    长阶走尽,众人在一个石头牌坊前停下,牌坊雕工了得,上头高悬一“木风书院”的匾额。

    俞长宣就瞧着那匾,接了敬黎的前话:“敬小兄弟所言差矣,那崇梧真君镇不住的东西可多了去了。祂身为杀神,虽说嫉恶如仇,可是手段颇残忍,仙书更有记载祂多次于除恶时误伤平民百姓。可他有两不杀,既不杀正道修士,也不杀天上仙。”

    “你什么意思?”敬黎瞪看他。

    俞长宣笑了,直言:“你怎知今朝是祂杀不得,还是祂不肯杀?”

    “妖言惑众!”敬黎暴跳如雷,“你是想说今朝这些糟烂事皆是正道之人所为么?你生了熊心豹子胆了?!动乱正派之心不说,还……还蔑视崇梧真君神威,你可知若无崇梧真君,我……”

    “你是司殷宗弟子,”俞长宣含笑打断他,“怎么情理不分,像是当了那杀神的狗?”

    “住嘴!”敬黎一声喊罢,叫莽劲冲昏了头,骤然挥拳朝向俞长宣。

    拳点重,恰擂在俞长宣心口,逼得他后退连连,最后咳出一口血来。

    疼痛难忍,那柄油纸伞便脱手滚去了一旁。

    俞长宣双目微湿,望向敬黎:“贫……贫道口不择言,还望敬小仙师饶命!”

    “敬黎,还不速速收手!”褚溶月猛一甩袖,啪一声扇得那敬黎直撇头,浑身金呀银的颤动着撞在一块儿,更叮啷直响,“谁准你伤人!”

    那敬黎挨了那么一下,也不知认错,只啐了嘴里血,把双臂枕在脑袋后,头也不回地越过了牌坊。

    褚溶月搀起俞长宣,道:“俞仙师所言不无道理,可今朝山上邪气与怨念颇重,仙人与正道修士皆清心寡欲,怎会如此呢?”

    “是我思虑不周……”俞长宣捂着心口说。

    远方传来敬黎的催促,褚溶月只得叹了口气:“成了,跟上来吧。”

    俞长宣点头,去拾落在一旁的伞,起身时恰迎上戚止胤审视的目光:“怎么?”

    “你适才分明能躲开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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