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难哄,那不哄了: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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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想出口询问陈怀衡突然停下是做些什么,可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见他拿了身后的弓出来。

    原是想狩猎了。

    可这周遭就只有几只兔子啊。

    前些年的时候也是他跟在陈怀衡的身邊,那时候皇上总喜欢猎些飞禽猛兽,怎么着今年倒还转了性呢?

    不过,他倒也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只是候在一旁等着。

    只见陈怀衡拿了身后的金桃皮弓,这张皮弓当初跟着他一起征战北伐。

    金弓在阳光下发着耀眼的光芒,他的长指捏了支金簇箭,往其中一支兔子射去,只是,却像是故意射偏了位置,没有直取白兔性命。

    那兔子受了惊吓,两耳直竖,就要往着反方向蹦去,可就在下一瞬,马上又有另外一箭往它出逃的地方射去,几乎就是在呼吸之间,马上阻了它的逃離,而后,又接連有几只箭射出,皆没有伤及白兔性命。

    只是将它牢牢地圈禁在了原地,左右奔逃不得。

    明副帅看到这副场景直皱眉头,实在是不明白陈怀衡这番是何意图,杀又不杀,反倒是一点点将白兔困在了他制造的囚牢之中,进退失措。

    他看不懂他的意图,只觉着这几只金簇箭真是可惜,失了用途,竟用于如此地方。

    就在他惋惜时候,一旁的陈怀衡给他下了指令:“把兔子拎上。”

    明副帅应是,忙去收拢了兔子。

    后来,陈怀衡又去射了两匹梅花鹿,只有这些,便回去了宴席处。

    此地只剩下一些年长的大臣,还有其家属親眷,太皇太后倒是没在场了,或许是昨日累了一天,今日便没再现身。

    这两天天气好,連带着人的心情也跟着不错,众人本在此地闲话,见到帝王从猎场中回来之后,声音便小下去了一些,他们想要起身行礼,却被陈怀衡抬手阻止:“今日无需多礼。”

    见他这样说,大家也从终于松懈了一些下来,没那般紧绷。

    妙珠从方才开始就一直等在陈怀衡的王座身邊,他在外面打猎,她就一直等在这处,昨日那番过后,身上还是有些不大爽利,卿云怕出什么事,也跟在了身边。

    卿云对她道:“你这若是撑不住,便回去歇下吧,陛下也没那般不近人情。”

    怎么说也是因为他累成了这样,他若这也不允,那真是有些伤天害理了。

    妙珠笑着摇头,叫卿云不要担心。

    她不敢说,她怕陈怀衡得讥她恃宠而骄。

    不过那么一夜,竟还敢不知天高地厚提起要求来了。

    卿云见她这样,也没再劝了,只是沉沉地叹出了口气。

    妙珠就是太老实些了,哪里都老实。

    她劝她道:“妙珠,你得为着自己好一些啊,人这辈子,自己都不为自己着想,那还有什么活头呢。”

    还有什么活头。

    妙珠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活头,她只是一直记得,母親死之前死死地抓着她的手。

    她说:小乞,活下去,带着娘和小妹的那份活下吧

    就这么一句话,妙珠这辈子没了活头也不大敢去死。

    妙珠双腿酸痛,想起母親以前过的日子。

    那个时候,她日日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大抵也是很難受的,每回事后,母亲都像灵体出窍了一般,向来迟钝的人,在那样的时候竟也感觉到了苦痛。

    母亲脑子不清醒,有时候連身子都洗不干净,还是妙珠为她洗的,就连身子里面那些不干净的东西,都是她为她理出来的。外祖生怕母亲会再怀上

    孩子,再多出一张嘴来吃他的饭,那真真是能把他气老好些歲,他三令五申妙珠一定要为她扣弄干净,这样还不够,常常还会端来避子药讓妙珠喂母亲喝下去。

    妙珠一开始的时候也恶心那些东西,可是后来,也习惯了。

    和水混在一起,就不见了,从母亲的身体里面出去,母亲就干净了,她当初也从母亲身体里面出来的,更谈何嫌弃二字

    就在这时,陈怀衡从猎场回来了,妙珠没能继续再想下去了。

    陈怀衡径直往着主座的方向去,明副帅跟在他的身边,手上还提着一只兔子。

    众人往着他们的方向打量,见陈怀衡身上什么都没有,只提了一只兔子,不免觉得奇怪,这么会的功夫,竟就只猎了白兔?

    也罢,皇帝心里头想些什么他们也猜不到,若能想明白了,下半辈子也都有着落了。

    他们收回了视线,也没再看,既陈怀衡说今日不用拘束,那他们也不大客气。虽陈怀衡在某些方面是手段狠辣了一些,但也没有到滥杀无辜的地步,朝野上下更不至于人人自危。

    跟在陈怀衡身边的明副帅却提心吊胆,他提了一路的兔子,一直到陈怀衡入座,他才终于有机会问道:“陛下,这兔子”

    陈怀衡给身后的人丢了个眼神,明副帅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把兔子递给了他身后的妙珠。

    妙珠接过了他的兔子,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陈怀衡何时喜欢这些玩样,他提只兔子回来做些什么?是要烤了吃了?

    以往她时常会和小妹去山上,运气好些也能碰到一只兔子,她们抓了兔子回家,小妹舍不得吃兔子,妙珠就让她养个两日玩,再多不过三日,过了三日,小妹就该对兔子生出感情来了,差不多时候,就趁着外祖不在家的时候,把兔子烤了开荤。

    对妙珠她们来说,吃了一只兔子能高兴个两日,往后回想起来都觉唇齿生香。

    只是妙珠不知道,陈怀衡要兔子做些什么?

    用来玩?不大可能。用来吃?那就更不大可能了。

    她接过了兔子,有些不明所以,问道:“陛下,这兔子用来做些什么啊。”

    陈怀衡道:“随手猎的,你拿去玩吧。”

    好吧。

    看这样子,果然是一时兴起打了兔子回来。

    明副帅在一旁听得瞠目结舌,随手?

    他管这叫随手吗。

    不过他也什么都没说,就连面上情绪也不曾显露分毫,只在离开前悄悄看了一眼那接过兔子的小宫女罢了。

    妙珠接过了兔子,随手搓了两下兔子的脑袋,便去一旁寻了个笼屉将兔子塞进去。

    待她回来后,却见陈怀衡跟前站了一个姑娘,看那模样打扮,是哪家的小姐。

    她看着有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一身淡蓝长裙,发髻疏得整齐又精致,面容柔美,眉如新月,光是站在那处都如清风拂面。

    妙珠不曾见过这人,但猜出她的身份来历了。

    能站在陈怀衡面前,和他相谈甚欢的,那大概就是施寧煦了。

    在她面前,陈怀衡身上的戾气瞧着好像都没那么厉害了。

    陈怀衡对施寧煦道:“方才猎了两匹梅花鹿,叫人往你那边的营帐送去了,你回去瞧瞧喜不喜欢。”

    施寧煦笑着受过,反过来打趣他:“難为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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