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下九流谁嫌弃谁呀: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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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章 代价在天气变热之前,席玉麟攒够……

    在天气变热之前,席玉麟攒够了六十块钱。

    万顺和席彩云已经了解了他的计划,并为他高兴。万顺提议道:“出去吃火锅怎么样?我出钱,不动你那六十块。”

    “得了,你又叫一大帮子人,这个那个的,我也不认得”

    “不叫其他兄弟,只叫上彩云,行不?晚上我去接她,我们三个到十八梯新开的火锅店集合,就这样了啊!我点三人的份,你不来白不来。”

    其实这人挺好的,除了太爱吹牛,活络是真活络,热心也是真热心。席玉麟最后还是去了,在江边吹了许久的冷风,偶然来到闹市区,还有些不适应,被他们一左一右拉着坐下。

    席彩云换了条桃红色的旗袍,抹了头油,嘴上还搽了胭脂;万顺也换了套干净衣服。头上是红红的灯笼,锅中是红红的辣油,两人的脸也被映得通红,人在这样的色彩中,昏头又迟钝。万顺举起酒杯,酒水也蕴着红光,问他说:“李青,彩云也没有家人,我就问问你吧!我今天中秋就娶她,好好待她,你说行不行啊?”

    席玉麟轻轻说:“行啊。”

    席彩云捏起小酒杯,一仰头,把酒一饮而尽了。

    这顿火锅吃得舒服,辣得人流了汗,走出门口,被风一吹,体内还能陡然生出一股与之对抗的热量。万顺很醉了,席彩云也有些,席玉麟倒是没怎么喝,左托一个右拽一个,抱怨道:“自己靠墙走行不行?我腰疼。”说罢,把万顺往墙边一推。

    万顺就歪歪倒倒地蹭着墙走,嘴里叽里咕噜不知说什么。席彩云还是挽着他,小声喊:“席师兄。”

    “嗯?”

    “到我结婚的时候,你来给我画个妆好不好?就要上回那样的。”

    “行呀。”

    她就把头靠在他肩上,再不说话了。三人经过一个拐角,到了一条无人的小街上,夜色阒然。

    一辆纯黑的布加迪忽然停在街边,前排的两人跳下车,把席玉麟摁到墙上。他的脊背挨了这一下,疼得腿都软了,于此同时,听到砰砰两声枪响。

    彭太太从后排钻出来,举着手枪,枪口上还冒着白烟,“你杀了我的两个人,便赔我两个人。”

    他控制不住眼珠朝哪儿转了,好容易调到下方,就看到两人已经倒在血泊里,四肢还在微微抽搐着。

    “你打掉我一只耳朵,”彭太太走到他面前,随手把枪扔给一人,又从腰间摸出佩刀,揪起他的一只耳朵,“就赔我一只耳朵。”

    她经受过打靶训练,倒不怎么用刀,力气也不大,割得很不利索,实在让他遭了罪。滚烫的血水一把一把地沿着脸颊往下泼,他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悲愤的,一直狂叫不止。等耳朵被割下来了,彭太太握在手心瞧了一瞧,觉得原来好好个美人儿,只有一边耳朵实在不美。反正仇也报了,就又让司机把他拉到诊所里去,把耳朵缝上。

    那只耳朵,为了防止断面失去活性,一路都含在司机嘴里。

    席玉麟似乎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一直在叫,叫得也没有内容,只是啊啊啊的,在夜里堪称凄厉;直到瞿医生给他打了两针镇静剂,人才两眼一翻白,晕了过去。手术也实在不好做,断面太不光滑,缝得他那叫一个心惊肉跳;更别提席玉麟中途还醒了一次,乱动,差点又把耳朵撕走。

    他让助理赶紧补麻醉,一不小心又补多了,人直到第二天中午才从麻醉药效里缓过来。嗓子喊哑了,说不出话,瞿医生把纸笔递给他,“想说什么?”

    他写:不要救我了。

    “小李啊,”瞿医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抚摸着他被子下的手臂,“你说你,你说你”

    彭太太当天下午就把人接走了,怕他出什么事,没放养在巴南别墅里,直接接到家中了。三个女儿不在家,彭厂长自己也有另外的住处,不常回这里,倒没什么好避讳的。命人把他抬上去后,一楼的沙发上原坐着看书的男人便站起来,笑道:“小姑回来了?”

    “嗯,想吃点什么?让厨房给你做。”

    “刚吃了午饭,那么丰盛,撑死我了!怎么还吃得下?”这男人的面貌和彭太太有五六分相似,鼻子也肉肉的,有福相,“这不会是那位”

    “嘉礼,我可警告你,别告诉你爸爸。”

    申屠嘉礼哈哈一笑:“我是过继给你的,算你儿子!哪能对他更忠心?但是小姑,你往常不是挺喜新厌旧的,这个把你的耳朵”

    “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彭太太感觉在晚辈面前谈这个实在不成体统,转变了话题,“新工作怎么样?赵处长对你还好?”

    “有你、我爸、几位伯伯的面子,能不好吗?”

    “你也别太掉我们的底子,工作用些心!既然从云南调回重庆了,就好好干。你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吃什么用什么随便拿,钱都在书房抽屉里。多的我不说了。”

    申屠嘉礼嘿嘿一笑,识趣地钻进书房。

    彭太太在客房门口往里望了一眼,见席玉麟手脚都绑好了,尖锐物品也都收起来了,才放心地进去,拿了木碗木勺,要给他喂粥喝。他直望着天花板,咬死牙关。彭太太对着他抽了几巴掌,警告说再不张嘴,牙齿全给他拔掉。他遂张开嘴,但不吞咽,口腔里的粥蓄满了,便顺着嘴角往外溢。

    犯不着跟他犟,彭太太想,等到要饿死了,还不吃

    吗?

    结果席玉麟真的一直不吃饭。有人给他灌水,他呛着咳着,怎么都进了几滴水;食物却是绝不吞咽。本来就瘦,绝食后一下到了形销骨立的程度,平躺着,胯骨支得高,中间的小腹却凹陷下去。再往上倒是有明显凸起,因为那里装着内脏。彭太太用手去摸,心里泛起奇异的感觉,知道这层皮后就是柔软、脆弱、血肉丰裕的脾胃和肠子,若是朝这里扎一刀,拔出来的时候,能带出好长一串内容物。

    “你的两个朋友都已经安葬了。”她轻言细语道,“不吃东西,我就把他们挖出来。”

    他闭上眼,重重地呼吸着。

    彭太太就真叫人把尸体挖出来了,摊在楼下;她拖着已经相当轻的席玉麟到窗口,让他看。席玉麟不看,她就掐开他的眼皮,不知是疼的还是怎么回事,那黯淡的眼里忽然就蓄满泪水。

    她只觉得一股湿重而温热的气流由喉头渗进肺里,又不掐他了,用一种奇异的声音喃喃着唤他:“小青。”

    实在是怕人死了,就叫瞿医生来上鼻饲管,打营养针。鼻饲管只能说吊住一条命,人依然虚弱得昏昏沉沉,眼睛都睁不开。

    几天后,瞿医生很委婉地向彭太太表达:要不你离远点吧,别天天在他面前晃,说不定就吃了。

    彭太太冷笑道:“把他抓回来,就是想看着他。干也不让干,看也不让看,那要他活着还有什么用?死了算了。”

    “哎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嘛!你先把这事儿交给我办,行不行?”

    磨了许久,才算是得了她的应允。瞿医生回去给他打鼻饲、给他测心率、给他擦身,今天顺便把头也洗了,亲力亲为,怕佣人手脚没轻没重牵动了管子,又是好一阵痛苦。哼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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