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要善终: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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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 爱爱恨恨的都绕成一团了。

    到最后,几千几百同门只剩他们二人, 在这狭小的屋子里见一面,难道不该慨叹么?

    二十二本以为,一见面就要动刀子的。

    谅对方也不敢——

    她悄悄摸了摸腰间的刀,笑了一下。

    姚太从连正眼也不给门帘后那小姑娘,只盯着沈厌卿的脸,讨一个清楚的答案。

    沈厌卿做了个极轻的蹙眉的动作,像是怪罪对方这问题太过唐突。

    落在几人眼里,都有些矫揉造作的嫌疑。

    此时他的一举一动,与在皇帝面前,在囚徒面前相比,又是另一副模样了。

    “师弟果然懂事……师兄当年留下你,总不能白留。”

    “前几日有人意图不轨,在仁王府险些伤及陛下。”

    “陛下不高兴了,叫我想法子解决。”

    “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想来想去,还是托给你最妥当。”

    沈厌卿叹了一口气,偏开头,炉中的火光灼得他眼睛疼。

    十成十是一副被逼无奈的柔弱模样,一点也不见身处高位的威风。

    “他们可打着惠王的旗号,又要拖你下水。”

    “这样的事,你竟看的过去?”

    姚伏哼了一声:

    “有什么看不看的过去的,在这蹲了几年,什么事都看过了。”

    “你能耐,张张脸都记得清楚,一出手就能将人制住。”

    “——还要我做什么?”

    他语气仍是颇为冷硬,却没有提过不帮,态度只在这中间混着。

    沈厌卿听了这话,神色更加为难,似是演投入了:

    “他们果然与你通过气。”

    “师弟不投他们,自是对陛下有一份忠心恒心,我替陛下领了。”

    这话很僭越。

    领就领,什么叫“替”陛下呢?

    听起来有几分以下犯上的心思,很不妥当。

    可是在这做了皇帝十四年老师的人这儿,就显得正常无比。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大概也算一种恃宠而骄。

    二十二算是发现了,沈帝师在陛下面前句句真诚,可一到了外面,就摇身一变: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技巧,在他这可谓是炉火纯青。

    究其根本原因,还是陛下信任……

    君臣一同心,做事就方便了许多。

    沈厌卿上前一步,牵起姚伏一片衣角,接着道:

    “师弟你明事理,又是个有福的。”

    “你看你,在这只能偷偷摸摸穿紫,空有志向,都湮在这了。”

    “既在这等我两三年,我也不能让你白等。”

    “师兄答应你,保举你。“

    “等你一回朝中,定能长长久久伴在陛下旁边……”

    姚伏瞳仁一动:

    “我伴驾?”

    “有你在这儿,谁能站到陛下旁边去?”

    “还是说你——”

    沈厌卿适时抬袖,咳了几声。

    虽轻,却能听出并非故意作势,岔住了一样,确然是身体有所亏损。

    二十二一惊,要扑到前面去问;

    姚伏却比她动作更快,翻过沈厌卿手腕把脉,双眉紧锁,神色再不复刚才的游刃有余:

    “怎么回事?!”

    “你从文州回来,我以为你是找到解法了,怎么如今还是这样?!”

    姚太从在明子礼死时虽被隔在外面,跑的又快,不知其中底细。

    但在皇子身边侍奉多年,他也能猜到先帝必有后手。

    早在听说沈少傅身体似乎抱恙时,他就隐隐有所猜测;

    但后来沈厌卿竟全头全尾在文州度过了那许多年,他也就松了一口气,不知是喜还是叹:

    他这师兄,办法向来多,居然连先主上设下的重重死局都能逃开。

    前几日听人暗地传信,说在仁王府见着了,则又有另一重惊叹。

    自古以来,君与臣的关系少有能善始善终的。

    更何况是沈厌卿这样做事。

    故意做的无度,趁小皇帝年轻把什么事都把在手里。

    小皇帝年幼时无论领情与否,长大了总会反应过来的。

    哪个做帝王的愿意被人看管着呢?

    他这师兄也喜欢作践自己,知道该适时退场。

    面对外人指责向来顺水推舟,从不做为自己开脱的事。

    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照着大奸大佞去做。

    整日阴阳着脸,把人缘败了个干净,到底造成了崇礼二年初的那一局。

    可小皇帝竟一点也不在乎外面那些伪饰,真排除万难,把人接了回来……

    他也曾以为,皇帝准备卸磨杀驴。

    还在奇怪文州之事尚未解决,难不成又有了新的合适人选?

    今日见了沈厌卿这幅有恃无恐的样子,才知道这几日来,皇帝大概还把他当帝师奉着。

    沈厌卿话里话外的意思也都是:

    他在陛下前尚说得上话,在外的孤魂野鬼该及时抓住机会。

    姚伏按着那衰弱的脉象,越听脸色越是阴沉。

    他还来不及从过往中将思绪拔出来,找到个合适的语气,既不太亲近也不能太无情,却又听沈厌卿哑声道:

    “我近几日越发嗜睡,精神也不好,心里就明镜儿似的。”

    “眼下我这身体,就跟崇礼初一模一样,衰弱下去的进程还更快些。”

    “纵使一再强撑,也做不了什么事。”

    他语气又低又轻,渐渐竟带上些哽咽的意思。

    “陛下枉信我,我却不能长久伴在君侧。”

    “看别人到他近处去,我又放不下心……”

    这曾贵至二品,站在皇帝身边许多年,金贵得无人能比的帝师,此时放下了架子,哀求般望向小银铺的匠人。

    “我知道你有多少才华,也清楚你的志向。”

    “当年认错了主,落得那样仓皇的下场,难道你就真的甘心?”

    二十二噤了声,悄悄站到外面去了。

    姚伏紧了紧后槽牙,神色变幻莫测。

    他是知道他们这群人的本事的。

    骨子里都冷到了极致,命里就不沾几分人情,哭笑都从不随心。

    眼泪或是什么别的,都是做戏用的工具;

    凡是有用的手段,没有不敢用的,把所有人都当成算计的对象。

    他这师兄骤然做个要哭的样子,想来也没多少真心,只是要逼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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