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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小师妹为何那样》 50-60(第2/25页)
门的、对使用天赋还不是很熟练的小妖怪们,可以尝试着用自己的血作为媒介,先行练习术法。
徐行掏出匕首,在小臂上利落割了两刀,温热的血便簌簌淌下来。
此人一言不合就将自己片了,若不是眼睫因忍痛在微微抽动,面上神情简直淡定地像在片别人。神通鉴瞠目结舌,欲说忘言,就在此时,徐行微微按住了自己的伤口,指缝间溢出了血色的痕迹。
她不知在对谁说话,只温声道:“失流河东南方向五十步。回到‘尸解四阵’,身亡之处。”
话音甫落,空间诡异扭曲,徐行的身影霎时消失在原地。
……鲛人的天赋之一,即为“空间”。
果然,她是鲛人——或者,换更为准确的说法:这具身体,曾属于
一个鲛人!
……
天旋地转,不分昼夜,徐行找对了路,也找错了路。她未能踏上实地,彻底卷入了幻境最中心的无间漩涡。
在这里,她才只是一双无知无觉的眼,窥探着一人竭尽全力也咽不下忘不了的记忆碎片。
傲竹冷着脸将自己断掉的手缠上绑带,仍是一如平常,唱戏,吃饭,睡觉,只不过在手没好全之前,动武的次数显著下降了不少——她毕竟少用左手,扇别人巴掌不够熟练。
郑长宁日日来捧场,每次点一壶茶,一壶酒,笑吟吟地包场,为她披红,红绸丢往台上,铺天盖地,像涌出来的鲜血。
镇内逐渐流言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开始有人用奇异的眼神看她。傲竹仍是那样,像一只高傲的丹顶鹤,优雅且缓缓地在街中踱步,在所有人注意不到时将烂布裹着的银子丢在老太太墙根底下。
小叫花子看不起戏,却四处听了一耳朵不要钱的流言蜚语,“呸”一声,在傲竹面前吐了老大一口口水。
傲竹足尖一定,像没看见似的,就这样踏过去了。
碎片定格在那一日,戏楼高筑,锣鼓喧天,热闹到路过的人耳朵都疼。这是傲竹连演的第十三场戏,创造了十里八乡的记录,戏楼后门里,没牙的老太太坐立不安,她被班主拦住了。
“这跟有钱没钱没关系。”班主苦口婆心道,“人家角儿叮嘱过多少次,你不能来。不论怎么说,就是不能进这个门!你就非看不可?你看得懂吗你??”
老太嗫嚅着,把衣角揪得像梅菜干:“我不是来看戏的……”
她的确半点都看不懂戏,她是来看人的。今天是傲竹的生辰,自打她进戏班子,两人就没再说上过一句话,老太甚至没见过一次她扮上头面的样子。
班主见她老态毕露,眼看是没几年了,终究还是狠不下这个心,叹口气,道:“你在角落,就当自己是溜进去的。我不收你票钱,你也没地儿坐,看一眼就赶紧走,明白吗?”
善念一转,却铸成大祸。
傲竹在高台之上,遥遥一瞬瞥见那双含着泪的眼。
人已太老了,泪水都不再晶莹,唯有不适宜的心痛怜惜永不浑浊,潮水般将她淹没。
徐行看见,在她手指不住颤动的瞬间,魔鬼笑了。
第52章 傲骨失流10我在等一个人
#52
这老太之于傲竹,也仅是“一饭之恩”罢了。
她也是曾幸福过的,不过凡人的幸福如同镜花水月,说折就折了。儿女皆葬身天灾之后,她就孤身一人住在这里,时常念念叨叨些颠三倒四的话,只有小叫花子愿意到这儿来,因为饿极了能分上几口饭。
傲竹宁可饿死,也不吃别人施舍的东西,她像只瘦骨嶙峋的刺猬,警惕地蹲在墙角里,被太阳晒得一阵一阵发晕。
过了半晌,老太从小破屋里探出头:“孩子,进来吧?”
傲竹不进去。又过了半晌,她从里头颤巍巍出来,在门口放了一小碗饭。
那饭的样子真够寒碜敷衍的,米又糙又黄,几棵皱巴巴的小野菜,乱杂杂搅拌在一起,剩下的、凉的。喂狗都要多几粒油星子!傲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蹦三尺高,就要把碗摔在地上,怒道:“你把我当狗么?!!”
听到声音,老太连忙从里面跑出来:“怎么了??”
她也正吃饭,枯黄手里攥着碗。那碗比地上的还要破旧,边缘磕了好多缺口,的确和给傲竹的不一样。她端出来的那碗还有点野菜,自己吃的却是什么都没有了。
傲竹摔碗的手停在半空。
傲竹平日里四处帮人做工,还被克扣工钱。别人被克扣了只能自认倒霉,她认死理,不论怎样都要把钱要回来——结果钱没讨到,讨到一顿好打,打得她鼻青脸肿了好久。没钱买药,老太就去附近的野地里找能消肿化瘀的草药,不懂分辨,只能偷偷跟在隔壁打架受伤的大黄狗屁股后面,它吃什么就摘什么。
算算时间,两人相处的日子零零星星,用手指能数过来。
可傲竹宁愿当真断指,也不愿忘却哪怕一日。
“当狗也没什么不好的。”郑长宁递过来一只小巧金碗,里面装着各色宝石,琳琅满目,手一动,便泼洒在地上。他笑道,“宁做富家看门狗,不做穷户顶梁柱。不是吗?”
二人在飞驰而过的马车上,前头驱车的小厮换了一张生面孔。傲竹看着窗外,只道:“我从未见过你这般的人。”
郑长宁道:“哪般?”
傲竹道:“这般想当狗的人。也只有自己当惯了,才看人都想抢你位置。何必呢?”
郑长宁并不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呢?他已经捏住了弱点,两人都心照不宣。只要目的达到就好,管用什么下作手段?于是,他支起一腿踩在凳上,随口道:“事情一旦完成,富贵荣华,功名利禄,对你都是唾手可及。又何来这么大火气?”
已是夜了,风很凉,一丝一缕钻透人心肝。一些见不得光的事也只能在晚上做。傲竹仍是看着黑黢黢的窗外,寂静中,她蓦然转头,直视着他,认真地一字一句道:“我要你发誓。”
“若为这山再做丝毫伤人恶事,你这辈子肠穿肚烂,死无全尸。”
“我,不会放过你。”
“我不会放过你”,这句话在郑长宁耳中简直太好笑了。他险些快活地笑出声来,觉得眼前人真是太可爱了。他这辈子,从未放过别人,遑论要别人放过他?她够配说这种话么?
誓言是弱者对强者唯一能乞求到的东西。然而,很可惜,这也如梦幻泡影,一戳即碎。这么多年,他毁过的诺、背过的誓、叛过的人早已数不清了,若是真的有天谴,郑长宁早八百年就被老天几道雷下来劈死了,他现在还不是好端端在这里?真正要死的是谁?
他就这般带着戏谑的笑意,沉声道:“好。好。好!我若是为这座山多杀一个人,就叫我肠穿肚烂,死无全尸。这辈子都活在你的阴影下,如何?还要再严重点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怎么样?”
“……”
虽说很煞风景,但徐行看到此刻,还是不由感叹。果然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抬头看,眼见苍天饶过谁。现在肠穿肚烂已经应验了,就差一个死无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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