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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殿下为何如此心虚》 70-80(第10/18页)
楼,才是最稳妥的。哪怕背后之人和他们一样查到了花魁,他们也可以直接知晓那些人的消息,不至于落入摸黑抓瞎的境地。
这花魁还熟识冯氏,能助他们寻查藏着金银的画舫。
“云三去查证她所说是否为真,若是为真,云一还是去一趟冯氏舫集,”楼轻霜说,“把她一起带去冯家。”-
夜半。
冯氏商户的后门被人轻轻敲响。
看门的打着哈欠开了个门缝,瞧见来者黑袍裹身,稍稍掀起帽兜,露出脸来。
正是皎月楼的那位花魁娘子。
“员外睡了吗?”那娘子轻声问。
看门的熟识她,直接打开门来。
却瞧见她身后跟着的云一,动作一顿。
“是我雇的护卫。”
“请进。”
木门开了又合,摒弃了夏夜细风。
屏风拉开,一侧放着冒着热气的木桶,太子殿下正坐在里面沐浴,另一侧坐着楼轻霜。
他们形影不离的这段时日,连沐浴都只是拉了个屏风隔着,因为楼大人觉得沐浴和睡觉是最容易遇刺的时候,必须有人护卫,还必须护卫得更小心谨慎些。
沈持意本来没怎么在意。
如今想来——说不定只是借口,楼轻霜只是想观察他在沐浴这种松懈之时有没有破绽。
“殿下在想什么?”屏风另一侧的人影蓦地出声。
沈持意没想到这人只能瞧见个影子都能看得出来他在想事情,一个激灵,忘了否认,赶忙拖出另一件事:“在想今夜的那位花魁娘子。”
楼轻霜正把腰间的假香囊摘下来,于手中把玩。
他素日里这时候总会点一根安神香,秉烛夜读,等到太子殿下沐浴漱洗完毕,安寝歇下,他才从竹榻上来到一无所知的小殿下身边,第二日再在小殿下醒来之前离开床榻,不留下一点卑劣的痕迹。
可他今日冲动了一会,喝了不知多少酒,书自然是不可能读下去了,便只能在这坐着,看着屏风后模糊不清的人影,看着手中那用来糊弄他的香囊。
闻言,楼轻霜眸光一沉,抓着香囊的手不自觉用上了力道。
幸好太子殿下话未说完:“我有些想不通。她之前连死都不怕,我感觉我也没做什么,她怎么就投诚了?”
楼轻霜稍稍松了手中的力道。
“殿下做了很多。”他说。
先以温柔笑意待人,是其一。
又不被哀求示弱所牵动,为其二。
后又不冷不暖不偏不倚,不动私刑只遵法理,此乃其三。
楼轻霜自己便擅于让他人相信他之为人,自然清楚,严刑拷打威逼利诱都远不如人心之折服。
太子殿下之所为,是沈骓在位二十三年都不得其道的涓涓帝王心,也是楼轻霜戴上面具才能矫饰出三分的坦荡君子骨。
偏生这样的绝世珍宝对此毫无知觉,还摇了摇头,说:“大人又哄孤。”
楼轻霜没有解释。
沈持意沐浴完毕,穿着寝衣走了出来。
客栈伙计进来换了木桶和温水,楼轻霜沐浴完毕出来时,沈持意已经在床上裹成一团翻着身。
楼轻霜今夜喝了太多的酒,哪怕沐浴完毕,也依然担心熏到其实不会发现的小殿下。
他没有点安神香,打算今晚离沈持意远一点。
他在竹榻上躺下。
或许今日的三碗醒酒汤根本不够用。
楼大人的醉意还在,又是头疼又是头昏,竟也皱着眉睡下去了。
头一次能熬得比楼大人久一些的太子殿下陡然睁眼。
他蹑手蹑脚掀开被子下了床,明明在自己的屋子里,却鬼鬼祟祟把窗户拉开,翻窗出去。
江元珩正独自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禁军统领一个翻身,却瞧见床边坐着个太子殿下。
“!!!”
江元珩猛地坐起,“殿——”下你来找我为什么不走门!?
沈持意止住他,低声道:“小声些,别把楼轻霜吵醒了让他听到我来找你!”
江元珩:“……?”
楼大人还管这个呢。
第77章 亲近 如果楼轻霜诳他,他撒腿就跑!……
太子殿下显然不明白江统领的不明白, 并不觉着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毕竟他要是直接来找江元珩,却又要屏退楼大人的话,说不定会加重楼轻霜本来就有的怀疑, 而他现在偷偷来,要是被发现,也会暴露了武功。
他极为小声地说:“元珩,你今夜让手底下的人悄悄连夜往北戍府兵处送个密信, 越快越好。”
“殿下请说。”
“近来多事之秋, 我身在太子位,亲眷却在苍州, 十分担心苍州王府里的人。请李将军故意闹出点事来,随后以镇乱捉贼之类的由头, 派兵护住苍王府。”
沈持意不确定楼轻霜怀疑到了哪一步,但以这人的才智多半会查苍王府, 还是小心为妙。
“再送一封密信给我娘亲,和她说不论接下来有任何同我有关的消息,她都不必理会,哪怕是官府朝廷的消息都别管。”
这样的密信其实他很早就送过一次了, 现下再说一次,免得他出了意外, 他娘亲真信了他的死讯。
“送密信之时留心四周, 楼轻霜有自己的人马在暗处, 不要让他的人马发现。”
江元珩已经起身在用暗语写密信, 听到最后,他还是没忍住问:“殿下,元珩想问很久了,不知可不可以问……殿下和楼大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一会说是有仇, 一会同寝同食,一会又偷偷摸摸避让不及的?
戏文也没有这么反复的啊?
“……”
沈持意想了想,说:“楼轻霜说的那个画舫主人就是我。”
“那个背信小人——”江元珩一顿,神情猛地一变,“殿下你听我解释——”
殿下神色如常:“他说的没错,确实是我不告而别。”
“此事说来话长,总之我们确实有些仇怨,只是当时他瞎了眼睛,我哑了嗓子,他不知道他要找的人就是我。若是让他知晓是我,怕是不可能放过我。”
“哦……”江元珩还是有些困惑,“可元珩觉得,以楼大人的品性,殿下直言相告也无妨。楼大人那日还在画舫里说过,他担心殿下出了事,因此一直留着画舫等你……他应当不是想对付你,只是想找到你。”
这样的话今夜楼轻霜也借着醉意和沈持意说过。
莫说是江元珩这个只知道楼轻霜表面品性的人觉得认了也行,便是沈持意自己,明知对方真面目如何,今夜听到楼大人那句“放不下”,也险些当场认下。
他若是苏涯,他确实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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