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纵即病[gb]: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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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现在不让我走,事情处理不完,我晚上回得越晚。”洪叶萧说。

    瞥了腕表时间,“半小时后我打电话给你,提醒你吃早餐。”

    谢义柔被她把手掰开,垂眉耷眸,赌气道:“我不吃。”

    洪叶萧蹙眉,“你现在的身体必须吃,否则……”

    “否则怎样?”谢义柔掀眸,几乎是立刻追问。

    “否则我就扇你……”洪叶萧视线往下,落在被子盖住的地方,又作势要剥他裤来扇,吓得谢义柔钻进被窝里。

    她坐床畔闹了他好一会儿。

    被窝里笑声不止,最后洪叶萧扒拉开被沿,谢义柔一张额发凌乱下憋红的脸露了来,还在忍不住发笑,大口地喘。

    她刚一直挠他,专挠他皮嫩怕痒的地方。

    情绪激荡中,只觉洪叶萧的吻落在他唇瓣,发丝拂过脸颊,听她说“我走了”。

    他喘着喘着,嘴角的笑不知何时就淡下来了,也许在关门声“壳嗒”那一下。

    后来,半小时过后,电话准时响起,提醒他吃早饭。

    谢义柔说:“萧萧,这些事以后我自己会记着的。”

    “喏,你听。”说着,“叮叮”两声,勺背轻叩碗沿,示意自己正坐在餐厅进食。

    电话里,洪叶萧说:“那就好,以后都要这么乖。”

    “嗯。”他点头。

    待到中午,洪叶萧看了眼中饭时间,一边翻阅文件,一边拨通了家里谢义柔的电话。

    那边“叮叮”又敲两下,谢义柔说他正吃孙妈做的午餐。

    她让他打开视频,饭碗吃了小半,果真如此。

    她不忘提醒:“护心药记得吃。”

    谢义柔拿过桌边的药瓶,晃出响给她听,“我都备着,饭后半小时就吃。”

    她放下心来,聊过几句,遂挂了电话。

    下午时,办公室门被敲响,洪叶萧抬头,竟是谢义柔立在门口,手提保温桶。

    洪叶萧步过去,反锁上门,“你怎么来了?也不戴帽子口罩。”

    谢义柔朝里走,把保温桶搁在沙发前的几案上,边解围巾,解释道:“今天还好,不冷,我就没戴帽子。”

    “那口罩呢?”意思是他这张脸曝露在大众视野里,又长驱直入自己办公室,彼此关系难免惹人猜忌。

    谢义柔解围巾的手微滞,“小时候不也经常来,公司不少老员工都认识我,知道我们是邻居,就当我来送东西,不会多想的。”

    他把围巾攀在沙发靠背,拧开保温桶,倒出碗桂枣鸡蛋酒酿,表面还搁了层桂花干,热腾腾的酒香,混着浓郁的桂香弥漫开来。

    “我给你做的。”说这话时眼眸缀了丝神光,分外出彩。

    他在家找孙妈学的,记得小时候洪家饭后会煮这个,不过那时尚小,小孩那碗,酒酿是用红糖水取代的。

    洪叶萧每次都把红枣和蛋黄撇他碗里,再趁大人背身不注意,站椅子上,舀一大勺酒酿进碗里,他想说“小孩子不能喝酒”,被她用眼神威胁,不许出声,后来大人见她走路打踉跄,才知她偷喝了大人那碗酒酿。

    “我记得,你说煮过的红枣有层皮,很难吃,还有,蛋黄你也不喜欢。”

    他说着,用筷子把鸡蛋对半,蛋黄和红枣夹在自己碗里,又把多多的酒酿倒她碗里,推过去给她,末尾把勺递在半空。

    洪叶萧想说什么,迟疑一瞬,接过勺,坐在沙发,喝了起来。

    “你找谁学的?”她问。

    “孙妈。”谢义柔坐在一旁,说。

    洪叶萧听后一时没言语。

    兀自舀着喝,发觉他只一瞬不瞬盯着自己,“你不喝吗?”

    谢义柔摇头,“里面有酒,我等你下班,帮你开车。”

    洪叶萧:“不用了,你早点回去吧,在里边待太久叫人生疑。”

    说着,帮他把羊毛围巾拣起,欲给他围。

    谢义柔背过身去不配合,“不要。”

    “我要等你下班。”说罢,连外套也扯下来脱掉,丢在沙发上。

    “当时隐婚你也是答应了的。”她搁下围巾,拾起外套。

    “结婚第二天就拎着保温桶来我办公室,待到晚上?”捉着他的手,穿过袖洞。

    “不要因为婚姻曝光,影响你的事业。”

    她一边帮他穿衣系扣,他的泪一边剥蚀她的手背。

    末尾系妥围巾,她说:“这个酒酿我喝着很好喝。”

    谢义柔撇脸抹泪,哭腔打颤,“好喝我也,再不给你做。”

    “是吗?”她弯腰帮他拭泪,“那我就没口福了。”

    谢义柔轻哼。

    洪叶萧拾起他的右手,在帮他穿衣时就发现的那个被刀划破皮的伤口,估计是处理枣核弄的,在食指侧腹的位置。

    她没忘他过去煲汤,打电话给老爷子的历程,语气认真起来:“以后别做了。”

    谢义柔霎时抽回手,泪如雨下,“我偏做!”

    “我做给爷爷奶奶,邓奶奶叔叔阿姨还有园子里的流浪猫和谢石君吃!”

    着急抢白她,一时连称呼都忘了改口。

    “单说你爷爷,他就不让你做这些。”她返身去拉开办公桌抽屉,找出块创可贴。

    撕了包装,走过来一摁,一转,裹住他那根带伤的食指。

    谢义柔一时无从置辩,连嚷疼也忘了,泪眼直直望着她。

    好半晌,才拉住她的手问:“萧萧只是心疼我受伤对吗?”

    “对吗?“他察觉她站了起身,攥得愈发紧,仰着的视线分外炙热。

    洪叶萧坐在他旁边,继续端起那碗有些放凉的酒酿来喝,“嗯”了声,一勺勺喝得很仔细。

    最后看见那个锃光的碗底,谢义柔扑过来抱她,泪都蹭在她领口颈窝,庆幸不已,“我就知道,萧萧是心疼我……”

    “我就知道。”

    “以后我会小心的,我只做给萧萧老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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