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和亲草原糙汉后》 30-40(第14/20页)
夜里水囊转冷,炭火也已熄灭,阮玉惊醒后被帐外的风声吓得汗毛倒竖。
下一秒,她发现自己正在一个温热熟悉的怀抱之中,头顶的呓语听不真切,“骗子,你这个骗……”
次日清晨
一位百骑长进入帐子禀告和亲公主带来礼物的数量后,上首的朝鲁和服休单于对视一眼,帐内的气氛一下子冷下来。
等他退下后,服休单于用手指敲了敲桌上的盟约,张口讽刺道:“狡猾的光脸犊子,送不出足数的礼物,还想从我们这里要走汗血马。”
强大健硕的马匹是匈奴引以为傲的作战资本,上至八十老妪,下至九岁小童,几乎都有一匹熟悉的好伙伴,载着他们在原野上疾驰奔逐。
经过代代爬罗剔抉,这里的马儿个个膘肥体壮,精于躲避和长途跋涉,身体素质远高于大邺圈养哺育的战马。
拥有良好的坐骑和冒死拼命的悍勇,匈奴兵勇将猛,领土逐年扩张,多年来立于不败之地,几月前两军休战,和谈之下邺国节节退让,唯一的条件是匈奴的八十匹汗血宝马。
他们相信,换来的优质战马定能孕育出一批批强壮后代,让大邺培养大量能与匈奴匹敌的骑兵,在数年后根除掉头顶这个令人不得安寝的隐患。
朝鲁看到盟约上的字时,差点嗤笑出声,显然那位远在千里之外的中年帝王有着未经历过生死搏杀的天真心性和狂妄自大。
马匹有寻常马和汗血马之分,汗血宝马因其皮肤薄透,在长途奔袭后汗流在肤上显粉,乍一看状似流血而得名,品种尤其珍贵,且性情刚烈难以驯服,就是整个匈奴也只有一百五十余匹。
服休单于声音醇厚,用匈奴语说:“南边的皇帝跟我们耍心眼,真是只彻头彻尾的老骚胡。折惕失,如果把战马交出去,几十年后又将引来一场恶战。
草原的好汉永远不会因为死亡和流血而畏惧退缩,但如果强大的敌人是由我们亲手造就的,那你为了那个女娃做出的莽撞行为将刺伤所有部落族人的心灵。”
这个道理朝鲁自然也明白,他深深望了一眼挂在王座后的匈奴舆图,单膝下跪坚定道:“虚弱的邺人驯服不了我们的好马,就像他们挥不动匈奴人锤炼过的钢刀,我们的马儿只能奔跑在北方的草原上,我不会让它们扬起四蹄成为与我们为敌的坐骑。”
“你有办法。”
服休单于眯起他秃鹫一般的眼睛盯着朝鲁臣服的脊背,八年前他跪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衣衫褴褛,狼狈不堪,唯有那强韧的脊柱和今日一样宁折不弯。
来到草原后,朝鲁表现出了对他和部落的忠心以及外露的勇猛和野心。
那时候服休单于就知道,他日后会成为自己最好用的一把破风长箭。
“是。”朝鲁抬起头。
“邺国人没有让汗血马疲惫的能力,他们就算骑上两天两夜,耐力十足的马儿也不会流下一滴汗水,所以用不着千里马,壮马就足够。我准备好了六十匹从小用苦苣和泉水喂养的公马,还有二十匹枣红母马,就算给中原一百年,他们也凑不齐几千骑兵的军队。”
苦苣是草原上独有的植物,和中原人常用来喂马的豆料比起来,鲜嫩牧草掺杂了苦苣的草料营养价值更高,受到马儿的喜爱,泉水则更加甘甜,具有强身健体的效果。
等到它们去了中原,挑剔的公马被贸然改变了从小吃到大的饲料,身体会在短时间之内瘦弱下来,降低让母马受孕的能力。
至于母马,等到大邺人发现公马不中用,只能让它们与本土马儿交|配,代代下来,马匹的身体素质仍旧会被削弱大半,不足为惧。
服休单于爽朗一笑,拍了拍朝鲁的肩膀后回到王座前,取出放在胸口代表匈奴单于的金印重重盖在盟约之上,交到他的手中说:“回去陪你念了八年的阏氏吧,别让她等久了。”
“是,涂轱。”
“你刚才吃了我的那个,我得补回来。”
阮玉:“你小气不小气!你还咬了那个书生呢!”
“谁让那老头子不会说话,我还给他银子,算很大度了。”
阮玉无话可说。
忽然,她觉得胸/.前一凉,猛然低头看了看。
只见朝鲁手上正捏着一串糖,不是她那个,而是另一个普通的果子形状。
朝鲁就这么把那个放在了她的……
阮玉的眼睛越睁越大,越睁越大……
朝鲁的声音也越来越哑:“我逗你的,你那个我没吃,但现在,我要吃了。”
说完,便直接俯下了身。
第 38 章 038
朝鲁喜甜,这件事知道的人的确不多。
小时候还是海拉最先发现弟弟的喜好,后来母亲知道之后就会给他寻些中原的饴糖或者蜂蜜,因为草原上没有甘蔗,甜菜也很少,糖原料没有中原那么丰富。
后来朝鲁渐渐长大,觉得男孩子喜欢吃甜食好像不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在外人面前就渐渐不表现出来。
可这不代表他不喜欢。
而到了今天,朝鲁才发现,还有比吃糖更有意思的事情——
他甘之如饴,他乐此不疲。
“来,这是逐旭讷,涂轱最年长的儿子。”
朝鲁将阮玉带到围在一起喝马奶酒的男人们边上,先介绍的是一个年轻的持刀壮汉,瞧着岁数不满二十,他左耳垂上同样坠着一个耳钩,样式与阮玉戴的不太一样,是金子做的。
阮玉向他福了福,得到了一个善意的鞠躬,她只听懂了前半句的名字,后半句不理解,仰头问朝鲁,“涂轱是什么意思,服休单于的另一个名字吗?”
这个部落里戴银耳钩的人很多,似乎以粗细镶嵌为等级的区分,而戴金耳钩的,到目前为止她只看到服休单于和眼前的男人,这代表他们二人一定关系匪浅,很有可能就是父子关系。
借助朝鲁体型的遮挡,阮玉顺便用目光四处搜寻着自己带来的两个人,刚刚还在台下的,一晃神的功夫竟凭空消失不见了。
她需要有人给她解释匈奴话,除非朝鲁担任的是这边礼官的职位,否则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使他这样耐心的带自己认人。
朝鲁右挪一步,不动声色将她的视线尽数挡去,“涂轱的意思是老大,我们这样称呼大单于。”
坐成一堆的男人们见过阮玉,哄笑了一阵后没再有其他的表示,有的去拿肉和锅子架起来烧,有的去招呼了几个女人过来。
阮玉被这样的章朝闹得一头雾水,京城中每次大家族之间互相拜访,总是要一一见礼叫人,之后寒暄半个多时辰,才开始做别的事儿呀。
怎么她这会才知道了其中一个人的名字,所有人就各自忙自己的去了?
阮玉默默察言观色,看到朝鲁坐下来,她也跟着在横放的树干上坐下,伸出手在火边烤手,就像其他人所做的那样。
朝鲁微卷的发丝在摇摆中轻晃,“涂轱和扎那颜合婚十五年,他十八岁,想知道为什么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老书摊文学 laoshutan.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