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病症标本: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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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躲在后面,不肯出来,也不愿意亲近我了。”

    陆瞬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在后座底下的阴影里看见一小团身影。

    月牙蔫巴巴的,感受到两个爸爸的目光,喵了一声。

    陆瞬将视线转回贺秋停身上,这一看,才发现贺秋停的手臂上也都是伤,几道新鲜的,破了皮,还在渗血的抓痕,不用想也知道是月牙留下的。

    家毁了,连最依赖他的小生命,也被吓走了,这样的认知,对贺秋停来说,远远比伤口更痛。

    就在陆瞬以为他会彻底封闭自己时,贺秋停却缓缓转过头,用那双湿漉漉的眸子望着他,淡色的唇瓣微微颤了颤,轻声问:

    “能不能…去你家?”

    他需要一个远离废墟的避难所,能短暂地收容他就好。

    陆瞬看得出,贺秋停多一秒也不想在这里待,若不是身体状况不好,担心上路有危险,贺秋停可能早就把这车开走了。

    “好,我们先去李风那包扎一下,然后回家。”他顿了顿,补充道:“回我们另一个家。”

    陆瞬再次俯下身,胳膊小心地穿过他的膝弯,托着他的背,将人从驾驶座里打横抱了出来。

    这次贺秋停没再挣扎。

    身体骤然悬空,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处于涣散状态下的人本能地寻求依附,两条手臂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来,带着一丝慌乱,猛地环住了陆瞬的脖子。

    这个动作牵扯到了手上伤口,贺秋停低微地抽了口气,却没有松开手,反倒是更紧地搂住了陆瞬,将脸贴近那片在寒风中仍然炙热的颈窝。

    陆瞬脚步顿住,被这罕见的依赖撞得心头一颤,鼻尖泛酸,手臂也跟着收紧,把人更紧地抱在怀里。

    也就是这一刻,他才借着院子里的灯光看清贺秋停那双赤裸着,从西裤裤脚下露出的脚。

    那双脚白皙瘦削,脚踝纤长,上面沾满了暗红色的血污和灰尘,脏兮兮地混成一片。

    脚底和脚侧,竟然还嵌着几片玻璃碴子。

    陆瞬喉咙发紧,火辣辣的,几乎要窒息。

    他强压下心疼,抱着怀里的人快步绕到后排,动作轻柔地将人放在宽大的座椅上,调节好座椅的角度,让他能舒适地躺下。

    随后,陆瞬又找来羊绒抱枕,妥帖地垫在贺秋停的小腿下,确保他那两只嵌了碎片的脚能够完全悬空,不因为车子的颠簸受到二次伤害。

    “月牙…”

    贺秋停敛下眼睫,目光在身边执拗地寻找着。

    下一秒,月牙便被一只有力的大手从车座底下捞出来,略带强势地按进贺秋停怀里。

    陆瞬的力道太硬,小猫被稳定了几秒后,便不再挣扎,喵喵叫了两声。

    贺秋停蜷起受伤的手,腾出相对干净的那只手,轻轻摸了摸它的头,“…乖月牙,吓着你了是不是,对不起啊。”

    陆瞬脱下外套,给贺秋停盖上,然后绕到驾驶位,深吸一口气后,坐进去,平稳地启动车子。

    陆瞬先是送贺秋停去了李风那儿,处理了一下身上大大小小的伤,脚上缝了针,走不了路。

    贺秋停全程被陆瞬抱来抱去,逃避似地闭着眼,倒也没有什么脾气,绵软得不成样子。

    两个人回到陆瞬住处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陆瞬这栋房子在海边,隔着巨大的落地玻璃能看见夜色下的海,听到海浪拍打在礁石的声音。

    贺秋停被陆瞬放在主卧松软的大床上。

    他舒服地喟叹一声,脑子里终于有了几分清明,便又试探着回忆起卢清的那封遗书。

    每一个字都像针,扎在心尖上。

    陆瞬找来了一套柔软的丝质睡衣,在他身边坐下,垂头帮他解开衬衫的纽扣。

    “秋停,来,我们换一下睡衣。”

    纽扣一颗颗散落,微皱的布料向两侧滑开,当塞进西裤里的衣摆被轻轻抽出时,陆瞬顿了顿。

    “秋停,抬腰。”

    “抬一下胳膊。”

    “秋停。”

    贺秋停安静地躺在那儿,像个任人摆弄的精致人偶,陆瞬如何说,他便如何做,顺从地抬起了双臂,肩头的衬衫便顺势褪下。

    大片冷白的胸膛和紧窄的腰腹,毫无预兆地暴露在了卧室暧昧的灯光底下。

    皮肤因为接触到微凉的空气,连同两处淡粉,泛起细微的战栗。

    陆瞬的目光掠过贺秋停腹部的疤痕,顺着他笔直修长的双腿往下,经过轮廓分明的膝盖,最后将西裤连同皮带一并甩到旁边。

    贺秋停闭着眼,身上只剩下一条短裤,虚脱地躺在黑色的丝绸床单上,手腕和脚踝上都缠着白色的绷带,一副脆弱易折的状态。

    他仰着脖颈,喉结微凸,浑身散发着一种颓靡的性感。

    苍白,破碎,不自知,却在陆瞬眼里美得惊心动魄。

    陆瞬的呼吸停了半刻,迅速给他穿好睡衣,然后塞进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头来。

    “冷吗?”陆瞬低声问他,声音干涩。

    贺秋停轻轻摇头,缓慢抬眼,湿润的眼眸在暖光里闪烁着细碎的光。

    陆瞬又抱来一床被子,在他身边躺下,怕贺秋停处于敏感期,想要有独立空间。

    共感功能又一次开启。

    陆瞬先是感受到了贺秋停内心的平静,然后顺着那片湖沉下去,捕捉到了一丝被压抑在深处的悸动。

    “秋停,还在难受吗。”

    贺秋停背对着他的肩膀颤了颤。

    陆瞬抬手握住他一侧肩头,轻轻抚摸,“转过来,跟我说说,好不好?”

    贺秋停迟缓地转过身来,看着他,却抿着唇不肯说话。

    太多话堵在喉咙里,不知从何说起。

    陆瞬的手搭在他的肩头,手指轻轻地揉捏着他的耳垂,“那让我来猜,你点头,或者摇头,好不好?”

    陆瞬探向那双湿润的眼眸,“贺秋停,一直都是一个很有规划的人。”

    贺秋停微弱地点一下头。

    “贺秋停原本的规划里,只有帮父亲完成遗愿,战胜父亲过去战胜不了的对手,完成他未完成的事业。他愿意拼尽一切、耗尽心血地去做,因为他的人生,就只规划到了这一步,对吗?”

    贺秋停愣了愣,缓慢地点一下头。

    十五年的大仇得报,带来的并非满足,而是巨大的虚空。这一点,他必须承认。

    哪怕当初在住院日子里,贺秋停找到了要为自己而活的潜在动力,但当这一天到来时,他还是会觉得无所适从。

    这十五年来,仇恨和不甘是支撑他的全部,仇恨于父亲的惨死,不甘于母亲的抛弃。

    可当他完成了复仇,读完卢清留下的遗书,才蓦然发觉,他这十五年的坚持,竟都失去了意义。

    贺秋停从来都不是最聪明的那个,却始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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