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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被剑君前夫斩情证道以后》 30-40(第7/22页)
熟睡般闭着双眼,微微垂首,纹丝不动。
颜思昭的视线又落在她手边,在那里看见了一只被打碎的香炉,香炉上有明显的焦黑痕迹,其中的燃香洒出大半,也早已熄灭,颜思昭捻起几粒烟灰,并没有从中察觉到幻术的气息。
想必她起初也猜测幻术来源于这只香炉中,所以用召雷诀将其击碎,却没想到陷阱藏在别处,等到察觉不对,已经慢了半步。
颜思昭心念转过,走到蒲团旁,他以指聚灵,画出清心诀,然后在叶鸢身前半跪下来,要将这法诀点在她的额前。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她时,叶鸢忽然睁开了眼睛。
颜思昭猝不及防地与那双眼睛对视,动作顿时僵在了原地。
他们原来靠得是如此之近,颜思昭却在这一刻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事实——他在她的双眼中完完整整地看到了自己的愕然,一阵灼烫感猛地从他的心脏处燃起,一发不可收拾,几乎要形成一种煎熬的痛楚。
颜思昭忘却了此时应该进还是退,他开始疑心自己从走进这间客舍的瞬间起就做错了选择,才会陷入这番难堪的境地……又或许,他在更早之前就犯过错,他不应该纵容面前的女修一次又一次地闯入冥想境中的那座重陵塔,更不该让她摘去他的的六壬遮——
叶鸢却并不知道他心中产生了这许多念头。
她先眨了一下眼,却发现面前的白衣修士依然在原地,并没有如一阵幻境般消失。接着,她同样发现了两人靠得很近,叶鸢的罗裙与颜思昭的白衣几近相叠,从对方身上,她隐隐闻到一阵清淡的芬芳。
这不是客舍内燃香的气味,又不如衣物熏香厚重,倒像是走在田野边,被一阵轻柔的风无意间带来的花香……叶鸢想起用一枚灵石向桥上的小姑娘买下的一篮鲜花,随即又想起了她曾经闻见过这样的花香。
这是栀子的气味。
花篮,栀子,被错认的白猫,还有重陵塔中的神子,这些看似毫不相关的事物在叶鸢心中以某种奇异的方式铆结在一起,她忽然产生了一种猜测。
“颜思昭。”
叶鸢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名字的主人微微一震,如梦初醒般移开目光,立即要转过身去。但叶鸢不让他就这样离开,她捉住了颜思昭的袖子,而仅仅是这么做,就好像踩住了对方的尾巴,颜思昭惊讶地回头看叶鸢,却久久也没能挣开半分。
叶鸢并不说话,只是注视着他,就这样盯着看了一会,她忽然伸手捏了捏颜思昭的耳尖。
“!!”
这一次,颜思昭终于从叶鸢手中抢回了那截衣袖,仙人般的白衣修士不可置信地看她,被她碰触的地方却腾地变红,这绯色隐约还有蔓延的迹象。
叶鸢捏了那只白猫的尾巴时,它的反应和此刻的颜思昭一模一样。
“果然是你。”
叶鸢声音极轻地说道。
面前乱了神的白衣修士没有听见她的自言自语,他瞪着叶鸢,却在她脸上找不到丝毫悔改之意:“无礼之……”
“颜思昭,真是巧遇。”
说完这句话后,叶鸢顿了顿。
“我本想对你这样说,但又觉得这话并不太适合当下的情形——我想,或许应该这样问。”
她话锋一转,眼中带上了微微笑意。
“颜思昭,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啊?”
第35章 霜戎剑 神子知道你们是朋友吗?
叶鸢这样问他, 虽然的确带了两分玩笑的意味,更多的仍是要试探对方的来意, 却没想到对方却变了容色。
颜思昭抿唇不语,霍然起身退开,上一秒的叶鸢还能看见他微颤的睫毛,下一秒就差点被冷若冰霜的衣袂糊了满脸。
他为什么又这样生气?
叶鸢飞快转动起了聪明的小脑袋瓜。
莫非他天性侠义,爱好锄强扶弱,之所以会跟着我,正是因为怕我为涵容真人所害,要救我于水火之中……
叶鸢想起从幻境中醒来时望见他的第一眼,那时的颜思昭手上正捏着个法诀, 似乎是清心诀!
叶鸢醍醐灌顶。
看来这位道友确实是一片好心,我却屡次戏弄于他, 难怪他要生气了!
这次也自认为已经搞懂了对方心思的叶鸢正要说点什么来挽回局面, 门外却忽然想起了很轻的脚步声, 无论是叶鸢还是颜思昭, 都忽然噤了声。
叶鸢反应迅速地取下右边的耳坠, 向灯台投去, 这枚耳坠击破灯罩, 又准确至极地穿过火芯, 将烛火撕成两半,那烛火垂死挣扎着, 却仍然被耳坠上灵气的余波掸灭, 室内一下陷入昏暗, 更显得廊外被侍者提在手中的灯源醒目无比。
颜思昭抬起目光,注视着被提灯映在窗面上的影子缓缓移动,最后停在了门外。
灵气汇聚在颜思昭手中, 隐约塑出锐形。但就在这柄灵气凝结的长剑即将成型时,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角。
颜思昭动作一滞,回头望去,只见身后的女子对他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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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敲门两次,确定无人回应后推门而入。
房内昏暗,灯台不知怎地熄灭了,侍者提起灯来照,先在地上看见了打翻的香炉,再将提灯举高一些,火光映亮了坐在蒲团上、双眼空蒙的女修。
侍者暗暗想道:看来这一次也得手了。
他虽作侍者打扮,实际上却是抚仙郡城主仙府的客卿。
许多城主会豢养客卿,而像他们这类修士,说是客卿,其实更接近家仆。他们在主人家或作护卫,或作刺客,明里暗里替主家处理一些不方便亲自动手的事务……只是在抚仙郡城主仙府,这类见不得光的事情格外肮脏。
这名侍者事先在客房中设下了幻术,此时正要来将陷入幻境中的修士引到射星台去。而射星台中早已布好殉灵术,只等到恰当的时辰,把充作原料的修士置入日月鼎中,然后将他们的骨血并神魂一起炼化,熬成一鼎灵气盎然的月流浆,再以这些月流浆来滋养抚仙郡灵脉。
自从涵容真人三十年前得到日月鼎和殉灵术之后,他们已经将这伎俩重复了几十次。
起初,他们只对没有师承归属的散修下手,到了后来,连小山门的弟子也成了涵容真人的猎物,但他们终究忌惮引来“天衍”的注意,因此并不敢把事做得太显眼……只是最近涵容真人的修炼到了关键处,他们殉灵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但无论如何,要对同是颜氏城主的颜双枝下手,实在是有些——
“怀永郡比当年的抚仙还破落几分,颜双枝一系更是人丁凋敝到只剩下她和她那个在论星大会上废了灵根的姐姐。”涵容真人这样对他们说,“我以幻术诱她进日月鼎,不算我与她相斗,可以避开‘天衍’的耳目……况且就算她仅存的家人能从抚仙郡寻到线索,他们一系又有什么人能来替她报仇呢?”
这番话作为理由已经足够充分。
毕竟,如今在抚仙郡中,已没有人能够忤逆涵容真人。
侍者收起心思,掐了一个傀儡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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