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某日·晴: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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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北翎抬手抚上他的脸颊,说了一句吴侬软语:“捞部儿,唔毛欢喜你嘞!”(老婆,我超爱你。)

    邢禹也回:“影~哒哒,唔噶这样,侬晓得顶顶啥西,付好这样耍无赖滴,嘎套捞官,快些伐。”(邢太太,不能这样,你知道我最想听什么,不能这样耍无赖,快点叫老公。)

    楚北翎偏不。

    他捏过头,被邢禹掰回来。

    两人闹了好一会儿,谁也没从谁嘴上占到便宜。

    当然就怎么算了,黑芝麻汤圆也愧对这个称呼,楚北翎被邢禹压着摸了好几把,占尽便宜,才堪堪满意放过他,前往附近餐厅。

    邢禹将点菜的pad递给他,楚北翎看也没看,一边回工作消息,一边接过pad,没注意,打掉放在桌边的水杯。

    邢禹眼疾手快,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吧嗒——”玻璃杯砸到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楚北翎心跳停了片刻,回过神,心脏飞快跳动起来,又开始心悸,恐慌起来。

    他手心全是汗,不受控颤着,越控制抖得越凶。

    楚北翎弯腰去捡玻璃渣,被邢禹拦住,将他的手握在掌心:“别捡。”

    他招了招手,叫来服务生过来处理。

    楚北翎喉咙发紧,额头冷汗不停往外冒,邢禹到他身侧,将人揽进怀里,递了一杯温水过去。

    楚北翎接过水杯,依偎在他怀里喝起水来。

    “没关系,一个杯子而已,没关系的,没关系的。”邢禹带着剥茧的手掌抚上他脸颊,颈侧来回抚摸,安抚他躁动不安的情绪。

    楚北翎喝了两口水,轻轻应了声。

    这种情况也是有的,尽管已经竭力去控制,可只要一点超出意外的动静,就会失控,但这不是突如其来的,最近他过得很平稳,还不错,没有让他难过痛苦的事。

    按理说不会这样,莫名其妙发作,这还是第一次。

    楚北翎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关于绘画的东西,接触太多,再次导致惊恐发作。

    他深吸一口气,抬眸看邢禹,苦笑:“我现在是不是特别神经质。”

    刚想说话,邢禹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

    突如其来的铃声,让楚北翎原本平稳下来的情绪,再次紧绷起来,他浑身一颤,呼吸渐重。

    邢禹也是,脸色瞬间变了。

    疗养院护工来电。

    如果不是什么大事,她们一般不会轻易联系自己。

    邢禹担心地看了一眼狠狠抓着自己衣领的楚北翎,接起电话。

    对面说了几句,他长长呼了一口气,压下情绪,“我马上过去。”

    “陈奶奶走了。”邢禹垂眸低声说。

    楚北翎有一瞬间耳鸣,脑袋崩掉的弦还没接上,没反应过来:“走,走哪里去?”

    邢禹脸色也不是特别好,艰难地从喉咙里滚出话来:“不在了。”

    楚北翎的心一点点凉了下去。

    邢禹也快绷不住了,但他不能陷入难过的情绪里,得撑住。

    何况楚北翎状态已经是肉眼可见的糟糕。

    邢禹捏了捏他后颈,柔声道:“难受的话,你先回公司,我先过去处理。”

    “我没事,走吧,我们去接陈奶奶。”顾不上邢禹在,楚北翎从口袋里摸出药盒,往嘴里丢了两颗伏硫西汀。

    邢禹看着他,有一瞬间失声了,既酸麻又苦涩的无力感,从他胸口肋骨往外冒。

    邢禹抿了抿嘴唇,暗自握紧拳头,青筋暴起后,又松开。

    他拉着提线木偶般的楚北翎,往疗养院赶。

    第117章 N-印记

    其实他们也不是什么心理准备都没有,陈奶奶今年九十二岁的高龄了。

    最近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去疗养院看她,大部分时间在睡觉,偶尔喊她会给两声反应,对于陈奶奶可能不会陪他们太久,已经有所预期。

    可这一天真的到来,楚北翎还是没办法轻易接受。

    在闸弄口的几年里,陈奶奶一直照顾他们,给予他们很多的关心和爱。

    哪怕生了病,被困在时间里,每一次见面都会被清空记忆,忘了很多事的陈奶奶。

    始终,没忘记关心他和邢禹,一直惦念着他们。

    给了他和邢禹铂金对戒,说好要参加他们婚礼的陈奶奶,就这么离开了。

    陈奶奶一辈子没有结婚,也没有家人,楚北翎和邢禹作为她的家人,为陈奶奶安排好一切,以及按照她生前的愿望,两人将陈奶奶送去沈阳。

    也是这一刻,楚北翎知道了陈奶奶的名字。

    ——陈婉书,很优雅知性的名字。

    楚北翎穿着一身黑衣站在墓碑前,望着陈婉书年轻时的照片几度哽咽。

    陈婉书,1933年3月20日,在春天樱花盛开的时节出生,长得漂亮,眉眼柔情似水,这位温婉娴静的江南少女和她的那位他。

    他们相遇相知相爱,又在本该结婚的那一天,选择离别。

    一个奔赴前线保家卫国,再也没有回家,一个从少女等到死亡,漫长又无望的一生都在等待那个再也不会归来的人。

    等他来娶她。

    傻木头没有回家,那就她去找他,在他当年出发的城市等他回家,如果不那么幸运,傻木头一直回不了家,那她就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她是这么和他们说的。

    希望在另一个世界,她口中的傻木头,已经接到她,重逢了。

    楚北翎和邢禹在陵园内陪她待了许久,直到太阳西沉,火烧云呈血色,染遍天际,绮丽的,动荡的延绵至无尽远方。

    邢禹牵起楚北翎的手,往外走去。

    他们还要赶飞机回杭,现在可以去机场了。

    “邢禹你说,那位爷爷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呢!”楚北翎问了一句。

    “会有人找到他们,然后带他们回家,也许很快,也许还要很久,但不会有人忘记,要接他们回家。”

    邢禹这么告诉楚北翎,只是他也不确定,陈奶奶口中的那位他会不会回家,又会在什么时候回家,他们不知那位姓名,不知长相,更不是他们的后代,没办法仔细肯定,去查询确认。

    但愿,某一次回家的人里,有陈奶奶思念了一辈子的那位他。

    返回家中,已经晚上十一点。

    两天一夜没休息过,俩人简单洗漱一番就爬上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抱着彼此,很快就进入梦乡。

    尽管很疲惫,昱日一大早楚北翎还是在固定的生物钟时间醒来,本想在床上再赖一会儿,伸手摸过去,邢禹的那一侧,一片冰凉。

    楚北翎倏地睁开眼,直接从床上弹起来,去找人。

    天蒙蒙亮,初升的太阳从城市建筑物里一点点钻出来,金色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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