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为何如此心虚: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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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扫视一圈,沉声问:“太子呢?刚才江元珩说他昨日一直被暗卫护得很好,他今日怎么没来上朝?怎么,他也被刺了不成?”

    高惟忠赶忙道:“陛下,昨日追查刺客,禁军夜半搜的东宫,太子殿下在烟州受伤后身体还未养好,受了惊。”

    “周太医连夜去瞧了,说太子得好好睡一睡,否则容易旧伤复发。太子忧心今日不能早起,误了早朝,东宫早早便递了折子告假。”

    皇帝接过太子的告假折子,看了好一会,把那折子随手一扔,目光扫到堂下。

    他没再提太子,“众卿各有各的猜测——各有各自立场上的猜测。”

    皇帝冷笑,堂下百官更是匍匐在地。

    皇帝这时却看向前头唯一还站着的楼轻霜,“这么多人各执一词,轻霜没有想法?你觉得他们谁说得对?”

    此言可谓十分难接。

    年少的阁臣却不卑不亢从容出列,躬身道:“臣没有苏相和众位大人的远见,所想颇为浅显,不敢擅言。”

    “那朕倒更想听听了。”

    楼轻霜有条不紊道:“臣以为,陛下应当彻查各方宫门守卫,还有筑星台和长亭宫附近的巡检守卫。刺客被发现时就在宫中,这代表他们有办法在宫门落锁后潜入宫禁,宫门防卫必有疏漏。”

    皇帝面色稍缓:“有理。”

    “除此之外,陛下身边的护卫近日来应当经常更改调换,以免有人探听混入。”

    “臣粗陋之见,觉得在刺客之事不曾定论之前,陛下安危方为国朝重中之重,因此方才一直在想布防。至于如何追查刺客,并非兵部该置喙的……”

    楼轻霜总算跪下,却没有俯身叩首,而是挺着脊背,不疾不徐道:“苏相和诸位大人所推测的,轻霜听着都觉得有道理,一时之间难以细思,说不出所以然来,陛下恕罪。”

    苏铉礼眼皮连着跳了好几下。

    朝臣所言,多数重在彻查。

    可楼大人所言,只在护驾。

    皇帝听后,依然没什么反应,也没让他们起来,分别给许堪和江元珩下了命令,才说:“苏相力争此事蹊跷,此事确实蹊跷。众卿争辩的源头,不过在于枭王是真疯还是假傻。”

    “那便由苏相来核验枭王是否痴傻。”

    苏铉礼冷汗涔涔,再度叩首:“臣领命。”

    “散了吧。”

    帝驾威严离去,朝臣鱼贯而出,数不尽的悄然议论声消散在宫墙之中。

    筑星台下,不知朝中大事的洒扫小太监瞧见刑台旁散落的灰烬,心道又不知是哪个在这死了亲故的宫人偷偷来烧纸悼念了。

    小太监见惯了,麻木扫走灰烬。

    御史中丞高昶之回到御史台,终于从方才早朝的暗潮汹涌中喘过气来。

    手底下的人却慌忙跑进来报:“大人,太子殿下驾到。”

    高昶之还未重新戴好官帽,那位弱柳扶风的小殿下便一步三喘地在宫人簇拥下,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孤本想今日早朝问问高中丞,奈何昨夜受惊,今早无法上朝,”沈持意语气极为不好,“现在只好亲自来御史台问问大人——孤受百姓爱戴,民间编排点戏文故事,再正常不过,中丞为何这也要参一本?”

    “莫不是中丞对孤这个太子心有不满?”

    高昶之神色一顿,拱手凛然道:“殿下恕罪,谏言本就是臣等御史之责。”

    太子殿下轻哼一声:“谏言谏言,那谏的也得是正确之言,民间戏文哪里能算成是孤的错处了?”

    “殿下来问,臣自当答。若殿下愿意听,请进屋来,臣细细同殿下分说。”

    太子殿下已经径直迈进屋内。

    待到房门关上,高昶之立时收了那一脸正气,恭敬拱手,正要谢罪。

    沈持意却压下声量,先行告罪道:“为了不给大人添麻烦,这才以找事为由来找大人。刚才孤话中不太客气,都不是真心之言,请大人切莫往心中去。”

    高昶之刚才便猜到太子醉翁之意不在酒。

    少君有需,其实只需要让暗卫私底下来传一句话,让他这个做臣子的想办法避人耳目去见太子便可,没想到太子居然亲自来。

    他本来都做好关起门来先告罪的打算,结果先告罪的居然是太子!

    御史中丞写谏言参本的本事不俗,骂人争辩一把好手,却在这种时刻词穷了起来。

    “殿下太抬举微臣了……”

    太子殿下却已经忘了这茬,开门见山,极为坦荡:“孤来此,是有一件同御史台有关的事情,想私底下问问大人。”

    “殿下请讲。”

    “二月初一,御史余昌辅在御史台处理公务,待了一整日,却不知从哪里得知了嘉太子病逝多日,前东宫秘不发丧的消息,因此在宫门即将落锁之时求见陛下……”

    ……

    皇城的枝叶浸在秋风中,无声无息枯黄了些许。

    刺客到现在都没有踪影,谁都不知道刺客现在还在不在宫中。各宫戒严,皇后也不出寝殿,素来乐声不停的舟湖都没了动静。

    楼轻霜下了朝,直奔皇后宫中。

    楼明月似是早有预料,已经在院中亭里坐着,独自煮茶等着他。

    宫人们都被挥退,就连贴身伺候皇后的徐掌事也只是领着楼轻霜来到院中,便自觉离去。

    楼轻霜一人行至亭台外。

    素日里,他在外人面前见到他的生母,都只是躬身行礼,意思意思,从不较真。

    此刻四下无人,他却垂首敛眸,撩起衣摆,禀礼跪下。

    他行的不是朝臣见君的跪礼,而是晚辈敬长的问安。

    “母亲。”他喊。

    壶中水“汩汩”冒着热气,分明闹人耳朵,却驱散不开四方的寂静。

    楼明月叹了口气。

    “昨夜太子的束发,是你梳的。”

    楼轻霜默然。

    已经一夜过去,该想到的,楼明月和他都早已想到。

    有些话,多说无益。

    “轻霜。”

    皇后很是无奈。

    “亲朋之间,若是彼此渐行渐远,结局大多只是再不往来,或是一人高飞一人摔落,或是再无干系。只要不是闹得太难看,最终起码会有个体面。”

    “可史书上的皇家夫妻,一朝离心,那便是爱恨恩仇一念之间,不死不休都算是好结局。”

    这是一片慈心的劝说之言。

    楼轻霜能在片刻之间信手拈来许多应对的说辞,将他和小殿下的关系含糊而过,安抚生母的忧虑。

    这也是所有人眼中的他最有可能的反应。

    但他就这么温和处事了前半辈子,唯独眼下这一刹那不甘于此。

    他说:“我甘之如饴。”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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