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过,但我选权力: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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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背叛女学?”

    杨之华一一回答:

    “背叛女学,是因为我要给陛下纳投名状,做太子妃;

    背叛平溪居士,是因为我女肖父形,卖师求荣;

    至于背叛你……程曜灵,我真好奇,你为什么会觉得你我之间,先背叛的人是我?”

    程曜灵攥得杨之华手腕青红,闻言只觉荒谬,抬头直视杨之华双目:

    “不然呢?难道还是我不成?”

    杨之华与她对视许久,移开眼睛,轻轻笑了。

    “你笑什么?”

    杨之华用另一只手缓缓摸了摸她的脸:

    “其实每次看到你这副什么都不懂、又理直气壮的样子,我都很想笑,今天总算是不用忍了。”

    “杨之华!”程曜灵狠狠撂开她手腕,却没忍心再推她一把,就这么收了手。

    饶是如此,杨之华也趔趄了半步,月光照亮她单薄的肩背,宽大寝衣挂在她身上,整个人瘦得骨节嶙峋。

    程曜灵看着她,还是想起初见时那个清傲沉静的小姑娘,还是想起故乡那只死在仙鹤潭冰层下的白鹤。

    “你走吧。”杨之华垂下眼睫,手指无意识摩挲着侧边衣料:“你我日后,不必再有交集了。”

    “这是你说的。”程曜灵盯着她的脸,试图从其中找到一丝动容,可是没有。

    杨之华神色不改,平静重复:“是我说的。”

    “好。”程曜灵也藏起全部痛苦哀伤,只重重点了点头,像是在跟杨之华比谁更绝情。

    她跳出窗户,飞奔回高唐侯府,眼泪都丢在了晚风里。

    其实,程曜灵这次夜闯信平侯府,本来是急着想告诉杨之华,这桩婚事x不好,她可以帮忙推掉,但不知为何,两个人这么久不见面,却一见面就闹到了两败俱伤。

    而程曜灵觉得杨之华的婚事不好,一转眼她自己的婚事也来了。

    次年三月,及笄当日,忠节夫人为她定下了与靖国公府的婚事。

    她在母亲门前长跪不起,坚持拒婚。

    “郡主,都跪了两天了,算了吧,靖国公府何等显贵,这门亲事错不了,夫人不会害你的。”

    第二日黄昏时分,泠风到她面前,苦口婆心地劝。

    程曜灵不为所动:“我只想终身陪在母亲身边。”

    “我不需要你终身陪我。”忠节夫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泠风见状退到一旁,忠节夫人几步走到程曜灵面前,俯视着女儿,声音里没有丝毫温度:

    “女子终要嫁人,江南谢家已经尊荣了五百多年,显而易见还会继续尊荣下去,你与靖国公独子的八字又再相合不过,该珍惜这桩姻缘才是。”

    母女二人近来因为这婚事,大吵多次,关系已经闹得极僵。

    “你不是不需要我终身陪你。”程曜灵抬头看着母亲:“你是根本不需要我,对吗?”

    “也不对。”程曜灵极讽刺地低笑一声:“你只是不需要我这个女儿,对于女儿能带来的利益,你还是需要的。”

    忠节夫人道:“好,你说利益,那我今天就跟你谈利益。

    程家发迹时日太短,需要一个根基深厚的盟友,靖国公府再合适不过,

    而恰巧靖国公独子自幼病弱,性子却乖张,还不爱近女色,他们需要一个强势干练的主母。

    你嫁过去,不会见到成群的妾室,不必受婆母磋磨,即便与夫君不和,他的身子,难道还能熬得过你。

    你只要生下子嗣,下半生便高枕无忧,婆家母家全是以你为先。

    就算你们夫妻没有子嗣,从旁支过继一个,也是一样的,你仍是嫡母,仍是执掌中馈的国公夫人,富贵权势无所不有。

    你知不知道,这是多少京中女子求也求不来的福分,求也求不来的好姻缘。”

    “是好姻缘,还是好买卖?”程曜灵凄怆一笑,问母亲:“姑姑当年大婚之日自刎的事,你这么快就忘了吗?”

    “你敢学她!”忠节夫人眼中瞬间燃起怒火。

    “我确实不敢,我还不想死。

    我只是忽然明白了她为什么要去死。

    原来被自己的母亲卖掉是这种感觉。”

    忠节夫人跟这个冥顽不灵的女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桩婚事对程家、对靖国公府,对你,都大有裨益,你想得通也好,想不通也罢,最后都是要嫁的,不必再做些多余的事。”

    程曜灵抓住她即将飘远的衣摆:

    “母亲,你口口声声的程家,你姓程吗?你是程家人吗?你为程家如此殚精竭虑,程家的祖祠会留下你名字吗?”

    回答她的,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作者有话说:抱歉迟了,这章删了改,改了删,写到最后写得我想上吊,明天就跑明天就跑!!!

    “才藻非女子事也”是来自于跟李清照相关的一个传闻故事,蛮可悲的。

    “来日大难,口燥唇干,今日相乐,皆当喜欢。”来自曹植的诗

    第64章

    “杨遥臣,我母亲给我定下了和靖国公府的婚事。”

    月明星稀的夜,程曜灵骑在信平侯府后院的墙上,看着站在墙下的杨弈道。

    杨弈没抬头,手上浇着花圃里的花,一言不发。

    大半夜的,也不知道他在浇什么。

    而且手臂一动不动,就悬在那里,再缺水的花也要被淹死了。

    过了许久,杨弈才放下花浇,抬起头望向程曜灵,还是沉默。

    月光映得他眼眸幽亮,程曜灵形容不出他的脸色,只觉得哀伤。

    “我今天来,是想跟你告别的。”

    在这之前的几个月里,他们已经很少见面了,程曜灵总觉得有某种看不见摸不着的隔阂嵌在他们中间,像一道洪流,把两个人越推越远,直到比不认识的时候还要生疏。

    杨弈微微点头:“早该告别了。”

    老信平侯上月回了一趟雍丘祖宅,听说又看中了一个父母俱亡的聪慧少年,正以师生相称,恰如当年过继他之前的做派。

    天授帝也因为他去年犯了大忌讳,将他逐出朝堂,再难起复,他已是不会有前途的人,程曜灵与他分开,是明智之举。

    晚风吹动着程曜灵脸侧碎发,她问:

    “杨遥臣,去年你生辰那句没说完的话是什么?等我及笄……后面你想说的是什么?”

    “……我忘了。”

    其实怎么会忘呢,他还清清楚楚地记得,记得当初自己说那句话时,是怀着怎样的憧憬和期望,可是如今他已一无所有,无力作为,所以只好忘了,只能忘了。

    就像他为她做过的君子,为她做过的英雄,都是出不了口的。

    他不想告诉她,其实忠良就是会蒙冤惨死,其实朝上根本没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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