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穿成宋仁宗太子: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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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满是疑惑。

    “自然是因为,这张卷子,乃是我……我父出的。”范纯仁只肖一眼,就能看出扶苏的未竟之语:“我前些日子托父亲为几位小郎作保,家书中略提了提两位的事迹。阿爹便来了兴致,亲自出了升斋考试的考题。”

    扶苏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

    他总算明白这些题为什么会上难度了。原来出自那个人!吃干噎稀饭的狠人!

    然而,范纯仁接下来的话,更是石破天惊。

    他对着祭酒博士们潇洒一拱手。姿态从容,却让博士们直觉不妙:“方才听到了先生们的话,不知我能否替我父也问问两位小郎,可愿意跟着我父作学问?”

    “……”

    “……”

    现场竟然诡异地沉默了下来。博士们暗暗咬紧牙关、捏紧拳头。范纯仁的父亲是谁?范仲淹啊。跟这位一比,他们还有一点儿优势吗?但他们却不能像刚才吐槽杨安国一样吐槽范仲淹胜之不武了。因为……他们自己也想追随范公啊,好羡慕苏轼和赵宗肃啊,可恶!

    而扶苏则是眼前一阵金星——被天上掉的馅饼砸晕的!他险些就要跳了起来:“愿意,我当然愿意的!”

    拜托,那可是范仲淹呐。

    范仲淹要收你做徒弟,你答应不答应?当然要答应。不答应的,有理由怀疑是傻子!

    范纯仁笑眯眯地说道:“那可太好了,阿爹一定很高兴。赵小郎,你从前便唤我范师兄,如今这称呼才算做实了。”

    扶苏:“嘿嘿。”

    “苏小郎,你呢?”

    正当大家以为苏轼也会点头的时候,他却面露踌躇之色,半晌才说道:“我就不了吧……我想跟着祭酒学作文章。”

    扶苏:“?”

    咦,苏轼是怎么回事?且不说范仲淹在后世评价甚高,就算在当世也是赫赫的名臣。从功利角度说,拜他为师也是件百利而无一害之事。当然了,在场的人都是视功名利禄如浮云的庆历改革派,这样的话不好当众说出口。扶苏决定私下再问问怎么回事。

    范纯仁也没多说什么。师徒本就是端看缘分,他作为师兄更不会强求。而况杨安国的人品学问也很好,拜在他门下学习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不过,问题又来了。

    范仲淹现在远在边关,短时间内不会回京。但秋闱近在眼前了,小扶苏的策论授课该怎么办呢?博士们又是一番摩拳擦掌,试图争夺最后的名额。但很快又死了心。

    因为小扶苏手指一伸,坚定地指向了人群中的一个人:“我选他!”

    至于理由也很充分。

    “因为我答应过梅博士要做一篇文章,至今还欠着他的。”

    梅尧臣一捋胡须:“哼,原来你还记得。”

    扶苏和其他人都忍不住侧目:这个时候就别口是心非啦梅博士,你明明就是很高兴吧,唇角都忍不住翘起来了。再笑,你的同僚要打你了!

    “罢了,既然你还记得这回事,便由老夫教你如何做文章吧。”

    梅尧臣嘴上虽然傲娇,动作却一点儿都不含糊,一把捞走了扶苏,以免迟则生变。临走去还不忘嘱咐范纯仁:“赵小郎的卷子改完之后,记得送往老夫那儿去。”

    范纯仁对梅尧臣带走新师弟的举动没有一点不满:“是。”

    说完,名义上的新师徒就离开了。

    “诶——”扶苏有点懵懵的:“梅博士,我们去哪儿?”

    “自然是老夫的书斋,教你怎么写文章。”

    “……进度这么快的么?”扶苏发出小小的抗议。

    才刚刚考完一场,就马不停蹄开始教起策论了,生产队的驴日程都没这么密集。说实话,他还头昏脑涨着,满脑子都是“子曰”呢。

    “哪里快了。也不看看离秋闱还剩下多少日子了。”梅尧臣顿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而且,若你考不中,剩下的人定要念叨老夫,把你要走了还琢不成良质美玉。”

    说得自己都压力大了呀。

    扶苏做了个缝上嘴巴的动作,不无凡尔赛地叹气:这就是成为天才,被人争抢的代价吗?

    他们回到了梅尧臣的书斋。扶苏之前来过很多次,一点也不觉得陌生。不过,第一次是来送礼的,第二次则是为了求助。从没有像这一次一样,梅尧臣一副誓要教出天才的架势,连带着他都有点紧张了。

    “坐吧。”

    就连半爬上椅子,调整好姿势之后,扶苏翘着脚,两条细细的小腿下意识地晃了下后,也不敢再晃动了,牢牢地并在一起。他疑心梅尧臣看到自己这么做之后笑了一下。然而那笑容都转瞬即逝。仿佛是他的错觉一般。

    片刻后,他的面前摆上了个茶杯,梅尧臣提着个陶壶,往里面倒起了水。

    “喝吧。”

    扶苏依言抿了口,旋即瞪大了眼睛:“怎么是甜的?是蜂蜜么?”

    “是枣花蜜。”

    坐在椅子上忍不住晃悠。一喝到甜的,就会笑出来。虽然这赵小郎人小鬼大了些,可到底年方三岁,还是个孩子呢。梅尧臣想着,不自觉松缓了面容。

    当然,他要是知道扶苏心中怎么腹诽他,大概松缓的面皮又要紧绷了。

    明明看起来端正严肃,闲云野鹤,居然喜欢喝甜的吗?怎么说呢,很有反差感。但是一想到原本的“傲娇”人设,又不奇怪了怎么回事?

    扶苏唇角泛起了谜之微笑。也许是他的腹诽舒缓了神经,也许甜味确实能缓和紧张。总之,喝完一杯甜水之后,他心情确实好了不少。

    “博士要教我什么呢?”

    “今日先不教你文章怎么写。”梅尧臣摇了摇头:“老夫先问你一个问题。若你能想明白了,今日就能下课了。”

    扶苏来了精神,稍稍坐正身子:“什么?”

    什么问题想明白了就能下课?

    他肯定要好好回答。

    “老夫且问你。”梅尧臣的声音忽然变得严肃且悠远:“依你之见,大宋如今弊在何处?或者说,何处弊害最大?”

    大宋之弊?

    若是寻常人来看,大宋境内一片河清海晏。就连一直饱受诟病的外敌西夏,最近也打了个翻身仗。说一句盛世没毛病。要说弊害?仿佛就是吹毛求疵、没事找事了。

    但扶苏可不一样——他是和仁宗在奉先殿对线过的。虽然只是他的单方面输出。

    鉴于回答完这个问题,就能下课,扶苏不得不慎重对待。他稍稍思量了一会儿,才试探性地回答道:“是……冗官、冗军、冗费,这三冗吗?”

    梅尧臣:“……”

    见人迟迟没有回答,扶苏有点儿慌,又追加了一个答案:“是强干而弱枝?”

    “……”

    “呃,兵力疲敝?”

    “……”

    “重文轻武?”

    “……”

    再多的,扶苏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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