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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某年某月某日·晴》 100-110(第5/21页)
骂哭了。”
他停顿了很久,久到窗外枝丫被吹得摇曳乱晃:“现在我有点疼,妈妈,我有点疼。”
黎书映呼吸急促一瞬,手指拽紧被角。
门外传来脚步与车轮滚动声,管床护士推着药车停在病房前,轻轻敲了敲,随后推门进来:“27床,该测体温,输液了,今天一共10瓶药。”
楚北翎沉默退开两步,看着护士熟练地挂上药水,测体温:“还有点低烧是正常的,如果有不舒服,发冷,出汗多的随时按铃叫我们,皮肤和口腔有破损也及时告诉我们。”
护士又交代了其他注意事项,楚北翎一一记下。
黎书映始终没开口,直到管床护士离开,才突然出声道:“你从小就挑食,想吃的东西又少,其他一概都不碰,那个时候你最喜欢的牛肉汉堡都不吃,现在倒是什么都吃得下了。”
这话没头没尾的,楚北翎却听懂了,他心脏疼得发闷,有理有据反驳:“我以为你是真的喜欢邢禹,打心底里觉得他好才会让我朝他看齐向他学习,他要真这样不堪,为什么你要这么说,这样做?”
黎书映:“我现在后悔死了,居然让他看着你,没有父母管得孩子,果然……”
“黎总。”楚北翎及时打断。
这一瞬间,他既荒唐又难过,甚至觉得不可理喻。
那曾经他不如邢禹的言论是什么,是他永远也没有办法让她满意,所以时不时来告诉他一声,他一直不如别人?还是他只是他妈妈的一个工具人附属品,只需要完美无暇别的什么都不需要?
而邢禹,明明已经做得很好,旁人一点不快就拿这件事攻击他,包括曾经的他自己,他的爸爸妈妈不要他,都不管他,是他所决定的么。
孤独与绝望他一直都是被动承受,不是他自己想要的。
就因为这样一件他自己决定不了的事,将所有矛盾,所有事情的源头摁在邢禹头上,就好像是他愿意,也根本不会痛,不会难过。
理所当然觉得一切矛盾罪恶的源头——
只是因为成长过程中,邢禹都只有一个人。
从而肆无忌惮地指责他?
凭什么?!!
“是我将拉他下水的。”楚北翎说:“他甚至不愿意,是我缠着他当一个同性恋,没教养,不知廉耻的是我,不是他。”
黎书映抓起床头水杯往他身上砸,“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咳咳咳……”
她情绪激动,根本支撑不住一瘫软泥的躯体,颤抖着往边上一倒磕到床头柜,将额角磕出一个微小的洞,流血不止。
楚北翎大脑嗡嗡作响,连忙摁呼叫铃告知原因,又冲出病房去护士站找护士。
白血病人身体很容易出血且最忌讳出血,一但出血便很难止住,几名医护人员匆忙赶来,有序又刻不容缓的替黎书映紧急处理。
楚北翎站在墙角看着眼前一幕,大脑眩晕不止。
心脏再次被砸进坑底,连呼吸都带着刀片,他身体不堪重负,靠着冰凉的墙壁慢慢滑了下去,后背弯曲,双手抱着膝盖,将自己蜷缩在一起。
手机有消息进来,是邢禹发来的:【黎阿姨醒了吗?】紧接着发来:【我已经请好假,准备往医院走。】
【醒了,你放心。】楚北翎一只手不停拍着胀痛酸涩的胸口,另一只手单手回消息:【黎女士现在情绪还是很激动,你暂时不要过来了吧。】
邢禹倏地停下脚步。
保安见他站在门口没动,问他:“同学,门已经开了,你走不走?”
过了好一会儿,邢禹回楚北翎:【好。】
他将假条从保安那里拿回来,“麻烦大叔,我暂时不出去。”
保安大叔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记拿了,你先回去拿,一会儿过来给你开门。”
邢禹摇摇头:“没有忘记的东西。”
保安大叔疑惑:“不是家里人生病,怎么又不出去了。”
邢禹摇摇头,“说暂时没事了。”
保安大叔点点头,“行。”
“你确定不出去,那我把你的请假出行划掉了,”他们的假条要先说明请假缘由才能从政教处领到请假单,然后找班主任签字,最后还要回政教处盖章才可以,不是一般的麻烦。
划掉之前保安大叔特意提醒道:“我这里划掉你再出去的话,要重新签假条才可以。”
邢禹点点头,“知道的。”
保安大叔:“记得把假条还回政教处。”
他去而复返,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他,许图南问:“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去医院?”
厉冬踩了他一脚,“还是这样没眼力见。”
许图南闭嘴,难得没有回怼厉冬。
邢禹将发下来的英语报纸叠好塞进楚北翎的桌肚,又抖抖报纸,将纸张对齐折好,开始做起来。
许图南盯着邢禹紧绷的下颚线,纠结许久,还是没忍住问:“楚番番是真的退学了吗?他会回来的吧!”
厉冬低骂道:“胡图图,说你二百五,你还真的什么都不管了!”
许图南觉得有些委屈:“我这不是……不敢相信!”
看着邢禹并不怎么好看的脸色,他笑笑自我安慰道:“也没什么,我们反正早晚要离校去集训,在家复习也是一样,还能轻松点,反正联考和校考还是会碰面,只是暂时不见面了而已。”
口袋的手机不停震动着,邢禹连忙放下中性笔,摸出手机。
担心紧张的神色消失,他紧蹙着眉,视线散了一会儿,才重新聚焦看清上面的字。
邢枭树:【你要当一个同性恋可以,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你妈妈那边我也去说了,她和我看法一样,你马上就要十八岁是大人了,我们也没有义务继续养你,你要当同性恋就自便,不会再管你。
而你但凡有点良心,就应该知道,不要这样伤爸爸妈妈的心,去当什么同性恋,现在这样的局面,也不是我们想看到的。】
他大概还嫌弃劝说不到位,紧跟着又发了一大段:【我听说那个男生的妈妈知道这件事被气进医院,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你看看你总是这样自私,光顾着自己,半点也不知道考虑其他人的感受。】
邢枭树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做人还是需要要点脸的,不要让所有人都讨厌你,对你也没有好处。】
【你要不是我儿子,谁管你,谁会和你说这样的话,理都不想理你。】他本就不是有耐心的人,发了这么多,邢禹半个字也没回过来,光一个人唱独角戏,邢枭树耐性已经告罄。
他说:【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要坚持,就随便,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邢禹指节微颤,呼吸停顿了片刻,删除聊天框又将邢枭树拉黑,转而点开与楚北翎的聊天界面。
事情变成这样,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如果黎书映没有生重病,或许他们还能再执着的坚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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