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家养小皇后: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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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个人,蒙焕。

    蒙焕是蒙恬长子,今年四岁。

    般般撇嘴:“我看表兄偏爱蒙家人,尤其是蒙恬。”

    “蒙恬有哪里不好?”嬴政反问。

    “……”般般嘴硬,“我如何知晓。”她仔细想了一圈,确实只有蒙恬的长子最合适,便也释然了,“那就他吧。”

    说着,她忽然想起来一个人,“表兄,姬昊先生的儿子如今也大了吧?”

    嬴政颔首,“他名为姬无石,今年得有十六了。”

    “他可曾婚配?昔年他的满月宴我们还去过呢。”

    “你要为他做媒?”

    “那倒也不是,只是想着他是姬昊先生的孩儿,约莫也有些才华,蹉跎在大秦也有些可惜了。”

    嬴政沉默片刻,宽慰道,“我早已派人观察他了,若是个得用的,不会埋没了他。”

    察觉到表兄言辞里那奇怪的停顿,般般生出些细微的疑惑来,“怎地了?”

    嬴政叹了口气,握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吕不韦被罢免后,姬无石的抗议声最高,吕不韦于他与薛氏有恩,早年认他为义父……”

    简短的几句话,般般参透了他的意思,也跟着沉默了。

    “可是,当年是先王与表兄让吕不韦厚待他们的,否则吕不韦怎么会管这档子闲事?他好赖不分么?”

    吕不韦是有些才华的,姬无石未必没有被他折服的原因在。

    “不杀他,已是看在已故的姬昊先生的面子上,蜀地有些风声,说吕不韦并非是真的服毒自尽,而是我赐酒毒死的他,姬无石大抵是信了。”

    再加上姬昊的死,本就是为保护王后的母家,无论怎么讲,都是嬴政与般般对不起姬昊一家。

    亲爹为了秦王与王后死了,认得义父更是如此。

    般般听这些话就不舒坦,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半晌后,她难过道,“是赵国的错。”

    第98章 若死了 “死了也会留在你身边。”……

    姬无石之事最终也没有说出个准确的解决办法。

    秋日过去,入了冬。

    般般今年的生辰得以大办,相较于去年还略显生涩的舞台剧,今年的花样便多了,伶人们唱故事的本领趋近于娴熟,剧目一连唱了四折。

    土豆的收成不错,冬日里严寒,每家每户都可到六疾馆领一包烤土豆。冬雪飘零,街边有许多的庶民颠着掌心的烤土豆,连皮也不剥咬着便吃。

    民众们才知晓这些土豆是秦王命人栽种的,王后亲自吩咐分给他们食用。

    如何不能算作是与民同乐呢?

    大家也都肯真心的祝愿王后生辰长岁。

    过了生辰,到了年下阖宫上下忙碌起来,般般没什么空闲时间搭理肇儿,他跟韩非的感情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

    正是在喜庆的时候,外头传来消息,赵王薨世,太子迁即位,立‘娼后’赵后为王太后,用郭开为相。

    “赵偃就这样死了。”般般轻轻搓着烤栗子,剥开后丢进嘴巴里咬着吃。

    在她的意识里,想这些历史有留名的大人物要么死的轰轰烈烈,要么活的鲜花着锦,然而在这里活了这么多年,她才发觉他们也只是普通人而已。

    “先太子赵佑在赵偃即位后,到秦国为质,回到赵国后虽被册为春平君却不得重用,赵偃一直忌惮提防他。”嬴政将剥好的软栗子放在碟中,推到表妹的跟前,“赵迁即位后,将赵佑再次提爵,册其为春平侯,赵太后与赵佑无仇,想必是打算重用他了。”

    “春平君与春平侯其实没有什么差别吧?”般般疑惑,起码在秦国,君与侯其实是平级的,它们一个是周天子还在时用的,一个是周天子灭亡之后新兴的称呼。

    “微妙便微妙在这里。”嬴政取了帕子轻轻擦手,“还吃么?”他问。

    “我不吃了,你再剥些待会儿给肇儿吃。”

    嬴政依言继续剥烤栗子,耐心的为她解释这份微妙的不同,“侯乃周朝的五等爵位中的第二等,例如,公、侯、伯、子、男。”

    “周天子初期分封诸侯,齐国、晋国、鲁国等多位君主都是侯爵。”

    “大秦的前代君王亦是从侯与公做起的。”

    般般说我知道了,“噢,侯爵是拥有独立自主权和统治权的诸侯国国君,他们有自己的领土、军队和官僚体系。”

    “君位不过是拥有封地的一种荣耀称呼而已。”说着她惊奇无比,“莫不是赵迁打算给春平侯实权?!”

    嬴政轻轻颔首,“或许吧,侯在这些年早已不被启用,君位取代侯位,列国也是从侯位发家的,自然不会希望自己的兄弟们走上自己曾经走过的路。”

    般般故意冲他那边小声吐槽,“早已?大秦也有过文信侯和长信侯。”难怪嫪毐谋反时,表兄会特意下诏令吕不韦带兵平反,他还真有自己的兵。

    “……啧。”嬴政干脆捏住她的嘴唇,示意她闭上嘴巴。

    她左右挣扎脱,抱住他的手,“那赵迁如此行事,可会妨碍到尉缭与表兄的大事?”

    “能不能做成此事是他该操心的,不是我。”嬴政拍干净手,喟叹一声起身,扭头看向窗外:“下雪了。”

    话音刚落,外头传来了肇儿的叫声,天色不早了正是他回来的时间。

    一同用了晚膳,一家三口在院里堆雪人。

    肇儿还小,不曾见过雪人,被穿的厚墩墩的走路都费劲,那雪人比他高一倍不止,腰上插着两柄木剑,眼睛用黑黢黢的炭块镶嵌,他抬头看,雪人仿佛也正俯盯着他。

    ——“肇儿!”

    般般忽的从雪人后面探头出来大喊。

    肇儿小身子吓得一哆嗦,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当即哇哇大哭。

    罪魁祸首无良哈哈大笑,扶着雪人直不起腰。

    嬴政蹲在儿子身边,“哭什么?胆子太小。”

    “你还说他呢。”般般侧头欣赏自己堆得雪人,扭过头去得意洋洋的,“表兄八岁那年我也为你堆过一个雪人,你与肇儿一样没见过雪人,盯着左看右看,我从后面忽然跳出来叫你,你吓得当场拔剑高喊何人。”

    “……”嬴政道,“我已经不记得了,没有这回事。”

    般般说他嘴硬,扶起肇儿道,“你阿父与你一般呢,莫要哭了,你瞧,这是用地上的雪团起来堆成的,只是比你高一些,不会动亦不会说话。”

    肇儿狐疑,小手揉揉眼睛擦干眼泪,戳了一下嬴政的下巴。

    “你与阿父一同再堆一个雪人,阿母还有宫务账子没算完,待会儿再来寻你们哦。”般般起身,揉揉儿子的脑袋,又摸了摸夫君的头冠。

    “唔。”肇儿言语不详。

    任务:堆一个雪人。

    执行者:嬴政,嬴肇。

    一父一子目光追随命令者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回头对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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