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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帝妻[重生]》 260-270(第9/24页)
,那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天潢贵胄之姿,血脉的传承,让她得天独厚。
传闻中的唐绮不是这样的。
传闻到底是传闻而已。
长公主有身临绝境也从容不迫的气度,并非什么全凭嗜杀和运气的纨绔,直到此刻她仍旧慢声细语待下宽和,仿佛只要她还活着一天,唐国就不会走向分崩离析无法扭转的灭亡。
饶是驻守边关多年的铁血汉,也被这样的气度所折服。
于茂拱起手,郑重道:“臣在天衢城只收到了家兄遇害、忠义侯府被血洗的噩耗,并未事先知晓殿下还活着,绝无半点虚假。”
唐绮颔首,微微点了点头。
须臾后,她道:“多谢三爷爷如实相告,今夜绮还有事未了,就不亲自送三爷爷去休息了,来人……”
于茂被内官带去偏殿暂歇,项一典从盘龙柱边走过来,抱拳等唐绮的令。
不知何时,唐绮的目光又回到了卧榻上,极尽爱怜,还有些迷茫。
项一典被不远处那些交头接耳的大臣嘀咕得有些烦,等不到唐绮说话,就先自个儿开起口*。
“殿下把振东伯留在宫中,他已表忠诚,为何不就势让他帮着度过今夜危机?”
唐绮没抬头,只朝人勾勾手。
项一典走到她跟前,听见她低声道:“我们有言在先,忠义侯府血案未昭,只要他人在宫中,辽东不动便可。”
要认真论起来,项一典也算是跟唐绮历经过好几场生死局了,不论当初高壁镇截杀,还是后来鹭城的险象环生,唐绮总能化险为夷。项一典奉她为主,对她的能力了然于胸,见她都这般说了,就没再追问下去。
唐绮手肘撑在膝盖上,闲适地捻着指尖,目光沉在那儿。
“老项,眼下有个重任非你莫属。”
她分明是一副淡然的姿态,却将重任二字咬得让人慎重起来。
项一典问:“什么重任?”
唐绮忽然撑站起身,负手道:“我要去会会陈九柯,你留在明和殿,务必照看好小夫人,能做到么?”
项一典诧异道:“殿下不让神机营同行?”
“本殿自有打算。”唐绮的目光沉得更厉害了,“你这里没有闪失,便是帮了我大忙。”
远西军临近椋都西城门,说不准哪一刻就要攻城,项一典不敢怠慢,立时道:“臣定不负殿下所托!”
唐绮与他错身而过,抬高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夫人不能少一根毫毛。”
项一典应声:“是!”
唐绮快步往殿外走,不远处的朝臣们还不明就里,曹大德跟到唐绮身侧,合手说:“殿下要去哪儿?大人们……”
摆动的玄袍没有停歇,唐绮边走边道:“送大人们去勤政殿,涉案卷宗随后呈到,这三日,就在宫中暂宿吧!”
一片热议声又起,三法司的大人们焦头烂额,却又拿唐绮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出了明和殿-
寅时三刻,椋都西城门外大军蠢蠢欲动。
先锋军领着一个文弱少年疾驰向后,将人完好无损送到了临时搭建的中军王帐前,帘子往上掀起,虬须大汉快步迎出,在飘红火把光亮里朗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竟能避过神机营和御林军耳目出城,好外孙!都长这么大了!和你阿娘还真像!真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宁浩水两边肩膀被此人用力拍了拍,他皱眉忍着震骨的疼意,勉强抬臂拜礼。
“唐国立安十九年探花宁浩水,拜见远西侯。”
大汉面部稍僵,笑意尽失。
跟在远西侯身边的幕僚当即打起圆场,说:“侯爷,小公子离家多年,初见着您,一时还有些拘谨,不如先入内说话罢。”
宁浩水维持拜见的姿势没有动,陈九柯听完幕僚的劝,才稍缓和了脸色,又笑着道:“是是是,老夫激动坏了,孙儿,跟外公进帐再说!”
帐内布局粗陋,仅沙盘前点着一盏豆大灯火。
陈九柯把人带进来,见少年左右四顾薄眉轻蹙,自己先不好意思了,挠着头说:“行军嘛,图个便利,就简陋了点……”
他话还没说完,便见宁浩水退后一步,再拜打断。
“晚辈此来只为一事,请侯爷退兵。”
陈九柯再好的脾气也绷不住了,他转头瞪着清秀少年,视线直逼,不想这孩子到底身上流淌着一半他陈家的血,是个看上去文雅实则倔强的杂草性子,爷孙两个僵持半晌,帐篷内的气氛越发紧张,幕僚都静声不敢劝了,少年的目光却半点不曾退。
最后,陈九柯懊恼地败下阵,在沙盘前来回踱步道:“我明白!我明白是我愧对你阿娘!十多年前她传信回远西,刚好遇到二十八部大迁徙,宁家落难,我这个当外公的远水没救到近火嘛!你怨怪我是应当的!他奶奶的!这就是个巧合!等我部回迁都又过去五年了,你娘坟头的草都长三尺高了,你说说这糟心事儿……”
“阿娘没有坟。”
宁浩水在陈九柯的絮叨声中红了眼睛,顽强地咬着后槽牙忍泪。
陈九柯闻声停步,错愕地看向他。
他再次道:“阿娘没有坟。阿娘是自尽身亡,她和阿爹的尸骨就在您跨过的那条陵江里,我飘零数载,孤苦无依受尽凌辱……”
陈九柯踉跄一步,手把住沙盘,用力时活生生掰下了沙盘一角。
宁浩水掀起洁白的衣袍,在陈九柯面前直挺挺跪了下去。
“后来,我遇到了一位贵人,是忠义侯独孙女,长公主之妻于姒。姑娘救我在危难时,给我容身之所,教养我成人,她的大恩,我尚未来得及还报……”
陈九柯耐心听完宁浩水这些年的种种,待烛火渐残,才回神伸手欲将人搀起。
宁浩水固执地跪着,又道:“请您退兵,外公。”
这声“外公”着实期盼已久。
宁浩水的阿娘,是陈九柯膝下最小的女儿,他上一次进中原,还是吃外孙的满月酒,一晃过去这么多年,曾经那个最孝顺他的小女儿已经不在了,后来他也不是没有派人寻找过爱女留下的遗孤,只是中原地大,久寻无果。
这些话闷在心里,不是作为远西二十八部首领能够随意拿出来倾诉的,如今能得见外孙,对陈九柯而言已是慰籍。
但要说退兵……
陈九柯转过头,朝幕僚递下巴,示意人去取东西,随即他将宁浩水强行拉起来,躬身帮其拍了袍子上的尘土。
待幕僚走回,他接过信函,塞到宁浩水怀里,叹气说:“远西军无诏不涉中原,摄政王用虎符才把我们调过来,来的不仅是远西军,还有远北军也在日前到了椋都北郊。原意是因辽东军大举入边南,忠义侯遇刺身亡,上头要防止辽东分化唐国江山。但是,你看这信……”
宁浩水把信靠近灯下,认真细看。
陈九柯接着道:“你方才说长公主待你的好,长公主妻待你的好,这些是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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