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金钿娇》 60-70(第12/15页)
坠湖的前一秒,她听到翠烟哭喊的声音:“不好啦,皇后娘娘跳河啦!”
冬天的湖水太冷,她很快就没了知觉。
翠烟从她来到长信宫的时候,就一直陪在她身边。
她一直很相信她,现在想想,当时真是太蠢,连那么拙劣的谎言都能轻信。
之前她还以为是太后暗下杀手要除掉她,直到后来颐妃的罪行被揭露,紧接着被处死,宣平侯府抄家。
她才知道,原来是颐妃。
颐妃,她躲在后面,不声不响的,倒是能耐。
翠烟那一批宫婢,后来为了封口,处死了很多人。
翠烟大约也成了那众多孤魂中的一缕。
皇后坠湖,宫闱秘辛,章太后不会让长信宫这些人活着的。
向嬷嬷不知道有没有逃脱掉,还有春泠。
她最担心的是春泠。
海棠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头,叹出一口气。
其实,就此真的死了,倒是解脱,可怕的就是没死成。
溺水的感觉不好受,以为死了,结果又活了的感觉更不好受。
她死里逃生一回,没了孩子,遍体鳞伤地被救回,又得了惊惧症,时常发作,而且还怕水。
大夫说要想彻底治好惊惧症,需得克服她对水的畏惧。
要除掉因,才能斩掉果。
所以靳桓为她建了这座临水别院,日夜陪她住在这里,希望她能克服畏水之情,彻底治好惊惧症。
惊惧症犯病的时候是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的,心里只有害怕,什么都记不起来,只能通过不停地乱喊乱叫来缓解恐惧。
等这阵子过去了,又与正常人无异。
她刚来时,发病的样子吓到过靳荣好几次。
原本日夜面对着水流湖泊,心情从惊慌到平静,她很久没有犯过病了。
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在慢慢好转。
谁知今夜一场大雨,河水上涨,那可怕的感觉又让她再次犯病。
海棠缓了好一阵子,慢慢躺下去,显然今晚又是一个难眠之夜了。
靳桓不放心她独处,也留在房内陪着她。
她轻声问:“荣儿呢,被吓到了吗?”
靳桓说:“嬷嬷抱她去暖阁了。”
“睡吧。”
翌日早起,洗漱过后,又到了换药的时候。
之前是三天一换,然后五天,七天,现在是每十天换一次药。
大夫说,再换四次,就不用再敷药了。
可是那些疤痕一点没有消退,还是那么明显。
海棠褪下外衣,对着镜子看,越看越烦躁。
当时掉下护城河,河底铁链交缠,礁石林立,她身上磕碰受了很多伤,又被鱼群撕咬,留下很多疤痕,发炎,溃烂,极为可怖。
后来治疗很久,也涂了很多去除疤痕的膏药,至今不能完全消除。
海棠看着自己后背和胳膊上的疤痕,一阵心烦,皱着眉头嫌弃:“好难看。”
靳桓怕她伤心,毕竟她曾经那样完美无缺。
便安慰道:“不会的,放心,一点不丑,你还是很美。”
谁知道这话触了她的逆鳞,一下就把镜子摔了,系上衣服坐到床角。
靳桓迷惑,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
海棠很生气,冷着脸质问:“不丑是因为没有伤到脸,还没毁容是吧?”
“我的身体现在很可怕,我自己知道,你还跟我在这美啊丑的!招我心烦是吗?”
靳桓明白了,忙上前道:“我不也是一样吗?”
“我们武将出身的,打打杀杀,身上一样有许多伤痕,我身上那么多道疤,你上次也看到了,我们俩是一样的,我也没嫌弃我自己啊!”
海棠坐了会,消了气,听他这样说,也懊恼自己乱发脾气,又软下来道歉:“好了,对不起,是我不对,不该冲你发火。”
她涂了药,趴回床上等着药膏吸收,渐渐的有些困了在。
昨晚下一整夜雨,本来就没睡好。
靳桓坐在床边,看着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多好的姑娘,像春天里粉嫩的花,让人过目不忘。
后来将她救回来的时候,成什么样了,父兄惨死,家族凋零,自己一身的伤,留下顽疾。
要在民间,大夫只会说,这姑娘疯了,得疯病了,没指望了。
可幸好这里是陵邑,河西故郡,他的地界,她总算有了庇护安身之所,不是吗?
她睡着了,睡着的时间很安静。
靳桓轻轻碰了碰她肩头的伤痕,那么深,那么狰狞,就算打仗时士兵们也有受不了鬼哭狼嚎的时候。
当时伤的时候该有多疼,她竟也能忍住?
从前对她,他心里一种执念。
帝王之妻,天下至美,这两样,他都想得到。
他本就不屑高翊这个皇帝,所以把他的妻子抢来该是多么痛快的一件事。
可如今,她既不是帝王之妻了,又伤痕遍布,也算不上天下至美了。
当年惊艳,而今却是怜惜。
他忘不了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也不忍心让她再受到伤害。
有这么一句话,对男人对女人都是一样在理。
当你看上一个人的时候,还不要紧,但你要是开始可怜她了,那你才是真的完了。
第六十九章 走出都城繁华之地,望眼这……
海棠在院子里荡秋千, 秋千是靳荣的。
一边荡,一边发呆,头发刚洗过, 吹着风, 半湿着。
靳桓走过来, 帮她把头发编起来:“又湿着头发吹风, 不怕着凉?”
碰了碰她的手:“去屋里加件衣服, 你手冰凉的。”
海棠坐在秋千上,心里想着别的事:“我前几天泡的青梅醋好像可以喝了,差点忘记了。”
加了很多冰糖腌渍出来的青梅, 汁水发酵成青梅醋, 取一勺泡水, 再加点蜂蜜和枣仁, 冷着喝热着喝都可以。
最近药喝的太多了, 必须尝点其他味道,嘴里才能不那么苦。
她突然又问起来:“对了,谢小姐是谁?”
“谢小姐?”靳桓不明所以,“哪个谢小姐?”
“就是之前我给你整理书房的时候, 翻出来的几封信件,好像是写给你的, 情书一类的东西,你有印象吗?”她说。
永丰县知州的女儿,家中四位小姐, 不知道是排行第几的哪一位谢小姐,在多年前写给靳桓的情书,下人整理的时候夹到食谱里了,一直扔在柜子底下落灰, 信封还没拆。
封面上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老书摊文学 laoshutan.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