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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倚玉为欢》 40-50(第9/17页)
“绝不会有那一天。”他道。
宋缙展颜:“大人应当明我作为兄长之心,着实是放心不下。”
“可以理解,”商陆道:“人之谢情。”
宋缙摸了摸谢为欢的发髻:“记得当年她才那么点儿大的时候,很是可爱,生气了就鼓着个腮帮子一句话也不说,大人应当也没见过她幼年的模样,可爱至极,至今都不能忘。”
商陆低眸,眼底蕴着几分暖意。
“当年姨母说,若是她脾气不好寻不到夫君,便指给表兄做媳妇。我与太子互相推辞,都不想接这个小娃娃,她气得许久没理我们,还是过了挺久,说什么她才不要嫁给我们,要嫁也要嫁给最最好看的男儿,这才和好。”
谢为欢自己都不记得了,她瞪大眼睛:“有这回事?”
宋缙“嗯”了一声:“怎么没有,我们还问你,谁是最最好看的男儿啊?你非不告诉我们,现在你自己也忘了,谁又能知晓?”
谢为欢看了商陆一眼,又看了表哥一眼。
二人是完全不一样的类型。因着父兄的缘故,她不喜武将,素来喜欢温润如玉的书生,越是文弱越是让她安心,在定亲之前,皇后与她相看的都是文官家的公子,一个赛一个的精致贵气。
可她都觉得好像差了点什么。论才学,无人比得上宋缙哥哥;论气度,又无人能及太子表哥,可论旁的……
谢为欢又扫了商陆一眼。
若说“最最好看”……或许他还真算得上那么几分,剑眉星目,疏淡清冷到有种高不可攀的感觉,可只有她知晓,那瞧着似冰雪般的躯体有多么炙热,掌心烫到能将她灼伤。
不想宋缙会在这时提这些她都不记得了的旧事,谢为欢倒是少见地有些难为情,道:“别说我了……”
她抬眼,正对上商陆的眼神。
她怔了怔,鬼使神差地又低下头去。
怪哉。
商陆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就是异于谢人。
雪停,商陆离去。
宋缙与谢为欢站在屋檐下,谢为欢怨他:“方才说那么多我童年的事做什么,我自己都忘了,他也没见过,只有你一个人高兴。”
“傻孩子,”宋缙叹气,为她拢了拢披风:“你可知你若是不选择他,是能嫁入东宫做太子妃的。日后便是万人之上的皇后,谁能有你尊贵?可你自己不愿,我们也不能说什么,只是有了那二的前车之鉴,好歹要让他知晓,我们阿欢可不是没有人要才选择了他。”
若非谢为欢自个儿没这个意思,皇后又嫌扬州太远,他也并不介意娶这个表妹。他并无心仪之人,反倒自家人知根知底,母亲又时时惦念,说不定也算良缘。
宋缙见她瘦得尖尖的下巴,眼眶都明晰了几分的面颊,长舒了口气道:“不过现在看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安心在宫中备嫁吧。”
“为什么?”谢为欢有些理解不了他的意思,“刚才不是还说什么,若是他待我不好你就怎么怎么……”
“说你傻,怎么还真傻呀。”
宋缙忍俊不禁,捏了捏她软软的脸颊。
“你竟未曾发现?用膳这样久的时间,他的目光可从未从你身上移开半分。”
门外,重楼将王大娘拖拽至一侧,“老实点!我家公子问什么,你回答什么。”
商陆逆光而站,一身玄色暗金蟒袍,就像是冬日里的寒风,凉浸浸的,让人不寒而栗。
自谢为欢离世,他再未穿过月白色衣袍。
王大娘低下头,颤颤巍巍道:“好!好!别杀我!”
商陆:“你口中的姑娘叫什么?”
大娘:“我只知道她姓谢,名中有个欢字。”
商陆敛眸,攥紧手指,“她家中还有什么人?”
大娘:“还有位公子。”
商陆眉头突突一跳,她竟嫁人了。
“叫什么?”
大娘:“执玉,应是叫做执玉。”
第 46 章 第 46 章
晚风吹起窗纱的一角,月光悄悄溜进来,落在案前,像是洒了一层碎银。
这时瞧着医书的谢为欢才回过神,拢了拢身上的纱衣,发觉天色已晚。
而李珏还未归来。
她眉头不自觉蹙了起来,放下手中的医书,往日李珏都是酉时归家,而今日都这时候了,竟还未归来。
莫非是遇到了什么事?
她心底愈思愈不安,决定出去寻一寻。而就在谢为欢刚刚披上外衣时,门外传来一阵特殊的声响。
入冬,整个京都都覆上了一层白霜。
前些日子的变乱让朝中乱了些时候,却也只是极短暂地,如同一夜梦魇醒来,京都格局重新洗牌。无人会提起从前还有一个武艺了得,能擒住狼王的三皇子。
谢为欢从围场回来后便入宫备嫁,住在了宫里。
备嫁只是理由,宿在宫中日日有太医守着才是真。她第一回见那样血腥的场面,回府便接连无眠,只有在宫中在皇后身旁才能勉强阖眼。
她也许久未见商陆了。
似乎一想到他,便能看到那银白的箭光,只是那箭变了位置,对准了她的胸口。
三皇子胸口处流出的血液不知为何,透过她的脊背从她的前襟流了出来,暗红的血色染红了雪白衣衫,瞧着分外刺眼。
她知道这只是梦,也是毫无根据的臆想。可胸口似乎总堵着一口气,久久纾解不散,不愿见到其他人,这些日子除了胡映璇偶尔进宫陪伴,她便老实待在宫中“备嫁”。
大公主来时,带了许多书,一进屋便瞧见谢为欢瘦了一圈的脸,本就白皙的皮肤瞧着更加苍白,瞧着分外可怜。
她将书重重放在书案上,谢为欢才发现她来,抬头:“怎么不叫人通报一声,吓到我了。”
“我们阿欢怎么跟瓷娃娃一样了?”
岑嘉容坐在她身前,端详着她的面色:“你都多久没有出去了,知道这是什么吗?阿姐特意为你寻来的,现下京中最时兴的话本。等过几日,阿姐带你去看戏好不好?”
岑嘉容平日爱看这些打发时间,谢为欢也不想扫了她的兴,随手翻了翻,“我会看的。”
“最好真的看,”岑嘉容叹气:“以往送了你不少,也没见你翻过,怎么这会儿答应得这么爽快,都不像你了。”
旁人兴许不知那日发生了什么,她作为皇室中人安能不知?
前些日子圣上病过一回,病得严重,重到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圣上将要不行了。人心浮动之际,自然容易生乱。太子地位瞧着稳固,却也不是固若金汤,总有人明里暗里使着绊子。
可圣上的病竟又一日日好了起来,病愈,便是清算的时候。
皇家没有父子,只有君臣,臣子有了不臣之心,便是死路一条。三皇子连连出手已然没有回头路,围场之时本是放手一搏,意欲扳倒谢家让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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