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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诱黛》 90-94(第2/6页)
“好,封此变故,你们夫人自是心结难解,胡家虽然已倒,但阿嬉还是丞相夫人,还是本宫的儿时故交,你定要好好服侍,不可怠慢。”菀黛退下手腕上的金镯,“收着吧。”
芳苓双手接过,转交给侍女。
侍女接下,重重叩首:“奴婢同夫人一起长大,自当尽心一身侍奉夫人。”
菀黛收回目光,大步离开。
马车上,她低声开口:“我从前不明白,卢昶为何从不让阿嬉议论政事,我总以为是卢昶对阿嬉的不在意,对妇人的偏见,我如今才明白,让不懂政事的人参与政事,那不是爱,是害。”
“您已将能做的事都做了,至于能不能过得了这一关,还要看胡夫人自己。”
“快入冬了,天转凉,回去寻两张好皮毛,做两个毛领,送去给胡夫人和嫣儿吧。”
“是。”
朝会已散,崔骘正在后殿之中翻阅奏疏,听见声音,眼眸也未抬起,只问:“这样快就回来了,吃闭门羹了?”
菀黛轻声走近:“他们就算是傻,也没傻到将皇后关在门外的地步吧?”
崔骘笑道:“她未怪你?”
“怪了。”
“你不伤心?”
“伤心,但想,若是身份互换,我未必不会怪她,便未太过伤心。”
崔骘勾了勾唇:“研墨吧。”
菀黛收起衣袖,拿起墨条,缓缓研磨。
不久,内侍来报:“陛下,皇后,逆贼崔棹求见皇后。”
菀黛一怔,抬眸看去。
崔骘眼眸仍旧未动:“你想去吗?”
菀黛抿了抿唇,没有答话。
“去吧。”
“你……”菀黛微微偏头,想要看清他的神色。
他含笑抬眸:“我觉得我怕?”
菀黛赶紧摇摇头。
“那去吧,去听听他还有什么要说。”
第92章
崔棹被关在宫中的牢狱之中,那间大牢中只有他一人,干净,整洁,除了四周的围栏,看着与寻常人家的卧房没有什么区别。
看守的侍卫打开牢门,菀黛跨进,朝矮榻上跪坐的人看去。
崔棹抬眸看来:“你来了。”
侍卫搬了矮榻和案几来,菀黛落座,与他间隔数步,相对而望:“你有何事要寻我?”
“我想在临死前,再看看你。”
“看过了,然后呢?”
“若是那日,我胜了,你会回到我身边吗?”
“不会,你也不会胜。”
崔棹挤出苦涩的笑:“我在你心中始终比不过他,对吗?”
菀黛眼无波澜:“你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做出的决定太过冲动,打仗不是靠一时英勇便能胜的。”
“我想起来了,他让你听政,许你在前殿走动,你如今已不是从前那个阿黛了,你是皇后,是太子生母,你再也不是从前那个阿黛了。”
“从前的菀黛也不会喜欢今日的你。”
“是你们将我逼成今日这副模样的*,却又说不喜欢这样的我,我只是出于善心,救了一个女子而已,可被那个女子利用,被崔骘利用,沦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乱世中,软弱的善心,只会给自己带来祸患。从前的我不会喜欢今日的你,从前的我,若是有选择,亦不会喜欢当初的你。”
崔棹怔住,一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菀黛静静看着他:“从前的我喜欢你,是因你我之间有婚约,你我一同长大,你对我也不错,从看清你软弱的善心后,我便不喜欢你了,一丝也不喜欢了,只是我现在才明白,这样软弱的善心,不止你有,我也有,我也一样讨厌自己这种软弱无能的善意。”
他嘴唇忍不住颤抖:“你竟然这样说,阿黛,你变了,变得我不认识你了……”
“我从未变过,我从前就是如此,只是从前的我孤苦无依,胆小怕事,只能虚伪谨慎地活着。阿棹,若当初你与崔骘公平竞争,若我可以选择,我也会选择崔骘。”
“你说你怕他,你厌恶他杀了那样多人……”
“是,我是怕他,可我也无比清楚,当初,只有他有能力驱除蛮族,而如今,也只有他有能力保护我和孩子们一世安稳。他对我太好了,是那种即使将来他对我不好,我也从不会后悔的好。”
“你……”崔棹无声落泪,无法言语。
菀黛静静看着他:“你这样要与他不死不休,已不是为我了,我知晓,你是要争那一口气,你是要证明自己没错。阿棹,只是在那件事上,他做错了,不代表别的事也做错了,你以那件事的对错,来定此事的输赢,不是缘木求鱼吗?更何况这天下不是输了就是错的,也不是赢了就是错的。你也不必想着你死了,他会后悔,我会内疚,或许会,但只是一阵子,这天下的大事太多了,你,不过是其中一件小事而已。”
他掩面大哭,泣不成声。
菀黛继续道:“阿棹,我不喜欢你,不是因为你不够好,我喜欢他,不是因为他比你好,在男女之情中,这些事不是可以用来比较的。阿棹,放下吧,只当是放过自己。”
她起身,华丽的裙摆扫过牢门的门槛。
小雪,细碎的雪花飘落一阵,又停了,内侍匆匆而来,在崔骘耳旁说了什么,不久,崔骋从外大步走来,将手中的窄长的木盒置于殿上,跪地叩拜。
“臣拜见陛下,拜见皇后,陛下皇后千秋无期。”
崔骘抬眸看去:“来人,给将军看座。”
崔骋起身,又将那只木盒放去跟前的案上,缓缓落座。她穿着铠甲,风尘仆仆,脸上略有些憔悴。
“焉州可还好?那边冷得早,大姐出发时,天应当已经转凉了吧?”
“京城是比焉州暖和许多。”
“朕将大姐调来京中如何?大姐还做将军,若有战,大姐亦可迎战。”
“做不做将军,对臣来说并不要紧,只是臣在焉州数年,早已习惯。”
崔骘顿了顿,又道:“年幼时,家里的阿兄阿姐便常年在外,那时,朕总想,若是天下太平了,我们一家人便能在一起了,如今朕已统一北方,却还是无法得偿所愿。”
崔骋垂眸,低声应:“幼时,虽也是战乱,但有祖父祖母庇护着,兄弟姐妹们聚在一起,也算是度过了一段幸福美好的时光。后来,阿兄和几个弟弟都接连上了战场,臣是家中最年长的那个,陛下是家中最年幼的那个,母亲逐渐老迈,无法顾及陛下,陛下便总跟着臣。祖母打趣,说臣要嫁去远处,陛下伤心不已,和祖母置了一日的气,后来知晓臣招婿,陛下欣喜,对臣夫君总是格外亲厚。臣诞下子嗣,陛下第一个冲进来,要抱臣的孩子,陛下跟他说,陛下是棹儿最小的舅舅,陛下会像亲兄长一样爱护他,惹得祖母母亲都忍不住大笑……”
崔骋打开长盒,置于殿中,叩首大拜:“臣已将他的手臂斩去,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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