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情薄: 4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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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是在跟着那些女子念唱。

    只可惜她不能发说话,发出声音,不然她的歌声也一定如她一般美丽。

    他回到马车边上,鼓励小怜大声唱出来,稚嫩的童声响彻林间,姜眉难得在顾元珩面前露出一抹转瞬即逝的笑容。

    “姑娘,你应当不是天生不能说话吧?”

    姜眉摇了摇头。

    “那就好,我认识一位郎中,医术还算精湛,或许可以帮你医治嗓子。”

    姜眉猛然想起顾元琛也说过相似的话,曾经他也提出要让自己有朝一日重新开口说话,可是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修复好她身上的疤痕,医治她的嗓子,还说回京之后要让人教她礼仪,教她如何梳妆艳丽……

    不过是把她这件礼物装点精致一些,好拿得出手罢了。

    “……姜姑娘?”

    顾元珩见她愣了许久,柔声提醒,又道:“只是让人来看看是否能用汤药医治,你不必多想,即便是一时不能开口与人交流,也并无大碍。”

    她却还是摇头。

    顾元珩蹙眉道:“怎么了,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姜眉做了一个饮药的动作,又指了指自己。

    “你的意思是说,是你喝药伤了嗓子?”他眸中闪过一丝痛惜之色,叹道,“怎么会如此……唉,想你从前生活,必然是诸多不易。”

    姜眉张开口,用沙哑的声音艰难地说了两个字:“谢谢。”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谢什么,他的好意缘何而来,尚不明朗,大抵是谢谢他没有追问下去吧。

    天色将暗,山林间的风也凉了一些,卷走了整日积攒的暑气。

    顾元珩和姜眉正沉默着,小怜忽然打了个喷嚏,却十分懂事地问顾元珩冷不冷,要不要进马车来坐。

    “爹爹的手也很冷,不要再染病了。”

    小怜小声地说道,显然她还没有适应自己这个“义女”的新身份,只是知道手凉的人身体都不大好,要多注意安养。

    顾元珩的眸目霎时间明媚了几分,喜道:“你唤我什么?”

    “不能叫爹爹吗?”小怜怯怯道,“外婆让小怜嘴甜一些。”

    他伸出手抚摸小怜的额头,笑道:“自然可以,随你心意。”

    自素心死后,他便意志沉沦,多年缠绵病榻,宫中嫔妃零星,多为女官,故而并无子嗣。

    小怜这一声爹爹,也算是填补了他心中空缺的一处,怎能不让他欣喜。

    姜眉对这样的温情并无多少感触,只是伸出手感受了一下微凉的晚风,又瞧了一眼楚澄,示意他上车,便转过身去。

    顾元珩上了车,抱着小怜坐在了姜眉的对面。

    “爹爹,小怜到了你家中,还是想和姐姐住一起。”

    顾元珩将她向上捞了一把,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温声道:“这是自然,不过你还要叫姐姐吗?我和姜姑娘年纪相差不多,你喊我爹爹,又唤她姐姐,岂不是乱了辈分?”

    小孩子夏日里容易犯瞌睡,小怜今日玩闹了许久,已经有些累了,眨巴着眼睛看向姜眉,又看着顾元珩,迟疑地道了声:“娘亲?”

    见姜眉欲言又止的模样,顾元珩忙教她改口,笑道:“姜姑娘被大伯大娘视如己出一般照料,又比你的母亲年纪小一些,你叫她姨姨便好了。”

    “好,叫姨姨……”

    小怜翻了个身,便有些困倦地闭上了眼睛。

    顾元珩乘机问了姜眉的年纪,得知自己比她大九岁,更是心疼她这样小的年纪,便遭受了如此多痛苦折磨。

    小怜睡着了,姜眉和顾元珩面对面坐着,颇有些不自在,便抬手写问,询问顾元珩先前提及的发妻亡故一事。

    他沉默片刻,只告知姜眉,发妻是因北蛮人而死。

    姜眉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少顷写道:“至少北蛮平定,她也可以安息。”

    “多谢……”他颔首,注意到她提及北蛮时的异样神色,“姑娘亦知北蛮之事?当日我偶然看到你身上的伤,莫不是——”

    她微微颔首,没再让他说下去。

    这是姜眉最痛苦的回忆,她知道自己这一生都不可能真的忘记,可是至少现在,她愿意骗自己,让自己短暂地逃离,求得片刻喘息。

    “可否冒昧问姑娘一件事?”

    见她颔首,顾元珩斟酌地问道:“当今圣上执意发兵北边阻击北蛮,又放权敬王追击,百姓负累,苦不堪言,如今虽竞全功,可是青州,雍州,洛州至江南,皆因征粮重税怨声载道……如此胜利,姑娘觉得是值得么?”

    “这些不要紧,死了多少人?”

    姜眉盯着他半天,眼神冷冽,忽然写问,纤细的手指宛如刻刀一般,将冰冷的字刻在顾元珩的心口上。

    他无法回答,因各地的呈报还未全部送至行宫中,说不出是很多,还是太多。

    “你一定不知道,也没人在乎。”

    “那就不要关心值得不值得了。”

    “什么时候不是死许多人呢?”

    她冷酷地近乎残忍,顾元珩刚想追问,她又写道:

    “若是错把你当成了微服贵人。”

    “是我之过,抱歉。”

    “只是这些事情,实在是与我们无关。”

    “就算是不愿意,又能怎么办呢?”

    姜眉像是在说服眼前这个胡思乱想的楚公子,又像是在告诫自己。

    她错了,她把自己骗了,以为自己和顾元琛心意相通了,便不一样了,不再是任人宰割,任人驱遣了。

    可是说到底,她的生死从不由她,她还是命如草芥,所以她被蒙着脸绑在马上,让旁人去决定自己的生死。

    这个道理又有什么难懂得的,她怎么偏偏看不清那么久呢?

    顾元珩声音微滞:“我……应当算不上是什么有权有势之人,却也不敢忝列质朴百姓之间。”

    姜眉瞧着他神色恍然,揉了揉额角,把顾元琛从自己的脑海中驱赶了出去。

    她又写问道:“看你像是富家子弟。”

    “是,祖上略有些基业,只是并无功名,也无才能。”

    姜眉居然笑了出来,又写道:

    “这样的人多得是。”

    “你怎么伤t感起来了?”

    “皇权贵冑从来都不在意的事情。”

    “你又在意什么呢?”

    顾元珩敛起愕然神色,垂眸道:“在意民生多艰……姜姑娘是认为,如今高位者不配其位吗?”

    “长叹民生多艰……”

    这相似的话顾元珩自幼时习得,而后国破家亡,他流落民间日日得见,更曾无数次在奏折上批复,在朝堂上言说,以为铭言,深刻心头。

    可是他却从未像此刻这般怀疑自己,心头如压巨石。

    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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