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妻[重生]: 23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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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礼了。”唐亦整了有些凌乱的发,绕过花圃来到江平翠身后,同其并肩往厢房走,“督察院右副都御史青跃,自上任起,手上过的案件卷宗汗牛充栋,本王怕他是在查阁老之死。”

    江平翠笑意更甚,垂首看唐亦漂浮的袍裾前压着的玉佩。

    “就算有了证物,您是楚家女婿,难不成楚家还能为难于您?王爷放心,何况来说了,谋害阁老的炭盆,是出自楚老太的手笔,大家同坐在一条船上,先被盯上的不会是您。”

    唐亦是急奔过来的,额间冒有虚汗,他拿出一方软巾擦拭着,脸色凝重道:“先前依江先生所言,本王从新年伊始就差人紧盯着长公主府,果然发现了二姐行踪,她回来先去柳宅,再往后街,若证物落入她手,只怕她会等待合适的时机报复。”

    “报复是必然的。”江平翠诚恳道:“现下还未到图穷匕见的地步,边南战事吃紧,近日朝中不还商量着筹备军械的事儿么?你手下有个许彦歌,让她从中斡旋,长公主哪里还腾得开手来报复王爷?”

    说话间,二人走到了屋檐下,江平翠走在唐亦前两步,人已过了霞光,泡在阴影里,整张脸都显得阴冷了几分。

    唐亦错愕地盯着她侧颜,一时间没能说出点什么,有些不可置信,连脚步都顿住了。

    江平翠回头:“王爷?”

    唐亦怅然:“若是这样行事的话,岂不是要影响边南战事……”

    江平翠瞬时意会出他心中顾虑,笑道:“欲成大事者如何能拘泥小节?一点小影响,算不得什么,而且朝中各处都盯着,难道还真能短了缺了边南的军用不成?于千里之外运筹帷幄,耽搁个那么一两日,也不足为奇的。”

    唐亦本还磨磨蹭蹭地犹豫着,江平翠已不再等他,径直往屋里走去。

    “江先生……”

    他追了上人,江平翠跨过门槛,又跟他说:“王爷若不把握住这个良机,来日安顺殿下重返椋都,一旦查出真相,还能放过您么?根据我的剖析,捷报频传,凯旋不会太久。”

    这话直接击中唐亦的要害,问得他无言以对。

    江平翠弯腰给他倒了一杯茶,恭敬奉到他手里。

    “乱世出枭雄,出奇方能制胜,王爷多想想先贵妃是如何陷入绝境的,既尝过丧母之痛,又何能优柔寡断。”

    “先生所言甚是。”唐亦抱手行礼,接过茶,敛眸道:“只是许彦歌这个女人,并不那般好拿捏啊,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庆州才女,父皇御笔亲封的女状元。”

    “御笔亲封又怎么样?”江平翠不屑一顾,“衍州不也出过一个先帝御笔亲封的女状元?王爷需得记住,椋都才是唐国的心脏!一旦离开,便失去大展宏图的用武之地。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1],王爷是她的伯乐,她又同解家沾亲带故,安顺殿下经过解星宝命案,早记了她的仇,她还能投奔长公主府?再则说,若不是先贵妃一手扶起天下寒门,哪里有她许彦歌蟾宫折桂的出头之日?”

    江平翠此言非虚,罗党垮了,却不尽然。

    常言道文人相轻,无外乎追求的目标从不一致,而一旦局面颠倒,重武轻文为唐国传统弊病,天下儒生又多如牛毛,受世家门阀唾弃几朝几代,他们不站起来簇拥唐亦,那就是自断出头之日,何必同自己过不去呢?

    唐亦是有机会的。

    只是奈何他既不是嫡出,也不是长子,还不是位帝姬,这才导致他虽没有生不逢时,最终外戚之势也还是没能经得起蓄谋已久刮起来的飓风。

    如今翰林院院首垂垂老矣,念及先帝旧情,院中大大小小的事儿,几乎都放由唐亦一手操持,算是给足了亲王的颜面。

    这短短半载之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成长起来的,又岂止一个登上大位传承正统的唐峻?

    唐亦无非是吃了年岁上的一些亏,人还不够心狠手辣,又天生带着点优柔寡断罢了。

    江平翠兀自揣摩着这些,唐亦已将她的话深思熟虑过一遍。

    他一边站着品完茗,一边终于下定决心:“那就按江先生所说的办,亦先去筹备。”

    “王爷。”江平翠见外头日薄西山,叫住唐亦,又道:“拖延只是一时的应对之策,接下来如何改变局面,王爷可有明确的方向?”

    唐亦手指叩着空茶盏,凝眉道:“还没有想那么长远,一切就等江先生替本王定。”

    江平翠脸上的笑容淡下去,叹气道:“谋士只献计,决策权仍在王爷手中。”

    唐亦还回茶盏后拱手:“不知先生有何良策?”

    他恭敬立着,半片衣角被微风掀进霞光,恍眼看过去,端的是一派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即使是个没有封地的亲王,怎么说都是皇室正统血脉,如此礼待一个下臣,忽地叫江平翠不忍心了。

    江平翠侧首看着他,静默少顷,才回神道:“眼下即将春试,王爷且先忙过这一阵子。”

    于唐亦而言,江平翠是能在风云际会中全身而退的人,她的才能毋庸置疑,经过这番谈话,唐亦心态已经平稳下来,没再犹豫什么,转身告了辞。

    梁上燕子衔着春泥筑巢,江平翠坐在屋檐下看。

    屋中屏风后懒散靠着个人,抱臂时,响起细碎的铃铛声,叮铃叮铃——很是好听。

    江平翠没回头,对着那忙活的燕子兀自言语。

    “不管是北境的八部沙民,还是西方的各族胡民,再或是东边的岛屿列国,开春时都将无暇他顾,闲时春耕秋收,战时才能囊中饱满,我一直好奇,奚国南地比邻唐国而居,听说那里多是沼泽地,也会忙春耕么?”

    “你也说多是沼泽地了,”铃铛声隐了下去,奚国大祭司的声音幽幽传来:“不过,在我年幼那个时代,也是要忙一场春耕的,可惜开垦出的丘陵不如中原土地肥沃,本土的种子播进土壤,长得并不好,若非如此,吾辈同侪,靠医术蛊术就能雄踞一方,何须长途跋涉上中原呢……”

    “原来有这么个由头。”江平翠仰首浅笑着,“唐国史书上不这么写,史官的笔吹嘘捧贺,只说邻地小国仰慕我大国风采,甚至连身份尊贵的一国大祭司,都心生畅往,几次折腰来朝。”

    “狗屁。”晞绕出屏风走到江平翠身前,兜帽长衫拖在地上,她抬起头,一双妖异眸子里映出暮色,“常人只知奚国有身份尊贵的大祭司,不知数百年前,大祭司实乃神女侍从,无名之辈何足挂齿。”

    江平翠的视线被这分不清具体年龄的背影挡住了,她愣了愣,疑道:“没听过奚国有神女啊?”

    “你才多大,又非我族类,何能听过呢?”晞嗤笑道:“唐国开国时,我奚国已有数百余年的文明了,不过,芸芸众生,无知者是何其多。”

    江平翠与之闲谈,不想论史海。

    经过为数不多的几次相处,她发现奚国大祭司秉性与常人实在迥异得非常,但此人虽神秘莫测,却并不如最初给她带来的震撼大,有古怪脾气的同时,某些时候又流露出率真的孩子气。

    不知道该算是好套话,还是不屑于跟小辈掖着藏着地斗心机周旋。

    总之江平翠要套话,别国来者,目的存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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