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金鱼: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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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颜色就能分辨出大致配方。

    葛思宁成年不久,接触这些的机会不多,新手突然喝这样一杯烈酒,跟胡闹有什么区别?

    他点开她的头像,要给她打电话。

    但葛思宁的信息先进来了。

    [40]:接我!

    [40]:快来接我!

    江译白想也不想就回了句:位置。

    发完就拿上外套和车钥匙,没有犹豫地出门了。

    他把车停在酒馆外,五分钟后,看见葛思宁裹着外套戴着帽子,像小老鼠一样从侧门窜出来。

    灰溜溜的样子十分滑稽,甫一上车,江译白就抬手掀掉了她的“遮羞布”。

    葛思宁下意识去捂头,还啊了一声,江译白看着她那张红成苹果的脸,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回事?”他压着怒气,想问清楚情况。

    “……我等下再跟你说。你快走。”

    江译白严厉地睨了她一眼,葛思宁又把帽子戴上了。

    路过时他顺便看了眼酒馆里的情景,倒是看到了几张今天在球场上的面孔。

    江译白略微放心下来,猜出她大概率是和熟人出来庆祝生日。

    但是,“葛思宁,你以前喝过酒吗?”

    她不喜欢江译白喊她的全名,以前就不喜欢,现在喝多了更不喜欢。

    “你重新叫。”

    他脸色不虞,“什么?”

    “你不要叫我葛思宁!”

    “那叫什么?”

    她却不说。

    江译白等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讨价还价。

    “你把帽子拿下来,我重新叫。”

    “真的?”

    “我骗过你?”

    好像没有。

    葛思宁乖乖地把帽子拿下来。

    江译白放慢车速扫了她一眼,冷笑:“你真是出息了。”

    感受到他的尖锐,葛思宁可不敢说自己其实没醉。

    这种情况还是装醉比较好,省得挨骂。

    她哼哼两声,瘫在副驾驶上,伸手扯他的袖子。

    “叫我啊。”

    江译白言出必行,重新喊道:“好思宁。”

    三个字让她回到了十五岁,那个他们还很亲密的夏天。

    葛思宁突然想哭了,连同下午没哭出来的份一起。

    她告诉自己她现在是一个酒醉的人,所以可以哭。于是就哭了,稀里哗啦的,眼泪爬满整张脸,还不拿纸巾擦。

    哭到江译白不得不打双闪,把车停在半路。

    他抽了好几张纸巾给葛思宁,葛思宁接了,还顺便把手心里的眼泪和鼻涕蹭到他的袖子上。

    她想看江译白失控,但现在她什么筹码也没有,只能做这种小学生似的恶作剧。

    可江译白面不改色,只一个劲地问她怎么了,是不是被欺负了?

    她也不说。

    她外套兜里的手机倒是亮了亮,江译白问她:“我拿出来看了?”

    葛思宁是逃出来的,她跟江望说她要去厕所,然后就不见了。她以为是露露问她去哪了,于是点头,“你帮我回吧。”

    江译白问她密码。

    葛思宁心想这可不能告诉他,抓过他手把手机翻过来,扫脸。

    扫完就把他的手丢掉。

    江译白因这样的行为认定她真的醉了,十九岁的葛思宁早就不做这样的事了。

    他点开她的微信,发现是一个叫许巍的男生给她发生日祝福。

    [师兄]:虽然提前送过礼物了,但还是想在十九岁的第一天祝你快乐。每天都快乐。

    江译白点开聊天框,想替她回复一句谢谢,但才点进去,就看到上面的聊天记录。

    日期是前天。

    葛思宁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在凌晨重新回复许巍。

    [40]:我是有喜欢的人了,但是我还是会认真考虑你的表白。

    许巍回复:额,你喜欢的人不介意吗?

    [40]:他让我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隔了一分钟。

    [40]:师兄,你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可以吊很多棵树?

    许巍:我不知道。

    许巍:但我想,你应该很喜欢他。

    江译白看着葛思宁发出去的话,沉默。

    葛思宁察觉到他看自己手机的时间有点长了,仿佛想起什么般,突然抢回来。

    一看,界面上果然是她和许巍的对话!

    操!

    她真的要崩溃了,她无法接受自己在江译白面前丢脸。

    还是丢这么大的脸。

    葛思宁迅速熄屏,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还催促江译白:“走吧,送我回去。”

    江译白:“你们宿舍已经锁门了吧。”

    “……”

    她现在心情很复杂,随口胡诌,“你那随便找个地方放下我。”

    他没说话,重新上路。

    葛思宁每隔一个地铁站就要忐忑地抬头,直到江译白说:“去我那吧,我给你开间房。”

    结果葛思宁没带身份证。

    上电梯的时候她在靠着墙壁歪歪扭扭地站着,碎碎念道:“谁出来玩带身份证啊……又不是去什么成年才能去的地方……”

    “嗯,很好。”江译白看着袖子上濡湿的斑斑点点,还夸得出来,“看来你平时还是比较听话的。”

    葛思宁并不满意这样的评价,有心蹉跎他,一进电梯就假装腿软,往他身上倒。

    江译白一把扶住她,手腕跟铁一样紧紧地箍住她的手臂,把她搬进房间。

    葛思宁一进门就锁定了落地窗前的那个软沙发,跌跌撞撞地走过去,然后一头栽进去。

    江译白还在后面捡她随手脱掉的鞋和外套,进来看到她鸵鸟埋沙似的睡姿,连忙把她拔起来,真怕她把自己给闷死了。

    结果葛思宁像装睡的狮子等待猎物一样,在他靠近的那个瞬间反手将他捕获。

    江译白始料未及,被她压进沙发里,骑在身上。

    葛思宁揪着他的领子看了一会儿,瞳孔晃动,来回扫视,似乎是想得到他的什么反应。

    可江译白脸色冷得吓人,比在车上更甚。

    “下来。”

    “你的喉结为什么在滚?”

    葛思宁一边问一边伸手想去碰,毫米之差,马上就要得手了,却被江译白捏住手。

    她倒吸一口凉气,喊痛。

    江译白松了力道,眉心拧成死结,“知道痛就从我身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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