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为何如此心虚: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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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 接着说:“他好像是去查烟州官场的。你往来禁中,有没有这事的消息?”

    如果真如楼轻霜奏折里所写, 烟州官场贪腐, 甚至影响到了羌南军饷筹集, 那么这完全是一个足以震惊大兴官场的大案。

    原著里不该没有提及。

    虽说原著剧情不可更改, 他从前也应验过这一点,但自从他当上太子的那一刻到现在,主线似是没有变,却又好像总在出乎他的意料。

    还是说, 烟州之事和原著里某个剧情有关,只不过那个剧情还没开始?

    江元珩问他:“既然是小楼大人去查的,殿下这两日都和小楼大人同住同出了,为何不直接问小楼大人?”

    因为他就是从楼轻霜那里偷看来的,哪里敢主动问?

    他支支吾吾:“总之不太方便……”

    “哦……好。属下没听说烟州最近有何要事发生。属下帮殿下打探一下?”

    “你既不知道便算了,我还是想个法子,从楼轻霜那里套点话。”沈持意说,“禁军与此事无关,你突然打听,惹人怀疑,甚至可能暴露我与你私底下的关系。”

    “但是殿下……”江元珩不解,“殿下先前不让人知晓你我关系,是怕我们在苍州相识之事暴露。可是现在你我已经在宫中见过数面,即便明面上来往,让人知道禁军亲近东宫,也没什么大不了。历来莫说是太子,就是皇子也会有亲近的臣子。如此还能让人明白东宫权势,知晓元珩追随殿下——”

    沈持意正喝着乌陵递过来的茶水。

    闻言,他放下茶盏,垂眸往江元珩腰间看去,打断对方道:“你在辰陇道时,行军路上摔碎了家中留给你的玉佩,从此再没随身戴过饰物。如今这雕花佩,是帝都哪家小姐临时起意,把自己贴身的玉佩私底下扯下来送你了?”

    江元珩登时被他扯走思绪,立即道:“不……不算私底下,是在她家府门外给的……”

    他未说完,瞧见沈持意和乌陵揶揄的笑,才反应过来,“殿下!这八字还没一撇呢!”

    沈持意说:“那看来是只差一个议亲的流程了?”

    早年江家满门遭难,江元珩又仕途不顺,一心复仇,亲事才耽搁至今。

    眼下终于有了成家之意……沈持意更是不想让对方因自己站错队。

    先前江元珩还算孤家寡人一个,如今成家在即,难不成赌上全家性命追随他这个必然退场的太子吗?

    他就算不被废活到登基,以后楼轻霜掌权,他当个傀儡皇帝,江元珩岂不是更讨不了好?

    可此言他拐着弯和江元珩不知说了多少遍,多说似乎也没什么用处。

    沈持意捏着盏盖把手,轻轻碾动,心生一念。

    “元珩可知我为何在楼家住了一宿,今日又是如何解了裴相之局的?”

    江元珩得他引导,果不其然不确定问道:“小楼大人?”

    沈持意故作高深:“楼轻霜与我独处时,已经私底下密谈过朝局,并教我如何应对裴家……”

    这可是实话。

    “日后我行事,应当都会看楼轻霜的意思。”

    这也是实话,只不过是正着来还是反着来就不一定了。

    江元珩面露喜色:“小楼大人正人君子,从不涉党争,没想到他居然会同殿下交心!?”

    咳。

    这句话里没一个字是对的。

    殿下撒谎不打草稿:“楼轻霜时常出入宫禁,是在宫中长大的外戚,而你又是护卫宫城的禁军统领,我若是在明面上同时和你们二人交好,以陛下之多疑,必然会怀疑我有掌权上位之心,反倒置你我他都于不利之境。我现在已经在明面上同楼轻霜有所来往,便不好再与你来往了。”

    江统领就这么信了:“殿下所言极是。”

    “你从此刻开始,便要记着把楼轻霜当做自己人看,和他多加来往。但你不要和他提及我,他这种……”沈持意顿了顿,极为艰难道,“他这种纯……纯良……纯良之臣,肯定不喜欢私下里同人议论这种拉帮结派之事。”

    江元珩没有出现在原著里,不论如何站队都不会影响主线,不如就直接认准楼轻霜。

    楼轻霜再心狠手辣,也不会做出狡兔死走狗烹之事。而且这人日后掌权,江元珩若是追随之心坚定,说不定还能仕途顺畅,更上一层楼。

    “还有,万一,我只是说万一!万一日后我出了什么事,那或许是我刻意为之,有所谋划,你……不必管我,只需记着:在我出事之后,不论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你都追随楼轻霜就好。他或许会做出一些你从来想不到他会做的事情,或者突然变成另一种人,一种和你以为的高洁君子截然不同的人,但你千万不要有任何犹豫,就算如此,他日后如何行事,你也要如何行事。”

    沈持意这话包含了太多的“如果”与“万一”,口中提到的楼轻霜更是寻常人完全无法想象的,江元珩听着莫名不安。

    “殿——”

    “你只需回答我——记住了吗?”

    青年面上挂着从未有过的严肃神色,那双向来都装着风流多情的眸子覆着一层决意,锐意擦去他的温和,在他的眉眼描绘出坚定。

    江元珩顶着他的目光,还是说:“元珩追随的永远是殿下,除非殿下不在眼前,否则元珩不会随意听从他人,小楼大人也不行!而且元珩不会让殿下出事。”

    “……但是属下记住了。”

    沈持意满意点头。

    反正他若是没有改换身份,本来也会尽全力护着身边的人。

    等他真的成功脱离主线了,禁军统领追随楼轻霜,既能在接下来动荡的朝局中保全江元珩,也能让江元珩相助楼轻霜。

    两全其美。

    他又再三换着法子叮嘱江元珩,确认对方确实把他的话铭记于心,这才让人离去。

    “殿下,”乌陵问他,“怎么都说裴相要出事?没听说首辅惹了什么祸事,而且在我们来帝都之后,裴家几次三番害你,都没留下确凿的证据……”

    沈持意双手托腮:“就是因为看上去没做什么,又什么都做了。”

    宣庆帝这种只在乎皇权的帝王,只要不触碰到皇帝的底线,宠臣就算是真的私底下干了什么勾当,只要没闹到明面上,皇帝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苏家之前就是凭着这个,才敢暗害卫国公世子,试图嫁祸于他。

    皇帝不在乎佞臣与贪官。

    皇帝不想要的,是权臣。

    他和乌陵说:“还记得我们进帝都前的刺杀吗?”

    乌陵说起这个就来气:“现在还没找到元凶呢!”

    “找不到了。”沈持意回忆着原著,“但就是因为找不到,又像是裴相做的,这就足够让陛下疑心他只手遮天,阻碍皇权了。更何况还有这两日之事……”

    疑心这种东西,一旦在人心中埋下种子,哪怕一切事实都无可置喙,种子也无法根除。

    它会随着时间,渐渐发芽,长成漫天藤蔓,骤然有一天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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