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引: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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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用药。

    “听说公爷让先生教你习兵书,已经学到了《武备志》?”

    “昨天刚到火器篇。”

    “喜欢吗?”

    陈危:“属下只是奉主子命令,听从公爷行事。”

    清蕴:“不要和我绕圈子,说实话。”

    陈危沉默。

    对他来说,沉默几乎就等同于默认。

    “公爷想把你举荐到彭将军手底下做事。”

    蝉蜕从枝头飘落,正跌进陈危的茶盏。他盯着水面浮沉的半透明空壳,听见清蕴说:"彭将军下月开拔蓟州。"

    陈危衣衫下的肌肉瞬间绷紧。

    "主子"他终于抬眼,目光却停在清蕴发间木樨簪——那是他曾冒雨从崖壁采来的。

    清蕴:“我已同意了。”

    陈危脑袋嗡了下,原来不是询问他的意见,是直接帮他做决定?

    “陈管家那儿,我会派人照顾好,也会去看他,不必担心。”

    陈危猛地看她,主子不要他了?

    清蕴平静地避开了他的眼神。

    固然,她对陈危有种占有欲,希望他能够永远独属自己。可上次的失控更让她发现,如果她克服不了这个弱点,那她永远都走不出那座悬崖。

    陈危是她通向安稳的桥,她不能永远待在桥上,也不能让他永远只当一架桥。

    因此,在听到公爹言辞恳切的劝说时,她知道如果没有足够正大光明的理由,自己一再留下陈危,只会让两人受到怀疑。

    清蕴没有给出解释,也没有安慰,交待完一些话就让人离开。

    很难形容陈危此刻的感受。

    他想到了很多,还想起了当初二人进京途中对着医书找到一株药草后分食的情形。他本来不想吃,是主子强硬得不许他拒绝。

    脚步迈出月舍,陈危忽然看见一道刚避开的身影,眼睛微厉,立刻追上前。

    是白兰。

    她手中还拿着白瓷瓶,像要去选花,但陈危不会怀疑自己的眼力,刚才她绝对是窥视后快速离开。

    高大身影突然横在眼前,惊得白兰心怦怦直跳,稳住手,“陈危……?许久没见你了。”

    “你方才在做什么?”

    白兰若无其事地扬起笑容,“本要问夫人摆什么样的清供,摘些花行不行,想想又觉得花儿太艳,这时候不合适。你和主子不是在说事么,我就没打搅,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陈危拧眉。

    白兰的理由无懈可击,陈危缺少辩才,也不准备和她辩。确定了这人是白兰,不管她有什么原因,他都会如实告诉主子。

    两人走到一块儿,白兰自然而然搭话,“你这半年都不怎么来月舍,是已经转投国公手下了吗?”

    陈危不作声。

    “难道是因我托夫人问过的那事?”白兰胆子还是大的,能够直接把当初的事毫不避忌地说出口,“如果是因这,那实在没必要,我早就放下了。夫人器重你,许多事都离不开你,要是因此让你们离心了,我心中有愧。”

    “主子有事吩咐,我就来。”陈危打断她,也没听出话里的试探,“仅此而已。”

    白兰咬唇,看他大步流星而去。她没说谎,方才确实要去问夫人清供的事,只是在看见她和陈危在院中谈话时,下意识选择了暗中观察。

    她想知道,陈危和夫人单独相处时,到底是什么模样。

    不知夫人说了什么,陈危虽然极力表现得自然,但仍叫白兰看出了丝丝失落。

    她若有所思,难道挨骂了?

    这厢,陈危转头把事情告诉了藉香。

    藉香和白兰不算熟,真正和清蕴两个女使来往频繁的是擅长交际的藏翠。藏翠如今不在月舍做事,去了国公身边,藉香耿直,不会想到提前问白兰。

    他寻了个时机私下报给清蕴,她听罢点点头,走到门前。

    白兰就在外面打理花草,落落大方地和洒扫的婆子说话,清秀脸庞溢满笑容,很讨喜。

    她为人处事很有一套,某种程度上与清蕴颇为相似,适合对外交际,也适合打听一些琐事。但她有个致命缺点,好奇心太重,没有得到吩咐的事,也常常要探究答案。

    这也是清蕴遇要事不会找她的原因。

    想到半年前街上遇见姜玲后,白兰对白芷有意无意的打听,清蕴决定找个机会试试白兰。

    倘若她依然不改,就不能再用。

    **

    入伏后,清蕴着手准备察看祭田一事。

    祭田是大约十来年前,李家人同齐国公商议后共同置办,聘了专人管理,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派人去巡视察看,这次轮到国公府。

    清明节后就该去了,那会儿李秉真刚病逝,府里没心思处理此事,现在齐国公缠绵病榻,无瑕前去。清蕴听说后,就主动接了过来。

    按礼需有男丁陪同,国公府毫无疑问只剩下李审言。

    于是挑了他休沐的时候,清蕴带上周管家、白芷、藉香出发了。

    清蕴和白芷同坐马车,李审言骑马,藉香带着阿宽,准备得差不多时,众人一看周管家牵了头慢悠悠的骡子出门,都笑起来。

    清蕴:“要不再备一辆马车?”

    周管家笑说:“夫人别小看这骡子,虽然不能跟上疾驰的马儿,但今日咱们出城去祭田那边,它未必跟不上,还平稳许多。我年纪大了,坐马车闷得慌,容易头晕。马儿又太颠簸,这骡子正适合。”

    理由给得如此充分,清蕴没再提异议。其实要不是于礼不合,她也对骑骡心动,那会儿去天穹山,一路上都是靠药睡过去,现在路程太短,不适合。

    隐隐晕眩了一路,下马车时,清蕴抓紧了白芷手臂。

    祭田附近山清水秀,往西边走便是灵山,也是李秉真等李氏族人的埋骨之地。

    屯长夏洋迎上前,在周管家引荐下,见过清蕴和李审言。

    他自然而然以为李审言为话事人,想向这位二爷搭话,却见李审言抬脚往后一挪,站到了后方。

    周管家:“同夫人介绍一下祭田吧。”

    夏洋明白了,做主的是世子夫人,见清蕴素服加身,弱柳扶风的模样,眼睛转了圈,将手下掌管祭田的亩数、佃户、缴粮数目等一一道来。

    记住几个关键数字,清蕴道:“账册呢?”

    夏洋:“账册在屋舍,夫人不如同去,坐会儿喝杯茶,休息片刻。”

    白芷领会清蕴意思,道:“不必,我们就在这树下等着,再待会儿天就热了,不好在田间走动。”

    夏洋说是,跑去取账册。

    夏洋抱来的账册裹着层薄灰,手指抹过便是一道黄印。清蕴展开泛黄的宣纸,墨迹在日光下显出深浅不一的斑驳。

    “景德十三年春,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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