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鸾: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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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也是一片恭贺声。

    魏平津未料到事态会往此发展了去,他今日面子里子丢了个干净,气得想当场甩脸就走,叫他身边忠心的幕僚给按住了,冲着他轻轻摇了下头。

    魏平津望着魏岐山携萧厉走回席间,招呼众将重新落座,从头到尾眼中压根就没他这个亲儿子,再次含恨别过脸时,眼中已克制不住升起猩意,最终他一把挥开那幕僚的手,头也不回地朝厅外而去。

    那幕僚也知魏平津失态,朝着魏岐山一礼后,忙追了出去。

    跟着魏平津前来指认萧厉的那些个梁营客卿,自然不敢再留,匆忙跟着退了出去。

    席间好不容易活络起来的气氛,因着这一出,再次陷入了僵局。

    魏岐山却似对这个儿子十分不喜,寒着脸道:“不用理会,此子早些年间养于妇人之手,惯了一身骄纵脾性,早该磨他一磨。”-

    那幕僚追出去不远,便见魏平津在长廊处用鞭子抽打一株寒梅泄恨。

    他回首看了一眼跟来的几个梁营客卿和刚被魏平津提拔上来的那名幕僚,几人十分识时务地拱手退下后,他才走近劝魏平津道:“少君不该如此意气用事,当着众将的面失礼。”

    魏平津正在气头上,手中鞭子用力一挥,直将一树梅枝都抽断了一片,指着设宴厅的方向恨声道:“我意气用事?山伯,你是没看到吗?父亲眼中何时有过我这个儿子?”

    那话大抵是他锥心之处,他狼狈抹了一把眼:“娘说得没错,一旦牵扯到那对短命母子,父亲就同失了心智一般!一个有几分像他那心肝肉长子的梁营武夫,都能得他如此器重,竟还想将敏敏嫁与他!对方若真是梁营细作,他置敏敏和魏营万千将士性命于何地?”

    “少君慎言!”山伯声线骤然一沉,环视左右确定无人后,才叹息道:“少君怎就不懂侯爷的苦心?今日赴宴的义军首领有多少?少君便是拆穿那厮曾为梁将,无确凿证据,又如何证明锦州一战和幽州之战是对方是同梁营勾结为之?”

    “再者,梁营同裴颂势不两立,他一梁将,谈何在裴军和蛮子军中运作立下两桩奇功?少君在宴上拿他们,那就是寒所有义军的心!”

    被这么一劝,魏平津心下好受了些,却仍是不服道:“那父亲就要放这么大一个隐患在身边?”

    山伯道:“纵然对方是梁将,梁营许他的,还能比侯爷多么?”

    魏平津一怔。

    山伯望着他道:“良禽择高木而栖,侯爷的确看中了此人才干和他背后的义军,无论是想嫁嘉敏县主于此人,还是将其收做义子,都是为最大程度拉拢此人罢了。”

    同他们魏氏结为姻亲,或拜为义父子,都代表着他们魏营能给出比梁营更大的利益。

    梁营能许的,充其量也就是些高官厚禄。

    但这些,他们魏营同样能给,并且还能同他成为真正的自己人。

    对方只要不傻,就知道该怎么抉择。

    魏平津已然明白了魏岐山在席上的用意,却还是被冒犯般不屑道:“凭他一介莽夫,也想娶敏敏?我魏府洒扫的粗使婢子配他都绰绰有余!”

    山伯望着眼前人,是真有了几分失望之色,道:“少君,山河已倾,中原腹地不知又要乱上多少年,今日之草莽,保不齐就是来日一方枭雄,所有世家儿女的姻缘,哪还能如太平盛世时候?”

    末了,又添上句,“少君亦是如此。”

    魏平津霍然转头瞪向山伯-

    前厅庆功宴上,众将再度举杯宴饮,只是这次不仅有丝竹奏乐,怀抱琵琶的女子还唱起了小调,唱腔乡音颇浓,萧厉听不出是在唱什么,却见席间不少魏将神色都凝重了起来。

    宋钦早些年走南闯北,见识广些,压低嗓音同萧厉、郑虎二人道:“这是晋腔。”

    萧厉眉峰不着痕迹一蹙。

    魏岐山作为前朝降将,麾下部将,多也是前朝臣子,归降于大梁的这三十多年里,便是为了避嫌,他们也断不可在这等宴会上听晋腔晋曲。

    但今日魏岐山既做了如此安排,背后的缘由可就引人深思了。

    那琵琶女唱到哀婉处,席间不少魏将竟已涕泪不止。

    魏岐山环视满座臣将道:“三十五年前,中原群雄并起,山河分崩离析,那时,戎厥蛮子也是这般直驱南下,但晋灭,我晋臣未曾死绝!十二万魏家军,守着燕勒山防线,死到只剩三万,没放一个蛮子入关!”

    在座有不少魏营老将是亲身经历过当年那惨烈一战的,只是听着魏岐山重提当年旧事,便已红了眼,周身血气上涌。

    萧厉饮了一口酒,没做声。

    前晋在驱陈国君臣出百刃关后,大治十余载,天下便又乱了起来,但整个中原腹地,早在晋、陈大动兵戈的那几十年里,就已将国力打没,各州府人丁凋零,民间十室九空,昔日良田沃地也无人耕作,野草丛生。

    是以后来的几十年间各地王侯虽拥兵自重,全然不听晋朝皇室调遣,各州府之间也常有战乱,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掀起伤筋动骨的大战,更多的是在休养生息。

    晋朝皇室更是一度窝囊到文人们在酒肆间谈笑唾骂,讽言只要各路王侯不杀进皇宫去,他们就可继续自欺欺人宴饮享乐。

    晋朝皇帝们的荒淫和荒诞,在历朝历代的昏君中,也的确称得上翘楚。

    晋朝最后一位皇帝晋灵帝,虽不似其兄长好夺臣妻,以公然在国宴上当着臣子们的面淫辱臣妻为乐,在位期间朝中也不盛行献妻谋官之风,却极好长生不老之道,听信方士之言,认为食幼儿脑髓可得长生,他在位那数载,坊间全是搜抓婴孩的禁军,整个晋都入夜都无幼儿敢啼。

    凡有大臣敢谏言,都叫晋灵帝处以车裂之刑,最后他甚至疯狂到效仿自己兄长在国宴上命群臣□□与他共淫的荒诞之举,在国宴上备了五百童男童女,命斧士当场凿颅,再以滚油浇熟脑髓,邀群臣共食,放言他们君臣一道登仙。

    民间义军和各路豪雄踏平晋都那一日,天下百姓无不叫好。

    只是晋亡后,各路王侯纷争不休,仍乱了几十年,才叫大梁开国皇帝温世安一统了内乱,真正让中原大地安定下来。

    魏岐山一直被世人称为前朝降将,但燕云十六州交到他手上时,大晋早已覆灭了几十载,只是他祖上曾受晋朝封爵罢了。

    这名号按在他头上,有没有朝堂内斗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民间也有传言说,魏岐山当年也是有意争这天下的,他发妻就是前晋勋贵之女,只是后来温世安和尉迟跋已得天下大势,幽州之外又有关外蛮族撕咬不放,魏岐山最终才俯首称臣,为了同前晋划清干系,甚至狠心杀了自己发妻,对外称其是自缢。

    大梁为了彻底断了他争位的后路,便将前朝降将的名头死死按在了他头上。

    不管这名号是不是真,时过境迁,百姓也早将其当真了,魏岐山如今要想摆脱这二姓之臣的名号,可不是件易事。

    席间不少知晓这段往事的义军首领,神色都有些微妙。

    魏岐山继续激慨道:“我知世人迄今还在骂我魏岐山软骨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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