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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帝妻[重生]》 220-230(第6/17页)
这会子院中静谧,飞不进半只蚊子来,燕姒就放心大胆将机关鸟拆开,右手小拇指轻轻抠出一小卷纸。
毫无疑问,唐绮临出征前,说会时常给她送家书,除了唐绮,卷纸的来处不作他想。
燕姒手指细细颤着,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后,在暖阳下将卷纸自指间展开。
上有一行小字,笔迹很好辨认。
唐绮写道:天已凉,吾妻空榻难安,甚念。
若按青跃在信中所述,一只机关鸟并行不了多远,路程推算下来,距传家书那刻,唐绮也不过走了半日一宿。
字迹很丑,确然是她。
燕姒的指腹在卷纸上来回摩挲,脑子里想象出唐绮当时的模样。
她定是急着问白长史讨要来这只鸟,纸张质地粗劣,或是歇在哪处农家,只能寻得到这样成色的,字也不是毛笔所写,而是哪里烧过的木炭,写得潦草仓促,但从落笔的笔锋来看,她很认真。
燕姒心砰砰跳着,红着耳根子再仔细瞧了一会儿,荀娘子看到她缓缓露出窃笑,悬着的心跟着放下。
不到片刻,只听得燕姒用气声悄悄揶揄。
“没个正经……”
短短四字,每个字都饱含愉悦。
天穹冬阳姣好,风过墙角,燕姒将那卷纸小心翼翼叠起来,贴在怀里,唇角的笑意便更明晰了。
第224章 处境
◎“姐姐,你可愿信我?”◎
孟冬乍暖,椋都迎来艳阳天。
刚散了早朝,唐峻钦点柳栖雁、于延霆等重臣,移驾到勤政殿要议事。
人还没坐上御书案前的椅子,外面就有坤宁宫的大宫女传话,说是皇后娘娘胎大不好生,请皇帝立即过去。
一边是要议边南战事所需的军费,一边又是一国皇后临盆,哪头都至关重要。
唐峻默了默,对旁交代道:“各位爱卿,皇后要生了,朕赶着去看看,你们先在这边稍待。”
众臣心思都活泛,多半早就推算到周巧近日要生,只是不知详细是哪一天。产子乃人生大事,加之唐峻后宫空置,仅仅只有周巧一位皇后,他不纳妃,嫡子的到来无疑更是疏忽不得。是以齐拜皇帝,静立在殿外等候。
曹大德又将先前替皇帝解下的厚裘重新给披好,吩咐小内宦赶一步通知銮驾。
外头的宫人早忙不迭动起来,唐峻见曹大德手里的系绳还没系好,拧着眉推开他手,说:“等不得,先往坤宁宫走!”
曹大德连连应是,随唐峻火烧眉毛般跨出殿。
銮仪司将龙辇抬到阶前,唐峻掀起明黄龙袍坐将入内,就立即挥手示意。
曹大德跟到侧面,扬长声音登时拖得老远:“摆驾坤宁宫——”
坤宁宫。
朱红色的殿门朝内打开,风挡半卷,进出的宫婢猫腰急行,个个诚惶诚恐。
里边叫喊声撕心裂肺,一声盖过一声,外头长廊上,黑压压跪下大片太医院医士和小宫女。
太医院院判为首,心急如焚地等稳婆们递消息。
已过去约莫大半个时辰,谁的脸色都不好看,太阳自天穹照拂而下,院判不停抬手擦拭额上的瀑汗。
等到宫婢又端出来大半盆血红色的热水,一名稳婆鞋跑掉了也顾不上,脸色惨白地扑跪在院判的面前。
“大人……大人,胎儿着实太大,已见着头了,但……但……”
皇后的衣食住行都有二十四衙门专人应对,太医院安乐房日日派医士切脉坐诊,她挪一步都要听从医案,怎会出现如此情形?
院判悠仲拽住稳婆的袖子,眉宇间的皱纹深集成川,他已多年不曾见过这般阵仗了,一时间竟说不出话。
“但什么?”一道冷厉的声音从旁横插过来。
地上跪着的人,统统转而朝走廊尽头俯下身去拜:“陛下万岁——”
唐峻的手随意一挥,快步走向院判和稳婆,他整个人都站在日光照不到的长檐之内,眼神显得深而沉。
稳婆吓软了腿,趴倒下去不敢抬头,浑身抖得更是不成样子。
廊上无风,院判拱手谨慎道:“胎儿太大了……”
唐峻的目光从众人身上逡巡而过,再次定格在老院判脸上,直接打断后头的话,说:“朕方才就知晓了,现下是如何情形,她……生得下来么?”
“臣不敢断言。”院判没抬首,“现下已经看到胎儿的头了,娘娘当是大出血,情形不容乐观。”
“爱卿替朕操劳了。”
唐峻将院判搀扶起来,说话时语调死板,肩背崩得笔直,面部肌肉因咬紧后槽牙而凹凸不平,看上去像是也很紧张。
殿里的叫喊声没有刚才那般惨烈了,越来越低微,像是力有不逮,逐渐虚弱。
皇帝搀起人就没了后话,院判心里跟着没有底,只得用仅两人能听到的低音轻声道:“陛下,恕微臣直言,您得有所准备,娘娘她……不一定能挺过,届时皇嗣……”
唐峻眉心骤跳,目光犹疑了瞬息,随后贴近院判耳侧悄语:“务必保住皇嗣!”
院判猛地浑身僵住,但很快神色凝重地朝唐峻又拜。
“老臣尽力为之,只是此事古怪,娘娘和皇嗣的……”
唐峻打断他道:“当务之急,先救人。”
院判遂回到医士堆里,探讨应对之策去了。
宫里规矩多,唐峻不能再靠近皇后寝殿,他错身迈步下廊,走进了开阔中庭。
曹大德并一帮内宦欲跟,见他挥手说:“退下,让朕一个人静一静。”
殿内重重幔帘后面,凤榻上的人已经奄奄一息。
‘宫女’的手却被紧紧攥住,周巧动着干燥蜕皮的唇,一张一翕说着话,这些话已无声,‘宫女’只好趴到她面前去,将耳朵贴着她的唇。
周巧已痛得麻木,冷汗如洗,额前散着的发都泛起水润,是被浸透了,她尚且留着一丝清明神智,用力攀着最后一块属于她的浮木,脆弱地说:“彦、歌,你要救我,你要救、我……”
许彦歌不住点着头,哄说道:“娘娘放宽心,已经见着皇嗣的头了,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棉被堆叠在周巧的腰腹上,她折立的双腿失去控制,要宫婢帮忙捉住,才不至于抖得太过厉害。
方才出去的稳婆进来了,脸色白得快赶上大出血的产妇,‘宫女’用眼角余光瞄她,窥见她小声同正在帮着接生的另一个稳婆里的主接人耳语。
外面没有响起太监尖亮的通报,但此刻,许彦歌心里已有揣测,是那个人到了。
宫缩卷土重来,周巧突然惨叫了一声:“啊——”
几个稳婆皆是一抖,随后主接人给左右使眼色,在榻前帮着擦血的贴身侍女就被她们挤到了外围。
有一稳婆道:“你去换新的热水进来!”
人命关天的时候,贴身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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