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陪我夜观天象: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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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此事也成为郑仁远一派攻击韦谦彦的一项佐证。

    “……韦谦彦要保住他那个蠢儿子,不得不给你定罪,这样他儿子才会没事,反之,郑仁远要借着给韦谦彦长子定罪的由头,把韦谦彦拉下首辅的位置,自然会为你说话。”

    “竟然演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了,可我压根就不想参与党争。”江望榆想起一件事,“完了,我给韦谦彦送过寿礼。”

    讲述过程中,贺枢隐去自己在其中的推波助澜,“送礼的人不止你一个,郑仁远也送礼了,这事没有影响。”

    她心中稍安,只当他是为了更好讲明情况,没在意他直呼内阁重臣的姓名,犹豫着问:“圣上是怎么想的?会给我定罪吗?”

    “不会,他永远不会给你定任何罪名。”

    他说的郑重,犹如承诺,她不由觉得有些奇怪,转念一想是天子命令他来诏狱问话,或许他听到了什么风声。

    “圣上真的要罢免韦谦彦吗?”

    “嗯。”贺枢语气淡淡,“韦谦彦及其爪牙,犯下的罪事数不胜数,不可能再留他。”

    当然,最重要的是韦谦彦权势日益庞大,有些不听话了,甚至试图干预他的决策,危及皇权。

    今时不同往日,他不再是那个年幼登基、根基不稳的儿皇帝,不用再借助韦谦彦的手,去掌控其他臣子。

    “韦谦彦一时半会儿难以倒台,所以你暂时不能离开诏狱,我怕他们会对你不利,至多再待五到七天,你就能离开这里,还有守在江家、回春堂的禁军,也是如此。”

    贺枢停顿一下,补充道:“这是我来之前,圣上金口玉言,亲自说的。”

    得知自己及家人朋友不会有罪,更不用拉去刑场,江望榆终于安心不少,回想片刻,又环顾干净的屋子,问:“陛下把我抓进诏狱,实际上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吗?”

    “是,锦衣卫的诏狱听上去可怕,但就算是韦谦彦,也难以把手伸进这里。”

    按照这样的思路想,守在家里及回春堂附近的禁军也是一种保护,但母亲兄长未必知道内情,或许还在为她担心,也不知道能不能写信回家。

    江望榆正在犹豫如果能写的话,该写些什么内容,又听到他继续说:“韦谦彦二十三岁中二甲进士,任工部侍郎的时候,为……”

    贺枢卡了一下,微垂眼帘,无声换掉皇考二字,“为先帝在西苑修建玄修的道观、观星台,深得先帝宠信,兼以太子少傅,自此官途畅通……”

    一路做到内阁首辅,执掌内阁十年,门生故吏遍布,自京城到各级州县,再到各地边关,不可避免地有韦谦彦一派的人。

    罢免韦谦彦的首辅官位其实不难,难的是如何在清除韦党的同时,保证朝廷上下运行稳当,不能出现政令不通的情况,尤其是边关也有韦谦彦提拔的将领,不能因此导致边境不稳,外敌入侵。

    幸好郑仁远那一派的人还算得用,这两次科举也有一些人得到锻炼,可以及时顶替韦党的人,确保各部各地衙门运行如常。

    “……还有一些人迫于情势,不得不依附于韦谦彦,才能品行不错,算是良臣,这些人要保,不能放任郑仁远一派攻讦。”

    江望榆听他讲了大半晌,简直被那一大堆复杂的党派关系绕晕了,脑子晕成一片浆糊,“所以陛下是投鼠忌器?”

    “是。”贺枢从来没有跟别人讲过这些,见她神情恍惚,“抱歉,这些事情很无聊,但是知己知彼,我不想让你一直处于梦里雾里的状态,这样更危险。”

    她按按太阳穴,忽然问:“陛下每天都在想这些事情吗?他的头不疼吗?”

    贺枢微微一怔,“应该还好,没有见到他头疼。”

    三岁启蒙,五岁开始接触政务,他那位父亲沉迷求仙问道,不理朝政,记忆里,每天接触的不是经史子集,便是堆得高高的奏章。

    大半的人生都与奏章为伍,与那些浸淫官场几十年的老狐狸打交道,如何把控朝政,维持不同派系之间的平衡,从而稳固帝位,稳定社稷江山。

    已经像吃饭喝水一样,成为他人生的常态,无趣荒寥。

    贺枢笑了笑,转移话题:“我今天来找你,还有一件事,想让你写一封血书。”

    “血书?”

    “讲明当年急召的事情,一是更好地为你脱罪,二是可以给韦谦彦加条罪名。”贺枢解释完,站起身,“我去拿纸笔。”

    他刚转过身,忽然听见茶杯摔在地面的碎裂声,立即回头。

    江望榆捡起一块碎瓷片,紧紧抿唇,眉眼皱起,一副怕痛的神情,手上动作却不见停顿,狠狠往右手食指一刺。

    瓷片尖利,轻易划破指腹,鲜红的血珠顷刻冒出来。

    “你在做什么?!”

    贺枢眼瞳一缩,迅速握住她的手腕,嘴唇一张,含住她的指。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别这样看着我……

    人的舌头灵活柔软, 表面微微粗糙,舔舐指腹的时候,舌面擦过伤口, 带着轻微刺痛,激起一股莫名的痒, 沿着手指一路蔓延。

    江望榆浑身一颤, 声音都有些发抖:“你……我……不行……”

    他没有咬实, 牙齿轻轻搭在指节,嘴唇不可避免地贴在手指,呼吸之间,气息拂落, 平稳轻缓,

    似乎夹杂一点热意。

    她僵在原位不敢乱动, 又不敢随意抽手回来, 慌乱开口:“我记得孟姐姐以前说过, 手指受伤,不能这样舔舐伤口, 是不对的……”

    话未说完,她看见他抬起眼帘, 眼瞳深邃, 如同神秘漆黑的夜空,浅浅地倒映出她的影子,深处似乎蕴含别的她看不懂的意味。

    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她嘴唇翕动,完全说不出来,忽然用另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

    “你别……别这样看着我……我……”

    江望榆卡了半天的我字,硬是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脑子里乱成一团,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

    恍惚间,她隐约察觉到他松开口,重新坐直,声音听上去如往常般温和:“你松手吧,我闭着眼睛。”

    江望榆立即撒手,除了食指,右手其它四根手指紧紧握在一起。

    被他这么一弄,指腹伤口的血迹淡了不少,染上点点湿润。

    贺枢睁开眼睛,舌尖擦过上颚,无意识地吞咽一下。

    “你快喝水!”她恰好看见他喉结上下滚动,大惊失色,“血很脏的,不能吞下去,会生病!”

    此话一出,原本弥漫在空气中的奇怪气息,或许还有一丝旖旎,霎时一扫而空,变成是否会生病的严肃讨论。

    贺枢轻轻舔了舔嘴唇,接住她递来的杯子,在她紧张担忧的目光中,喝水漱口。

    江望榆瞅瞅他平静的神情,低头直直盯着手指。

    “先包扎。”贺枢找出一条白色巾帕,先简单地包住手指,“我去找伤药、纱布。”

    “不是要写血书吗?止住血的话,就不能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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