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金鱼: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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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愿缺氧也要逃避,真是窝囊。

    他突然动手,葛思宁说没被吓到是假的,但是新鲜空气涌入喉中的同时,有一滴冰凉的水珠落到了自己的脸上。

    她皱了下眉头,猜不出是什么,就听到他清凛的声音:“思宁,起床了。我有话要跟你说。”

    “……”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葛思宁听完以后依旧挺尸,江译白也不催她,径直拿了外穿的衣服去换。

    换完出来,葛思宁也起来了。

    她目不斜视,装作还没睡醒的样子飘进卫生间,结果因为过分关注自己演技是否真实,导致在入门台阶处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葛思宁扶着门框,闭了闭眼,感觉自己真的要把毕生的脸给丢尽了。

    准备关门之际,一只手突然横过来,把门拉开了。

    江译白上前,倚在门边,许是被她刚才差点摔倒的窘态吓到。他抬抬下巴:“我看着你刷。”

    葛思宁依旧饰演哑巴,心不甘情不愿地挤牙膏、漱口、开始刷牙。

    沉默的卫生间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尴尬,葛思宁头皮发麻。镜子里,她看见江译白双手环胸地靠在那里,盯着她瞧。

    “……”

    杀了我算了。

    葛思宁被他看得差点误吞生水,她很想开口把江译白赶出去,却找不到借口,也没有底气。

    她心里祈祷他快走吧,或者说句话也好,别再用匪夷所思的眼神来凌迟她了。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受着就是了。

    如此天人交战之中,江译白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在葛思宁含入一口水准备把泡沫都冲之际,用不冷不热的语气问她。

    “和他做了?”

    “噗——”

    葛思宁直接把那口水喷到了镜子上。

    水花炸开在镜面,把她错愕的表情映照得面目全非。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始作俑者,错愕地反问:“什么?”

    江译白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用词不当,眉心微微拧起。

    面对葛思宁的愕然,其实他心里也不好受。因为他们并不是适合谈论这些的关系,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可葛思宁昨晚的行为实在太孟.浪,也太熟练了,江译白不得不担心起自己照看不到她的那段时间里,她都干了什么。

    他更害怕因为自己当初的那番话,导致葛思宁误入歧途。

    尽管他心里始终相信着她独立清醒的人格,可她到底已经成年了,想做什么、要做什么,都合情合理合法。更遑论,昨晚她喊出江望的名字时,语气和表情都那样缱绻。

    她喜欢那个男生。

    至于有多喜欢,江译白不知道。

    但至少,喜欢到可以和他做许多亲密的事情。

    想到这他表情不禁冷厉起来,他重新问:“那些自然而然的事,可以占有对方的事,还有……一切女人会和男人发生的事,你都和他做过了?”

    葛思宁真的有一种上断头台的错觉。

    这他妈是她当初和江译白告白时说的话!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葛思宁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她想她现在肯定很狼狈,说话的时候口腔里还蔓延着一股没冲干净的辛辣的薄荷牙膏的味道。

    她真的很想问问江译白,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可仔细想想,又是她自己误导了一切。

    他点点头,对葛思宁的这个反应谈不上满意,也并不失望,仿佛心里早就有数了。

    江译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指了指她泛白的嘴角,“我在楼下的餐厅等你,你记得洗完脸记得下来吃早饭。”

    葛思宁不知道这是因为江译白信任她。

    她只觉得自己弄巧成拙,以为报复了他的狠心,结果受伤的还是自己。

    她睚眦必报,锱铢必较。

    可到头来,只是把在意的人越推越远-

    和他同桌吃饭的时候,葛思宁一言不发,不知道是想和他说话,还是觉得昨晚发生的事情尴尬。

    其实在江译白心里,昨晚局面之所以会失控,他下意识的纵容有很大责任。

    也是因为这样,他才想和葛思宁说清楚,并且道歉。

    他诚恳地陈述了昨晚的整个经过和葛思宁晕过去的后续,并表明自己并没有做出任何冒犯她的事情。

    倒不是为了开脱,只是如果葛思宁真的希望当时骑着的人是江望,那江译白做出什么反应都与她的期待相悖。

    然而就是这样贴心的对待,让葛思宁觉得非常失望。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告诉他,其实她都记得,因为她没醉。但是现在看着他急于解释的样子,她意识到坦白自己的清醒,只会对他造成打击。

    葛思宁自认不是那种为了考虑别人感受而委屈自己的人,可她就是一次又一次地为他妥协,不想他难过。

    她真想告诉他,昨晚她临阵脱逃是因为她发现她讨厌和别的异性有身体上的接触,可转眼就赖在他身上不肯撒手。这让葛思宁彻彻底底明白,无论是她的心还是她的身体,都无法接受除了江译白以外的人。

    别人对她再好、对她说再多动听的话、为她花再多的钱,都无法取代他在自己心里的位置。

    因为她对他的喜欢根本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是岁岁年年的累积。她在不谙世事的时候就已经得到过极好的一切,所以她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将他放下。

    即便,他后来给她的都是极端天气,稍有不慎就身陷囫囵。即便,她身边春暖花开,只要她愿意就可以随便采择。

    江译白还在等她的反应。

    她放下刀叉,面无表情地直视他:“你不可以。那别的男人就可以了,是么?”

    江译白被她打了个猝不及防,没搞懂她隐藏的宾语,可以什么?

    葛思宁:“就算我跟别的男人上床,你也觉得无所谓是吗?只要那些事情不是和你做,我就可以做,是吗?”

    他一向厌恶这样的字眼从葛思宁口中说出,她显然也清楚这一点,可就是要说,就是要问,要他也不得安宁。

    葛思宁站起来,“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爱不爱我?”

    餐厅氛围清雅,她突然闹这么一出,吸引了不少目光。

    耳尖的听众将其误认为一场情侣之间的质问,可只有两位当事人知道,这个爱是动词,并不是进行时。

    江译白坐在原地,仰头遥望她的双眸。

    阳光之下,她的倔强盛开在眼中,表情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强势。

    那个瞬间,他切切实实地听到了自己心脏深处传来的回响。

    他所认识的葛思宁就是这样。

    不管高兴、生气、悲伤、亦或者痛苦,都始终仰着头颅,是最骄傲也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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