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昼十年: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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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知道,一切因怯懦、自卑而错过的缘分,都叫“原本可以”-

    洛珈悄无声息地观察着林枕溪的表情,忽然掐指,“让本大仙算算——嗯——施主这是情路遭遇坎坷了啊。”

    林枕溪一阵好笑,“什么时候又从媒婆改行成算命的啦?”

    “姐姐要是喜欢,我当你的贴身小蜜也行啊。”

    林枕溪拿食指轻轻顶开她额头,“该睡觉了,你还是当我的睡美人吧。”

    洛珈撇撇嘴,躺下,眼睛还睁得大大的,揪住林枕溪袖口不让她走,“就让我睡前再当五分钟你的解语花吧……快和我说说,你和长腿欧巴出什么事了?”

    这架势像她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不会放她离开。

    林枕溪拉开床边的圆凳,床头柜上的LED枫叶夜灯映得她清瘦的侧脸微微发黄,就连声线也裹挟进萧瑟的秋意。

    “十几年前,我偶然在路边发现了一颗糖,我以为它不属于我,所以我没有弯下腰去捡,直到前几天,有人告诉我这颗糖早就写上了我的名字,等我再回过头去找,它还在原地,只是早就过期了,从外表看还是糖霜,可咽下去或许就是裹着甜味的砒霜。”

    洛珈其实已经病得很重,处理信息时的大脑运转得很慢,好半会她才听明白林枕溪的潜台词,鞭辟入里道:“你都说了或许,也就是说,在咽下前都是未知数,可就算真的是砒霜那又能怎么样?至少在死掉的前一刻,你品尝到的是迟到了十几年的甜味,换做是我,我肯定死而无憾了。”

    她叹了声气,用故作老成的腔调说:“你呀你,就是太瞻前顾后了,也太不把自己的感受和需求当回事。”

    林枕溪没有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难过,猜到她是联想到了自己,正要匆匆结束话题,洛珈抢先一步说:“我生病后,很怕他们会不要我,所以再痛我都很努力地忍住了,尽量不去给他们造成困扰和负担,但姐姐你也看到了,不管我多乖,他们还是不愿意要一个看不到未来的孩子。”

    “来到这里后,我才越来越明白一个道理——”

    洛珈把语速放得很慢,“痛,就该喊出来,哪怕是在无理取闹,也要让别人知道,我现在很痛,我需要止痛药,需要有人来帮助我。”

    她又叫了声“姐姐”,“你也应该这样的,想要什么就去拿,想哭就痛痛快快地哭,等真的生病,就太迟了。”

    林枕溪想问,要是已经迟了呢?

    洛珈睡着后,林枕溪才离开病房,查到娄书文那间时,娄望问:“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明天中午能一起吃饭不?”

    林枕溪捕捉到他看向娄书文的视线,心领神会,爽快应下:“医院食堂可以吗?”

    “哪都行。”

    第二天中午,林枕溪临时有事耽误,比预计的时间迟到近二十分钟,娄望不仅人到了,还点好一桌的菜。

    “我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多点了些,”娄望另去奶茶店买了两杯果茶,其中一杯推到她面前,“菜都是刚拿到的,还是热的,你吃吧。”

    林枕溪道了声谢,“这里一共多少?”

    “怎么,你还想跟我AA?”

    她确实有那意思。

    娄望一条胳膊撑在椅背上,吊儿郎当的,毫无坐相,说的话跟地主家的傻儿子一个德行,“没必要哈,我这人从来不跟别人AA的。”

    林枕溪不再坚持,夹起一筷子土豆丝,嚼了几口,咽下后直入主题:“你想跟我聊什么?”

    “我姑妈最近做梦的频率越来越高,有几次醒来还出现了分不清现实和梦境这种情况,也变得爱发脾气了,前两天又莫名其妙跟我说她家院子里的木槿开花了,先不提花季还没到,就是那棵木槿,早三十年前就被我爷爷砍了。”

    娄书文年轻时谈过一个对象,木槿花是他们的定情信物,快谈婚论嫁时,对方遭遇意外事故身亡,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娄书文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隔着一扇玻璃窗睹物思人。

    娄父怕她继续颓废下去,狠心砍掉了那棵木槿。

    林枕溪听完这段故事,同娄望科普了些关于临终梦境的话题,最后迟疑着补充了句:“越靠近生命最后一刻,临终梦境出现的频率就会越高。”

    娄望听出她的话外音,默了默,“那依你看,我是不是该答应她带她回家?”

    “如果这是她本人的意愿,我们都应该尊重。”

    “那行,回头我找个时间给她办出院手续。”

    娄望吃饭很快,三两下米饭见底,但他一直没放下筷子,盯住林枕溪脑袋看了会,刚从嘴巴里蹦出“裴寂”这个名字,一道男嗓插入:“好巧。”

    他眼皮抬都没抬,就分辨出是谁的声音,在心里猛地翻了个白眼,直呼:怎么又是这装货!

    自从上次一起吃完饭,娄望对李则叙的印象大打折扣,总觉得这人心思过深,弯弯绕绕的小肠怕是长到了脑袋里。

    李则叙端着餐盘坐到林枕溪身边,视线微垂,“你们点了这么多菜啊。”

    娄望皮笑肉不笑,“你想吃也可以自己夹。”

    李则叙委婉拒绝:“我这两菜一汤也够吃了。”

    他看向娄望面前的空碗,明知故问:“你已经吃好了?”

    娄望从他这话里提炼出“吃好了还不快滚”这层意思,有点火大,本来想跟他杠到底,恰好这时游戏厅另一合伙人打来电话,要聊的全是生意上的事,他只能避开。

    隔着一段距离接完这通来电,一抬眼,就看见李则叙讨人厌的笑容,连忙给裴寂发消息告状:【姓李的又在撬你墙角!!!】

    裴寂这两天在纽约出差,收到消息那会,他刚洗好澡,坐到单人沙发上,眼皮半抬不抬,神情惫懒低靡,单手敲下:【怎么撬的?】

    娄望:【本来就我和林枕溪两个人坐那吃饭,结果他一来,就示意我赶紧滚。】

    娄望:【早知道中午我就多点条酸菜鱼,内涵这货又酸又菜又多余。】

    娄望:【不过你放心,他坐下后我也没少摆臭脸给他看。】

    娄望:【赶不走他,我噎死他。】

    裴寂装作没听出他邀功讨赏的语气,也没跟风诅咒李则叙,而是一针见血地问:【今天中午你为什么会和林枕溪在一起吃饭?】

    可能是他捉奸的语气太明显,娄望莫名心虚,选择性装死不回。

    裴寂层层递进:【你刚才说,在李则叙没出现前,就只有你和她两个人,那么,是你约的她?】

    娄望还是没回。

    裴寂直接拨去语音通话,娄望掐断,这才回复一句:【我还在公众场合,就不随便接电话了哈。】

    裴寂只回了个“哦”。

    越是这种情况下,越简洁的文字越让人胆寒,娄望怂到还是回了个语音电话过去,一接通,先声夺人道:“我约她除了聊我姑妈的事还能聊什么?”

    裴寂懒洋洋地问:“那你心虚什么?”

    “我能有什么好心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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