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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玉缠枝》 24-30(第12/22页)
辰的话语,蔺瞻忽然想到,他自己的生辰,似乎也快到了。
他鲜少思考起这件事,算了算,再过大半个月,他便要年满十七了。
这个认知并未带来丝毫喜悦,蔺瞻从不喜过生辰。自幼时起,这个日子带给他的,便从无欢庆,陪伴他的只有母亲嫌恶的眼神,与族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疏远。
兄长是记得的,他不常归家,先是在外求学,后来又去外地任职,但年年都会托人送来些时兴的吃食或是笔墨物件。
蔺瞻同样不喜这些馈赠,并非不领情,而是因为觉得没有意义,早年,那些东西多半会被骄横的弟弟宝珍强行夺去,或是毁坏。
即便告诉父亲,也只会迎来一顿拳打脚踢。
所以他并不期待所谓的生辰,只有在期许中诞生的人,才会喜欢过这样毫无意义的日子。
回到自己的院落后,蔺瞻并未费多少工夫,只稍作探问,便从下人口中拼凑出当日祠堂中发生的一切,虽然袁琦已经下令封锁消息了,但真相是什么也并不难猜,估摸着是蔺三爷联合族中长辈一同给蔺檀施压,要他休妻,但他不愿意,所以才带着妻子搬出去。
下人絮絮叨叨,他们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何事,只能私下里猜测,蔺瞻立在院中,秋风卷着枯叶扫过他的衣摆,少年周身的气息却比这秋意更冷上几分。
“哎呀,七公子。”
一名老婆子走上前,看向蔺檀身侧,“七公子这衣摆破了,脱下来,老仆帮您补一下吧。”
蔺瞻低头一看,布袍一角不知什么时候被划开一道痕,大约是刚刚从袁琦院里出来时,被园子里的树枝刮坏的。
他摇了摇头,“不用了。”
……
隔日,蔺檀早早起床,衙门里事情多,他起身换好公服,凑到榻边看了几眼,苏玉融睡得正香,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脸,一侧脸颊被压得鼓起来。
蔺檀弯腰看着,低低地笑,越看越喜欢,觉得妻子怎么那么可爱,直到再不走就赶不上点卯时,他才不情愿地推门出去。
“阿融,灶上温着粥,醒来记得喝,我上值去了。”
“嗯……”
苏玉融翻了个身,脸埋进软枕里,闷声应道。
昨个儿胡闹得太晚,她困得厉害,想不通丈夫怎么还能一大早爬起来去上值的,苏玉融眼皮沉重,手臂都不想抬。
蔺檀走后,她便又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院门忽然被敲响。
苏玉融睁开眼,坐起来听了片刻,确认是有人在敲门,忙从榻上爬下,“是不是有东西忘带啦?”
她一边说一边走过去拉开门。
当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是谁时,苏玉融霎时清醒,原本迷蒙的双眼猛地瞪圆。
清瘦的少年站在晨曦中,低头看着她。
“小、小叔?”
她扶着门框,声音因吃惊而微微提起,语调有些高,“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她刚醒来,以为是丈夫回来拿东西,所以便也没套上外袍,身上只穿着件松松垮垮的寝衣,一侧脸颊还有压出的红印。
蔺瞻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
嫂嫂裸露在外的脖颈上布着未曾消去的红印,吻痕交错,又充满爱怜,那些常年遮在衣衫之下的皮肤雪腻粉白,所以有一点印记都显得分外明显。
寝衣是贴身而制的,细腻的布料裹着女人柔软的身躯,蔺瞻又恰好比苏玉融高许多,只是随意一瞥,她胸前若晴雪般的肌肤便直直撞入少年眼中。
蔺瞻浑身僵硬,猛然别开目光。
苏玉融顿时面红耳赤,拢紧衣襟,磕磕绊绊,“抱歉,我、我我以为是我夫君回来了……”
她慌不择路地冲回卧房,“嘭”的一声将门关上,乌黑纤长的发丝贴着腰晃荡,因为跑得太快太急,绣鞋险些从脚上脱落,纤巧细弱的脚踝露在外面,白得晃眼。
蔺瞻没说话,长睫垂着,抿了抿唇,恍惚生出几分口干的错觉,耳朵发烫,好像要烧起来,他抬手,将自己的头发拨过来些,遮住发红的耳朵。
嫂嫂躲进屋中后,他怕邻里路过看到不该看的,于是跨进院子,反手将院门合拢了。
京城这种地方,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兄嫂的住处打听起来并不难。
这院子不大,只够一家几口人住,但处处透着烟火气息,他走进几步,屋檐下摆着几个花盆,其中只有一个栽了盆新菊,另外几个分别种着葱、蒜苗和薄荷。
今日是个大晴天,蔺檀出门前将书箱搬出来晒了,院子里拉了根绳子,上面挂着夫妻俩的衣服。
苏玉融冲回卧房后,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洗漱收拾,换了身衣裙,将头发挽了,才推开门出去。
“小叔……”
她低着头,从齿缝里艰难地挤出声音,磨磨蹭蹭走上前。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睡得迷迷糊糊的,以为是刚走不久的蔺檀去而复返,毕竟他们这小院平日也没什么人来访,更何况是大清早。
苏玉融手指绞着裙带,脸颊发烫,见小叔站在一旁不动,偷偷抬起目光瞥向他。
蔺瞻正在打量这处院落,环视四周,最后视线停留,双目微微眯着,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挂在晾衣绳上的某件物事。
那目光带着几分探究,似乎是在辨认眼前为何物。
苏玉融心中疑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清是什么后,她脑中“轰”的一声,顿时一片空白。
那是昨日夫妻事后,蔺檀洗干净挂在屋檐下晾晒的肠衣。
蔺瞻显然不知道这是何物,他年纪轻,又无婚配,一年到头和女孩子说话不超过十句,还都是出于礼仪的缘故。
他尚未看出那是个什么东西,便见他那脸红得像樱桃一样的嫂嫂猛地冲上前,步履混乱,还险些将自己绊个跟头。
苏玉融只觉得耳根和脖颈都烧得厉害,羞耻感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姿态了,几乎是扑了过去,手忙脚乱地一把将那些东西从绳子上扯了下来,动作快得险些将晾衣绳都扯断。
蔺瞻看着她,心里好奇她怎么这么大反应,想问那是什么,但话到嘴边,转而想到,她这般脸红脖子粗,应当不便为外人所见,也许是女孩子家的私密之物,还是不要开口问了,以免嫂嫂更为窘迫。
少年眸光微动,只是沉默地将视线移开,落在了墙角那几盆长势喜人的青葱上。
苏玉融冲进房里,将东西胡乱塞到被褥底下。
她抬手抹了把自己的脸,又烫又麻,苏玉融缓缓呼出几口气,心中气恼又羞耻,怎么一早上接二连三地出糗。
蔺瞻还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苏玉融才出去。
她脸颊泛红,因为羞恼差点急哭,所以眸子也水润润的,苏玉融想了半天,想不出该说些什么话,只好小声问道:“小叔你怎么来了?”
“路过。”蔺瞻说:“听闻嫂嫂迁居此处,特来探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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