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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鹤唳长安》 50-60(第7/25页)
动,先前那瘦高个更是大胆,应道:“好啊好啊,不过我就怕我敢脱,她不敢——啊——”
话音未落,两声惨叫响起,却是两无赖飞扑而出,皆面颊着地摔于雪泥之中,惊呼四起,众人转头一看,人群里正站着个横眉怒目的红斗篷姑娘。
虞梓桐冷着脸上前,先一脚踢在要爬起的胖子腰间,又一脚踩在瘦高个右手手腕上,只听“咔嚓”一声,那瘦高个发出杀猪般的痛叫。
虞梓桐冷冷笑道:“你们这狗嘴刚才在乱叫什么?要看病是吧?满嘴下流病薛姑娘治不了,断手断脚的病薛姑娘倒是能治——”
此二无赖哪想着她一个姑娘家下手如此之重,立刻连声求饶。
付云慈从后走上来,“桐儿,出了气就算了,阿珩,快让人拖走!”
付云珩扬手,立刻有伯府武卫将这二人拖了下去。
虞梓桐拍了拍手,又扫了一圈围看人群,这下再无人敢胡言乱语,回头时,便见姜离站在医案之后一脸叹服。
虞梓桐上前道:“这些下流东西嘴里没好话,就该狠狠惩治才是。”
姜离莞然道:“你们怎么来了?”
付云慈道:“本是我自己来,桐儿这两日无事便一同来瞧瞧,未想到已经开始了,我们可不是白来的,有何吩咐薛大夫只管说。”
姜离便指了指笔墨,“帮着写方子,帮着抓药,只是千万不能出错。”
如此,付云慈三人也进了医棚药棚,跟着来的武卫护在外,围看的人群或离开,或安静下来,亦有更多的病患来领号牌。
如今凛冬天寒,至午时皆为伤寒之症,虞梓桐一为帮忙,二为寻乐,见病症皆是相同,便恹恹无趣起来,“怎么都是差不离的病?方子也相差无几,我都会背了!”
姜离道:“今日第一日义诊,不是每个人都愿让我看诊的。”
当今世道有名的大夫皆为男医,姜离就算顶着天大的名头,在许多人眼底也不比名不见经传的男大夫管用,虞梓桐明白,便去一旁与付云慈看药材,付云慈仔细聪颖,这片刻间已识得数味药材,二人说笑着,令姜离有种回到从前的恍惚之感。
眼看到了申时,围看之人不少,来领号牌的却稀稀拉拉,吉祥郁闷道:“今日这些药材只怕备多了,奴婢适才看到好几个面色苍白的进了光福寺,宁愿拜佛也不来咱们这里悄病,他们知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虞梓桐也道:“天色也不早了,不若明日继续吧。”
话音刚落,人群之外传来一阵骚动,虞梓桐只以为又有人闹事,当即要挽袖出去平乱——
“让让让让,请姑娘救命——”
一道急切的男子之声隔着人群传了进来,随着话音,人群分开一条窄道,一个锦衣公子带着七八个家仆挤进来,家仆们抬着一张罗汉榻,罗汉榻上用锦被裹着个鬓发花白的老者,一看脸色姜离便道不好。
她忙起身,“怎么回事?”
年轻公子疾快道:“薛姑娘,今日午时初,我父亲忽然浑身抽搐栽倒于地,当时呕出白沫口不能言,半刻钟后意识全无,我请了昌明街冯太医,但冯太医来了开口便说无救,我想着再去太医署找别的太医,可此去至少要一两个时辰,多半会耽误工夫,想到大小姐是大名鼎鼎的辛夷圣手,我便来一试,求您救救我父亲。”
姜离示意几人将罗汉榻放下,这时,众人更看清榻上之人口溢白沫,面如死灰,气息也几乎断绝,任是谁都看得出,他已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姜离快步走到榻边为其请脉。
见她如此,在场几人皆露忧色。
付云珩忍不住道:“薛姑娘,他此前请的冯太医年过花甲,曾为太医署医丞,医术十分精湛,连他老人家都没法子,你——”
他话未说完,意思却是直白,付云慈性子谨慎,也不愿姜离白惹麻烦,轻声问道:“阿泠,你可有把握?”
姜离拧眉问脉未做应答,很快对年轻公子道:“你父亲顽疾已久,今日气乱而逆,引发癫疾大厥,其脉象小而坚疾,为阳见阴脉,已是六腑闭塞,属死脉①。”
“死脉”二字一出,年轻公子面如白纸,“那便当真无救了吗?”
他面浮悲痛,跟来的仆从们也纷纷红了眼,虞梓桐几人互看一眼,心想既诊出死脉,那定不会接下这麻烦了,围观人群也个个睁大眼睛,有替姜离紧张为难的,也有露出副看好戏之态的,能治伤寒不算什么,如今来了个死症,便看这位薛姑娘敢不敢治,而倘若此人死在这医棚之中,那便更有趣了。
数十道目光异色纷呈,姜离却处变不惊,她定定道:“把人抬进棚内,我能救他。”
第054章 沈涉川回来了!
“怀夕, 针囊——”
在几人忧心忡忡的目光中,姜离开始给老者看诊。
付云慈欲言又止一瞬,虞梓桐忍不住上前道,“阿泠, 已经是被冯太医放弃的病人, 若是……”
姜离头也不抬, “我是医家,不能见死不救。”
听见此言,虞梓桐抿唇不言, 外头围看的人群也私语起来,他们伸长了脖子往内张望,生怕错过一点儿好戏,来光福寺上香的香客不知怎么也得了信, 纷纷赶了出来,不过片刻,围看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 比西市看杂耍还热闹。
姜离再仔细地问脉, 又倾身听老者呼吸与心搏, 待接过怀夕递上来的针囊, 又看向年轻公子, “我要冒险施针, 你可愿意?”
老太医都救不了的人,姜离却愿一试, 这年轻公子如今只拿她当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自然不住点头, “姑娘想如何治便如何治,我父亲的性命, 我全权拜托姑娘!”
姜离便吩咐:“怀夕,准备活穴。”
“本神,天冲,外丘——”
姜离语声清越干脆,每说一处,怀夕便先以指节按拨穴位,紧接着,姜离自针囊取寸长银针,缓而轻地灸刺。
“百会,后顶——”
“玉枕,大杼,金门,承筋,合阳——”
“尺泽,阳溪①——”
一针又一针,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老者头身之上已扎了十多针,莫说年轻公子,便是虞梓桐几人都看的心惊胆战。
见姜离没有停下的打算,虞梓桐直快性子,轻声道:“阿泠,你慎重……”
姜离取针的手未做停留,只解释道:“本神、天冲、外丘可解郁,百会、后顶为清脑,玉枕、大杼五穴则通阳而柔筋,尺泽、阳溪,是要调肺①,这位老爷已凶险至极,只有使六腑贯通,气至邪退,方可救命。”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但如今已经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也无需听懂,那年轻公子更是道:“我相信姑娘,请姑娘按您的意愿医治父亲。”
姜离继续道:“通谷、曲骨——”
“承灵、当阳——”
又下四针,姜离终于停手。
她仔细观察老者的面色与气息,不时调整银针深浅,求医的年轻公子和府中下人们满含期待地注视着老者,但如此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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